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家小子,真是饿昏头了,还真敢要三个!”
“等着瞧吧,他那破茅草屋,多进去三个人,晚上睡觉都得叠罗汉。”
许琅捏着三份轻飘飘却重若千斤的婚契,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噪音。
他转过身,看向自己名义上的三位妻子。
三个女子也正打量着他,只是那打量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高挑的慕容嫣然,满是抗拒与嫌恶,仿佛多看许琅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温婉的花有容,轻轻叹息,认命般地垂下头,只是那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年纪最小的夏芷若,则是一脸茫然和恐惧,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怯生生地躲在花有容身后。
她们的反应,许琅尽收心底。
这很正常。
任谁被官府强行指派给一个瘦得脱了相,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男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更何况,还是三个人跟着这么一个男人。
这哪是嫁人,这分明是结伴赴死。
“走吧,三位娘子,我们回家。”许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这一笑,在三个女人看来,无异于催命的鬼差。
村民们的哄笑声更大了。
“哈哈,还叫上娘子了!”
“许琅,你家还有余粮吗?别今晚就把新媳妇饿跑了!”
一个平日里就游手好闲的村痞赵二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花有容和慕容嫣然身上来回打转,满是垂涎。
“许琅,你养不活这么多,不如……匀给哥哥一个?哥哥家里有存粮,保证不饿着弟妹!”
他这话说的轻佻,引来一阵附和的淫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之前选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娘,是为了活命。
可如今看着许琅身边这三个绝色,哪个男人心里不泛酸水?
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
许琅脚步一顿,回头瞥了那村痞一眼。
没有愤怒,没有回骂,只是那么平静地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让赵二虎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后面的浑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许琅没再理会他们,领着三个女人,朝着村子最偏僻的角落走去。
一路之上,村民们指指点点,那些同情、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如芒在背。
三女的头越垂越低。
尤其是慕容嫣然,她出身武状元之家,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很快,他们到“家”了。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随时可能倒塌的窝棚。
四面漏风的茅草墙,屋顶破了几个大洞,能直接看到天。一阵风吹过,整个屋子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屋里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木板搭成的“床”,和一个豁了口的陶罐,再无他物。
看到这番景象,夏芷若“哇”的一声就想哭出来,却被花有容死死拉住。
花有容自己也是惨然,但还是柔声安慰着:“芷若妹妹,别哭,既来之,则安之。”
慕容嫣然则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铁青。
这就是她的归宿?
从将门虎女,沦落到跟一个饿死鬼挤在猪窝不如的地方?
“三位娘子,随便坐。”许琅倒是毫无自觉,笑嘻嘻地招呼着。
“坐?”慕容嫣然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坐哪?坐地上吗?”
“地上干净。”许琅一本正经地回答。
慕容嫣然:“……”
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口堵得慌。
花有容拉了拉慕容嫣然的衣袖,对许琅福了一福,轻声道:“夫君,我们……我们都饿了。”
她一开口,夏芷若的肚子也配合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小脸顿时羞得通红。
许琅点点头:“是饿了,我去做饭。”
做饭?
三女都愣住了。
就这家里,耗子进来都得含着泪走,拿什么做饭?
煮西北风吗?
许琅没解释,转身走出了茅屋。
他一走,压抑的气氛瞬间爆发。
“我受不了了!我宁可被官府砍头,也绝不跟这种人过一辈子!”慕容嫣然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其中的决绝。
“嫣然姐姐,你冷静点!”花有容急忙劝道,“逃婚是死罪,会连累家人的!”
“家人?”慕容嫣然惨笑一声,“我父亲战死,母亲病逝,我早已没有家人!我慕容嫣然就算死,也要站着死,绝不受这种窝囊气!”
夏芷若吓坏了,小声抽泣道:“我……我不想死……我听有容姐姐的。”
花有容叹了口气,继续劝说:“官府七天后就会来查人,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如今遍地饥荒,外面比这里更危险。至少……至少这里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说着“遮风挡雨”,自己都觉得心虚。
这破屋子,下雨天里面肯定比外面还热闹。
“遮风挡雨?花有容,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慕容嫣然指着破洞的屋顶,“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在这里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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