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药庐 第22章 意外的感谢与暗处的毒蛇

「请君入瓮」行动后的第三天，一号安全屋内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与紧张筹备交织的气氛。

林微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那次强行催动药庐中“惊澜”药材的力量，带来的精神透支感正在缓慢消退，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药庐空间里那株代表“惊澜”的植物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进入了某种“冷却期”。这让她对药庐能力的“代价”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它并非可以无限使用的工具，每一次超越常规的干预，都可能消耗其本源，或者需要时间来恢复。

沈砚之手臂上的伤已无大碍，但他眉宇间的凝重却更深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夏晓冉团队刚刚送来的初步分析报告，内容是关于从废弃厂房战场秘密回收的“观察者”装备残骸。

「微微，你看这里。」沈砚之指着报告上的几张高清图片和频谱分析图，「他们的能量武器，核心技术原理非常超前，能量压缩率和释放效率远超现有任何已知的军用技术。材料学方面也几乎是跨越式的，某些合金的韧性和能量传导性，以目前的公开科技水平几乎无法实现。」

林微凑近细看，图片上那些造型流畅、充满未来感的武器残骸，以及复杂的能量回路放大图，让她心头沉重。「这意味着，‘观察者’背后的技术支持，可能不仅仅是在某些领域领先，而是……全面性的超越？甚至可能涉及我们尚未理解的物理原理？」

「不排除这种可能。」沈砚之沉声道，「晓冉尝试逆向工程，但进展极其缓慢，很多核心元件一旦试图拆解就会自毁。通讯干扰设备也是如此，其信号压制模式非常独特，像是……针对性的信息熵增攻击，专门扰乱特定频段的有序信息。」

夏晓冉在一旁插话，语气带着挫败和兴奋交织的复杂情绪：「砚哥，微微姐，这帮家伙简直就是开着外星科技来的！我黑进五角大楼数据库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东西！不过，越是这样，我越兴奋！给我点时间，我就不信撬不开它们的乌龟壳！」

林微沉吟片刻，道：「技术上的巨大差距，意味着我们之前预设的很多常规对抗手段可能效果有限。硬碰硬，尤其是科技层面的对抗，我们目前处于绝对劣势。」

沈砚之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我们必须更依赖策略、情报，以及……你的药庐能力。」他看向林微的目光带着探究，但更多的是信任，「上次那种精神冲击，虽然代价不小，但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它的机制、范围和限制。」

提到药庐能力，林微微微蹙眉：「那种力量……很霸道，消耗也极大。而且，我感觉它更偏向于一种……范围性的精神震慑，对于精准控制或者对付特定目标，可能不是最佳选择。药庐里还有很多其他药材，代表不同的命运倾向，我需要时间一一尝试和理解。」

「循序渐进，安全第一。」沈砚之叮嘱道，「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是根本，不能为了追求力量而透支。」

「我明白。」林微感受到他的关心，心中一暖。

这时，沈砚之的加密通讯器响起，是负责外围情报收集的组长韩东。

「沈总，有情况汇报。关于诺亚生命前cEo理查德·王‘自杀’事件的后续调查，有了一些发现。」

「说。」沈砚之按下免提键，让林微也能听到。

「我们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游艇上残留的微量物证分析报告。结果显示，理查德·王在死亡前，体内检测到了一种高浓度的、未列入常规毒物数据库的神经抑制剂成分。这种抑制剂能导致肌肉松弛和意识模糊，但不会立刻致命。」

林微和沈砚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

「他杀？」林微低声说。

韩东继续道：「极大概率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现场布置得很完美，遗书笔迹鉴定也初步通过，但这种神经抑制剂的存在，让‘自杀’的说法漏洞百出。更重要的是，我们追踪到在理查德·王死亡前两小时，有一艘没有登记编号的小型高速快艇曾靠近过他的游艇，停留约十五分钟后离开。快艇最终消失在了公海的一片监控盲区。」

「杀人灭口，干净利落。」沈砚之冷声道，「‘观察者’处理内部弃子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

「还有一件事，沈总。」韩东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我们监测到，在诺亚生命股价崩盘、理查德·王‘自杀’后，有一批神秘的境外资金，正在悄然吸纳诺亚生命剥离出来的部分核心资产，尤其是其在亚太地区的几个关键生物实验室和一条新建成的先进制药生产线。资金流向非常隐蔽，但最终都指向一个注册在维京群岛的空壳基金，而这个基金的实际控制人……层层穿透后，与一个名为‘月华投资’的机构有关联。」

「月华投资？」沈砚之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称，但并无印象。

「这是一个非常低调的私募基金，几乎不在公开市场露面，但其资本实力深不可测。有未经证实的传闻说，它与一些古老的欧洲家族有关。」韩东补充道。

「月华……」林微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母亲留下的、刻有奇异纹路的吊坠。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她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沈砚之记下这个关键信息：「继续深挖‘月华投资’的背景，特别是其与‘观察者’可能存在的联系。另外，加强对我们自身产业，尤其是‘新生’项目相关产业链的保护，防止对方进行渗透或破坏。」

「明白！」

结束通讯，沈砚之看向林微：「看来，诺亚生命的倒下，不仅没有让‘观察者’伤筋动骨，反而可能让他们借机金蝉脱壳，换了一个更隐蔽的‘壳’来继续活动。这个‘月华投资’，需要高度警惕。」

