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白看着镜子中自己精心打造的造型,又回味着练习时越来越熟练的歌声,心中满是期待。镜中的少年穿着量身定制的演出服,银灰色面料缀着细碎的水钻,在化妆间的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发尾微微卷起的弧度是造型师耗时半小时打理的成果,连耳后那枚小巧的珍珠耳钉都恰到好处地衬出他脖颈的线条。他对着镜子轻轻哼了一段副歌,气息稳定,转音流畅,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舞蹈动作的节拍——这是他准备了三个月的舞台,从选曲到编舞,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打磨,连走位时的眼神角度都对着练习室的镜子练了上百遍。可不知为何,一丝隐隐的不安却在心底蔓延,像藤蔓般缠绕着心脏,让他连深呼吸都觉得有些发闷。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夕阳把云层染成橘红色,街道上的路灯次第亮起,默默想着:明天的活动,真的能顺利吗?
活动前一天,楚砚白比预定时间早了两个小时来到彩排现场。场馆内灯火通明,舞台中央的升降台还覆盖着防尘布,两侧的LED屏正在播放测试画面,流动的光影映在地面的钢架上。工作人员们推着器材车穿梭往来,脚步声、器械碰撞声、对讲机里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忙碌的喧嚣。负责舞台设计的团队正围着图纸讨论,时不时指着舞台顶部的灯光架比划;服装组的工作人员抱着叠得整齐的备用演出服,快步走向后台的更衣室。楚砚白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舞台清洁剂的淡淡清香和电子设备的金属味,他抚平演出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踩着台阶走上舞台,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聚光灯的光晕落在他身上,温暖得有些发烫。
“楚老师,麦克风测试好了,随时可以开始。”音响师的声音从控制台方向传来,楚砚白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耳机里传来自己清晰的呼吸声。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前奏响起时,楚砚白精准地踏入第一个舞步,脚踝的银色脚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歌声从麦克风里传出,清澈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张力,每一个转音都卡着节拍,肢体动作流畅得如同流水——抬手时指尖的弧度、转身时裙摆的角度、走位时与伴舞的配合,全都和练习时里的千百次重复分毫不差。台下的执行导演抱着平板电脑,一边记录一边点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伴舞们也被他的状态带动,动作愈发舒展有力。
然而,就在他进入一段高难度舞蹈动作时——那是一个需要腾空跃起后接旋转的动作,他曾在练习室摔过三次才掌握平衡——身体突然一阵异样。一股灼热的气流从脊椎底部猛地窜起,像被点燃的引线,顺着血管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开始波动,原本稳定的雪松味信息素里,突然掺杂了一丝紊乱的甜意,像雪地里渗出来的蜜,带着令人心慌的躁动。
楚砚白心中一惊,旋转的动作猛地顿了半拍,落地时脚步微微踉跄。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作为Omega,他的信息素一直很稳定,即使在高强度训练时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失控。他下意识地咬紧下唇,试图集中精神,用经纪人教过的呼吸法压制这股波动:深吸气四秒,屏息两秒,慢呼气六秒。可那股热流像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雪松味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甚至开始带着细微的颤抖,飘向台下的工作人员。
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砸在舞台地板上。原本流畅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抬手时手臂微微发颤,连握着麦克风的手指都泛了白。他能感觉到信息素在空气中扩散,那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暴露,像褪去了所有保护色,把最脆弱的一面摊在众人面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很快察觉到了异常。正在调试灯光的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调光台,手指悬在按钮上方,疑惑地抬头看向舞台;负责音响的技术人员从控制台后探出头来,眉头皱起,目光落在楚砚白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连原本低头记录的执行导演都放下平板电脑,站起身,眼神里带着探究和担忧。这些目光像一道道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楚砚白的背上,让他更加紧张——他最怕的就是在人前暴露Omega的脆弱,尤其是在如此重要的彩排现场。
楚砚白的心跳急剧加快,咚咚的声响在耳边回荡,几乎盖过了耳机里的伴奏。紧张的情绪像催化剂,进一步刺激了信息素的波动,雪松味里的甜意越来越明显,甚至带着一丝濒临失控的灼热。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四周都是呼啸的气流,信息素的波动愈发强烈,几乎要冲破他用意志力筑起的堤坝。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明天活动的画面:台下坐满了观众和媒体,镜头对着舞台,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如果那时也出现这样的状况……后果不堪设想。
“楚老师,您没事吧?”一位负责舞台调度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走上舞台,脚步放得很轻,语气里满是关切。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想递到楚砚白面前,却在闻到空气中紊乱的信息素时顿了顿——作为Beta,他虽然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具体情绪,却能察觉到那股不稳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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