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刀,刮在人脸上,生疼。
许琅一马当先,身后是慕容沧海和陆石头,以及三百名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黑风寨老兵。
马蹄声被厚厚的夜色吞没,三百骑兵,如同一支射入黑暗的利箭,直指建城。
“主公,按照脚程,炎王那支运货的队伍,应该刚进城没多久。”
陆石头催马上前,压低了声音,眼中是压不住的兴奋和战意,“我们现在杀进去,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琅没有说话,只是勒住了缰绳。
身后的队伍,令行禁止,瞬间停下。
他抬起头,眯着眼,遥遥望着远处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匍匐巨兽般的城池轮廓。
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座鬼城。
神级猎术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嗅到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
那不是一座等待歇脚的城池,那是一张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之口,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不对劲。”许琅摇了摇头。
陆石头一愣,“主公?”
“有埋伏。”
许琅的声音,冰冷而又笃定。
他翻身下马,对慕容沧海和陆石头吩咐道:“你们带人,在此地隐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有任何动作。”
“主公,您要……”
慕容沧海脸色一变。
“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许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正好,试试我的新本事。”
说完,他不等众人反应,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再无踪迹。
陆石头和慕容沧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好快的速度!
这身法……简直是鬼神莫测!
……
建城的城墙,对于如今的许琅来说,形同虚设。
他甚至没有动用易容术,只是凭借着宗师级的踏雪无痕,便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轻松地翻了进去。
城内,一片死寂。
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的民房,门窗紧闭,没有一丝灯火。
然而,当许琅的目光,穿过那些黑暗的窗户,看向屋内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屋子里,根本不是熟睡的平民!
而是一个个,抱着兵器,和衣而睡的士兵!
整座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军营!
许琅心中冷笑,身形如同鬼魅,几个起落,便潜入到了城中心,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邸之外。
府邸内,人声鼎沸。
“周将军神机妙算!那许琅有勇无谋,吃了这么大的亏,今晚必定会带人前来报复!”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官,正满脸谄媚地,对着上首一个壮汉敬酒。
那壮汉,生得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手中把玩着一杆方天画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煞气。
他闻言,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也敢拒绝炎王的招揽,跟我们炎王府叫板?他敢来,老子就让他有来无回!”
“这两千精兵,再加上将军您的神威,那许琅就是插翅也难飞!”小官继续吹捧。
“哼!”
大胡子将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什么狗屁杀神,不过是杀了一些不入流的马匪和饥民罢了!他要是敢出现在老子面前,老子一戟,就能把他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屋顶上,许琅的眼中,杀机爆闪。
周将军?
周猛!
他想起来了,大舅哥慕容沧海曾跟他提过,炎王麾下有三员猛将,其中一个,就叫周猛,天生神力,能单手举鼎,勇冠三军!
想必,就是眼前这个大胡子了。
你妈的!
想杀你爹?
许琅在心里,骂了一句。
抢了老子的东西,还在这里设下埋伏,等着老子自投罗网?
还想把老子砸成肉泥?
他没有立刻动手。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整个府邸,又悄无声息地,在城中各处转了一圈。
结果,让他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彻底消失了。
这,就是一座空城。
除了炎王的士兵,没有一个平民。
既然如此……
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许琅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开始在城中各处,收集一切易燃之物。
干燥的柴草,废弃的木料,甚至还有几桶被随意丢在角落里的桐油。
……
子时。
夜,最深,人,最困乏的时候。
建城之内,突然亮起了第一点火光。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
城东的草料场,城西的木工房,城南的空置民宅,城北的府邸后院……
十几处火头,在同一时间,被悄然点燃!
这个深秋,本就干旱无比,天干物燥。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冲天的火光,便映红了半边夜空!
“走水啦!走水啦!”
凄厉的喊叫声,撕破了建城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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