何雨柱的脚步停在门口。
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英资大班,声音平淡得像是闲聊。
“哦?”
仅仅一个字。
却让亨利·凯瑟克紧绷的神经又一次被无情地挑动。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那句代表屈服的话。
“我同意……你的第一个选择。”
“我会让他们,立刻停止所有针对华振的行动。”
巨大的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亨利·凯瑟克说完,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骨头,颓然地瘫坐回那张象征着百年权力的巨大办公椅上。
汗水浸湿了他昂贵的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带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毫无尊严。
他看着那个年轻的背影,等待着对方的离去,结束这场噩梦般的会面。
然而,何雨柱却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胜利者的狂喜,反而带着一丝让亨利·凯瑟克心脏骤停的遗憾。
何雨柱摇了摇头。
“不够。”
亨利·凯瑟克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珠里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
不够?
他都已经放弃了尊严,选择了投降,对方竟然说不够?!
他想咆哮,想质问,但对上何雨柱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所有的怒火都化为了冰冷的恐惧。
何雨柱施施然地走回办公桌前,甚至没有征求主人的同意,便自顾自地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翘起二郎腿,姿态悠闲,仿佛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凯瑟克先生,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
何雨柱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习惯。
“我不喜欢留着一个随时都想扑上来咬我一口的邻居。”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
“你们之前不是挺眼馋我中环那块地吗?还费了不少功夫想抢过去。”
亨利·凯瑟克嘴唇哆嗦着,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何雨柱笑了。
“我记得,在我那块地的旁边,还有一块差不多的地皮,在一家叫……宝马建设的公司手里,对吧?”
轰!
亨利·凯瑟克的脑袋里仿佛有炸弹爆开。
宝马建设!
那是怡和集团旗下专门用来囤积土地的子公司!
中环那块地,是他们集团压箱底的宝贝之一,是囤积了超过十年,等待最佳时机开发的顶级优质资产!
他瞬间明白了。
何雨柱不只是要他停手。
不只是要他认输。
他是要割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你……你休想!”
亨利·凯瑟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那张苍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已经不是商业谈判了,这是**裸的抢劫!
“别激动嘛。”
何雨柱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我这个人很公道的,从来不干强买强卖的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玩味。
“市场价,我买了。”
“你卖,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香江这么大,足够我们两家公司吃饭。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卖……”
何雨柱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亨利·凯瑟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南粤羊城港那个项目,就永远只是你们怡和集团计划书上的一个梦。”
“我不介意让我的那些‘朋友’,去你们怡和在大陆投资的每一个工地,每一家工厂,都去‘送送温暖’。”
“水泥里总会多点沙子,电缆总会莫名其妙地断掉,工人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劳资纠纷’而罢工。”
“凯瑟克先生,你自己选。”
城下之盟。
这是最屈辱,最**的城下之盟。
亨利·凯瑟克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那上面挂着的,是魔鬼的微笑。
他知道,对方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顽抗到底?
用怡和百年的基业,去和一个不讲任何规则的疯子赌气?
他赌不起。
董事会不会允许,伦敦的股东们更不会允许。
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亨利·凯瑟克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他眼中的所有光芒都熄灭了,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我卖。”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但香江商界的天,却彻底变了。
昨天还气势汹汹杀到华振贸易各个项目工地的港府七八个部门的联合检查组,今天一早就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一纸公文,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华振总部。
“经复查,华振贸易旗下所有项目均符合相关安全及环保规定,即日起,全面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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