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雪,像揉碎的月光,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全球基层医疗协作联盟”园区。李念宝推开办公室的窗,寒气裹挟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驼色大衣——这是陆泽言去年冬天给她买的,领口的兔毛被岁月磨得愈发柔软,贴在颈间暖融融的。窗外的玉兰花枝裹着厚雪,像缀满了梨花,远处的实训中心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是第五批学员在进行夜间实操训练。
“在看什么?手都冻红了。”陆泽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姜枣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袖口随意地挽着,露出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红绳,和旁边刻着“念禾平安”的银链缠在一起。他走到窗边,自然地握住念宝的手,将她的手揣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刚从校友联盟的视频会议过来,卡姆说非洲的基层医疗学院选址定了,就在肯尼亚的内罗毕,下个月奠基。”
念宝靠在他肩头,鼻尖萦绕着姜枣茶的甜香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她看着窗外的雪景,轻声说:“时间过得真快,校友联盟成立都半年了。还记得卡姆刚提建学院时,我们还担心资金和师资,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地了。”她顿了顿,想起什么,眼底泛起笑意,“他还说要请我们去奠基仪式,念禾知道了,天天缠着我说要去看非洲的长颈鹿。”
“肯定要去,”陆泽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已经跟陈悦交代了,下个月的行程留出来。正好阿米拉说尼泊尔的中医理疗中心要开分店,邀请我们顺便去看看,我们可以带着念禾,做一次‘健康丝绸之路’亲子行。”他把姜枣茶递到念宝手里,“妈早上特意炖的,放了红糖,暖宫驱寒,你最近总熬夜改教材,得好好补补。”
念宝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杯身上印着小小的听诊器图案,是张秀兰特意找工匠定制的,说“看着就安心”。她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姜香在舌尖散开,想起早上出门时,母亲塞给她的暖手宝,和反复叮嘱的“多穿点”,心里满是踏实的温暖。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视频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阿卜杜拉”的名字。念宝立刻接起,屏幕里出现阿卜杜拉熟悉的面孔,他穿着蓝色救援服,背景是难民营的医疗站,墙上的挂历标注着日期,旁边贴着念禾和念泽的合照。
“李老师,陆老师!”阿卜杜拉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难民营的医疗体系,被联合国难民署评为‘全球难民营医疗示范项目’了!昨天他们派专员来考察,对我们的应急救援机制和慢性病管理方案特别认可,还说要在全球推广!”
屏幕里突然闯进几个孩子的身影,他们手里举着画笔画的小红花,齐声喊着“谢谢李老师,谢谢陆老师”。其中一个小女孩,正是去年在冲突中受伤的孩子,如今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太好了,阿卜杜拉!”念宝笑着鼓掌,眼里满是欣慰,“这是你和救援团队一起努力的结果,实至名归。”
陆泽言补充道:“我们的智慧平台已经给你们预留了升级权限,下个月会派工程师过去,帮你们接入人工智能诊断模块,以后慢性病患者的筛查和管理会更高效。”
“太感谢了!”阿卜杜拉的眼里闪着泪光,“有了这个模块,我们就能更早发现老人和孩子的健康问题,不用再等病情严重了才转诊。对了,我给念禾带了礼物,是叙利亚手工银镯,上面刻着平安符,已经寄出去了,估计下周就能到。”
挂了电话,念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翻开桌上的《全球基层医疗年度报告》,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八年来,联盟培养了2300多名学员,建立了18个海外示范站,智慧平台覆盖92个国家,累计服务患者超500万人次。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无数人的坚守与付出,是跨越山海的大爱与担当。
下午,雪渐渐停了。念宝带着念禾去园区的宠物角喂兔子。三岁多的念禾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手里攥着胡萝卜条,小心翼翼地递到兔子嘴边。“雪球,慢点吃,别抢呀!”她奶声奶气地说,小脸蛋冻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不远处,阮氏秋正和几个亚洲学员在雪地里散步,手里拿着一份针灸平台的最新数据报告。看到念宝和念禾,她笑着走过来:“李主席,念禾,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喂兔子呀?”
“阮氏秋阿姨!”念禾兴奋地挥手,举起手里的胡萝卜条,“你看,雪球最喜欢吃我喂的胡萝卜了!”
阮氏秋蹲下身,摸了摸念禾的头,眼里满是温柔:“念禾真有爱心,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她转向念宝,递过手里的报告,“针灸平台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12万了,我们和联盟智慧平台对接后,远程指导的响应时间缩短到了3分钟,很多偏远地区的医生都说,现在遇到疑难病例,再也不用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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