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句“我有个新想法”,就像一块石头砸进沸腾的油锅里,让整个港督府宴会厅的气氛变得怪异至极。
他真的就那么无视了被气得浑身发抖的亨利·凯瑟克,拉着霍先生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了九龙那块地的规划。
仿佛刚才那场石破天惊的战争宣言,只是饭前说的一句祝酒词。
周围的宾客们面面相觑,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大陆仔,到底是什么路数?
疯子?还是说……他真的有掀翻一切的底气?
亨利·凯瑟克在一群同僚搀扶下,脸色由猪肝色转为铁青,最终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这场旧王为新王准备的鸿门宴,以旧王被当众扒光了底裤的方式,不欢而散。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但华振贸易的天,却阴了。
“停工了!何先生,我们刚接手的中环那几个写字楼项目,全部被叫停了!”
“港府屋宇署、消防处、劳工处……七八个部门的人一大早就杀了过来,说是要进行全面的安全审查!”
“我们刚收购的几家工厂,也收到了环保署的通知,说要对排污系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评估,评估期间,一律停产!”
华振贸易的高管会议室里,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前两天才因为史诗级大胜而兴高采烈的高管们,此刻个个面如死灰,仿佛天塌了下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财务总监捶着桌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是典型的程序狙杀!他们就是要用这些合法的手段,把我们活活拖死!”
“何先生昨天在港督府实在是太冲动了啊!”
“是啊,当众那么说,一点余地都不留,这不是逼着他们下死手吗?”
抱怨声,马后炮声,此起彼伏。
娄晓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马路上行色匆匆的记者,和一些举着标语的所谓“环保人士”,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一夜没睡,强大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香江各大亲英媒体的报纸头版,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大陆野蛮人践踏百年商业规则,香江自由市场危在旦夕!》
《警惕!红色资本背后的傲慢与掠夺!》
《独家揭秘:华振贸易恶意收购背后的惊天内幕!》
一篇篇颠倒黑白、煽动对立的文章,配合着那些所谓的“专家”访谈,将何雨柱和华振贸易描绘成了洪水猛兽。
舆论的绞索,已经套了上来。
“都给我闭嘴!”
娄晓娥猛地转身,清冷的喝声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昨天还在高喊‘何先生英明’,今天出了事,就开始背后埋怨了?”
她目光扫过每一个低着头的高管,“他是为了谁才跟怡和撕破脸的?是为了他自己吗?公司是你们的,家也是你们的!现在敌人打上门了,你们不思考怎么迎战,反而在怪我们的主帅太强硬?”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天,塌不下来!”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红耳赤,不敢再言语。
安抚了公司内部,娄晓娥揉着发痛的眉心,走向何雨柱的办公室。
她推开门,看到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何雨柱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正在慢条斯理地更换鱼线,神情专注,仿佛在做什么精密的艺术品。
马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师父!火都烧到眉毛了!您还有心思弄您这鱼竿啊?这玩意儿在香江也钓不上鱼来啊!”
何雨柱头也不抬:“心不静,鱼不上钩。做生意,也一样。”
娄晓娥走了过去,将一沓报纸拍在茶几上。
“雨柱,外面的情况你都知道了。他们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我们很被动。公司现在所有项目停摆,每天光是维持的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我们账上的现金,撑不了多久。”
何雨柱终于放下了鱼竿,拿过一份报纸扫了一眼,随即嗤笑一声,扔到一边。
“笔杆子杀人,英国佬的老套路了。一百年前就这么玩,现在还没点长进。”
他抬起头,看着满脸忧色的娄晓娥和急得抓耳挠腮的马华,笑了笑。
“坐,别站着。跟他们打官司?请律师团?”
娄晓娥下意识地点头:“我已经让法务部去接触最好的律师了,虽然希望不大……”
“停。”何雨柱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跟他们打官司?在他们的地盘上,用他们的规则,跟他们指定的裁判玩?”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若隐若现的记者,眼神变得冰冷。
“拖个三年五载,黄花菜都凉了。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跟他们耗时间的。”
何雨柱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对付流氓,就要用比流氓更狠的手段。”
他转过身,对娄晓娥说道:“香江这边,你和福伯撑住。媒体那边不用管,让他们骂,骂得越凶越好。安抚好员工,告诉他们,工资奖金一分不会少。至于那些停工的项目,让他们查,爱查多久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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