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歌舞升平。
偏厅之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新来的歌姬舞姬们,使尽浑身解数,只为博得主位上那个男人的片刻垂青。
许琅斜倚在软塌上,左手搂着一个身段妖娆的舞姬,右手端着玉儿刚刚温好的一杯美酒,神情惬意。
与城外十里,那片肃杀凝重的炎王大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公,您明日就要与那刘闯对阵,今夜还……还不多加歇息?”
玉儿站在一旁,看着许琅这副模样,终是忍不住,小声劝了一句。
她的俏脸带着忧色,在她看来,大战在即,主帅怎能如此沉迷享乐。
许琅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递还给她,顺势在她柔嫩的手心捏了一把。
“歇息?”
他哈哈一笑,将怀里的舞姬扶正。
“养精蓄锐的方式有很多种,本公自有分寸。”
他看向玉儿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话锋一转。
“倒是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天天看我跟夫人们胡闹,就没点别的想法?”
玉儿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慌乱地垂下头。
“奴婢……奴婢不敢有想法。”
“是不敢,还是没有?”
许琅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玉儿的头埋得更低,不敢回话。
许琅也不再逗她,摆了摆手。
“行了,都退下吧,让本公清净一会儿。”
许琅决定去找自己娘子,她们越来越食髓知味了,喂不饱一样。
……
翌日,天光大亮。
冬日的暖阳,驱散了清晨的寒雾。
柳城之外的广阔平原上,两支军队,壁垒分明,遥遥对峙。
西面,是许琅的军队。
三百黑风寨精锐骑兵,人马俱甲,列于最前。
他们身后,是两千名手持长矛、腰挎佩刀的步卒,虽然队列算不上顶尖齐整,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坚毅。
而在军阵的最后方,十几台造型古怪的木制器械,被厚厚的黑布蒙着,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东面,炎王大军黑压压一片。
五千精兵,阵列森严,刀枪如林,一股铁血煞气,扑面而来。
“咚!咚!咚!”
战鼓声,沉闷响起。
炎王军阵中,一骑当先,缓缓而出。
来人身披重甲,手持一杆长矛,面容冷峻,正是炎王麾下第一智将,刘闯。
他的视线越过柳城军阵,最后落在了许琅身旁的慕容沧海身上。
“慕容沧海!”
刘闯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废物!”
“当年慕容家蒙受靖王大恩,你不好好辅佐靖王,却跑到这柳城,给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当狗!”
“你对得起战死的慕容老将军吗?!”
此言一出,慕容沧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涨得通红,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刘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慕容沧海怒吼出声,双目赤红。
“我父亲当年是如何战死的,你心里没数吗?!若不是你当年为了抢功,冒进中伏,害我父亲为救你而身陷重围,他怎会力竭而亡!”
“你还有脸提我父亲!”
这番对话,让许琅这边的士兵们,起了些许骚动。
原来大帅和对面的将军,还有这等血海深仇!
刘闯闻言,脸上却没有半点愧色,反而冷笑一声。
“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你父亲无能,战死沙场,与我何干?”
“倒是你,慕容沧海,不思为父报仇,反倒认贼作父,简直丢尽了慕容家的脸!”
“够了!”
慕容沧海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他猛地转向许琅,单膝跪地。
“主公!”
“末将请战!”
“愿亲手斩下此獠头颅,为我父报仇,为主公立威!”
许琅看着他那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模样,平静地点了点头。
“去吧。”
“别丢了我的脸。”
“谢主公!”
慕容沧海翻身上马,手持长枪,直奔阵前。
对面的刘闯,见慕容沧海真的出战,脸上露出一抹得计的笑意。
在他看来,慕容沧海早已是丧家之犬,一身武艺荒废多年,正好拿他的人头,来祭旗!
“来得好!”
刘闯大喝一声,同样催马向前。
两军阵前,数千士兵的注视下,两员大将,即将展开一场生死对决。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匹战马交错的刹那,两杆长兵,带着千钧之力,轰然碰撞!
“铛!”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响彻平原。
火星四溅!
一击之下,两人竟是平分秋色,各自勒马,调转方向。
刘闯的脸上,划过一抹意外。
他没想到,慕容沧海的实力,好像增涨了不少。
但这,也仅仅是意外而已。
“再来!”
两人再次冲向对方,枪来矛往,战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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