林微点头，忧心忡忡：「他们就像阴影中的多头蛇，砍掉一个头，立刻会有新的头长出来，甚至更加强大。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组织严密、技术超前、且毫无底线的对手。」

「但我们也并非没有进展。」沈砚之试图提振士气，「至少，我们逼得他们从明处转入了更深的暗处，这本身就增加了他们行动的成本和风险。而且，我们知道了‘月华’这个关键词，这是重要的线索。」

他顿了顿，转换了话题：「眼下，我们还需要应对一个更直接的问题——星华集团。」

沈砚之调出了星华集团的近期动态报告：「王崇山失踪后，星华内部经过短暂混乱，现在由他的副手，一个叫赵坤的人暂代总裁职务。这个赵坤，是王崇山的铁杆心腹，手段狠辣，野心勃勃。他上台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加大了对沈氏的攻势。看来，他是想通过打压我们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报告显示，星华集团正在利用沈砚之近期“神秘失踪”（实则为应对“观察者”威胁）的谣言，在媒体上大肆渲染沈氏集团领导层不稳，同时加大了在沈氏传统优势领域的挖角和客户抢夺力度。

「跳梁小丑。」林微评价道，但眼神中并无轻视。她知道，这种商业上的缠斗虽然不像与“观察者”的对抗那样惊心动魄，但同样消耗精力，且如果处理不好，会动摇沈氏的根本，从而削弱他们对抗“观察者”的资源基础。

「我们需要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来稳定内部人心，并震慑像星华这样的外部挑衅者。」沈砚之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之前搁置的，‘新生’系列产品的核心成分——‘生命精华’的工业化量产项目，是时候加速推进了。」

「生命精华」源于林微母亲林语笙未完成的研究，结合了药庐空间提供的某种启发，是一种能够显着激活细胞活力、延缓衰老的活性物质。之前因为技术和安全验证原因，一直处于实验室阶段。

「工业化量产的技术难点解决了吗？」林微关心地问。这毕竟是母亲的心血，也是她未来事业规划的重要一环。

「实验室阶段的数据非常理想，工业化放大的一些关键参数，在你这几次……嗯，药庐能力有所提升后，我感觉思路也清晰了很多。」沈砚之说得比较委婉，但两人都心照不宣，林微对生命能量的感知和引导能力，无形中对相关研究起到了催化作用。「目前最大的瓶颈，是缺少一种名为‘雪域灵芝’的珍稀真菌作为核心催化媒介。这种灵芝只生长在极少数高海拔雪山的特定环境中，人工培育极其困难，野生资源更是稀少。」

「雪域灵芝……」林微若有所思，「我好像在药庐的典籍里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或许……我可以尝试感应一下它的‘命运线’，看能不能找到获取的线索。」

「这会不会太消耗你的精力？」沈砚之有些担心。

「只是感应和寻找线索，不同于直接干预，消耗应该不大。」林微解释道，「而且，这也是熟悉药庐能力的一种方式。」

「好，那试试看，量力而行。」沈砚之同意了。

林微闭上双眼，收敛心神，再次将意识沉入那片神秘的药庐空间。她没有去触碰任何具体的药材，而是将“雪域灵芝”这个意念作为信标，让自己的感知如同涟漪般在空间内扩散开来。

药庐空间似乎与她精神的联系更加紧密了，虽然“惊澜”依旧黯淡，但其他区域流转的生机能量似乎更加活跃。她的意念掠过一个个散发着不同气息的药材抽屉，寻找着与“雪域灵芝”特性相符的共鸣。

几分钟后，她缓缓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光彩。

「有发现？」沈砚之问。

「很模糊……但我感觉到，一种与‘雪域灵芝’属性非常契合的‘命运轨迹’，指向……西南方向。」林微有些不确定地说，「而且，这条轨迹似乎……近期有活跃的迹象，像是……有什么与之相关的事情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

「西南方向？近期活跃？」沈砚之立刻走到电子地图前，「西南多山，符合‘雪域灵芝’生长环境的地方……滇南、藏南、或者……川西？」

他快速检索着相关信息，突然，一条刚刚弹出不久的行业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重磅！国际珍稀药材拍卖会将于三日后在蓉城举行，疑似百年‘雪山精灵’亮相！》」

点开新闻，配图是一株在特殊保温箱中，通体雪白、伞盖呈云纹状、散发着朦胧微光的灵芝状真菌！图片虽然有些模糊，但特征与古籍中记载的“雪域灵芝”极为相似！新闻称，这株被拍卖行命名为“雪山精灵”的真菌，来自一个神秘的喜马拉雅山脉探险队，据称有不可思议的活性功效。

「蓉城！西南方向！三日後！」林微看着新闻，又感受了一下刚才的感应，两者高度吻合！「就是它！药庐的感应指向的就是这个拍卖会！」

沈砚之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这场拍卖会，我们必须参加，而且，必须拿下这株‘雪域灵芝’！」

但随即，他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个消息已经公开，势必会引起多方争夺。星华集团的赵坤，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既能打击我们，又能 potentially 获取巨大商业利益的机会。而且，‘观察者’或者那个‘月华投资’，会不会也嗅到风声？毕竟，‘生命精华’项目如果成功，其价值无可估量。」

「这是一场明枪暗箭都可能存在的硬仗。」林微总结道。

「没错。」沈砚之迅速做出部署，「晓冉，立刻搜集所有关于这株‘雪山精灵’和拍卖会的详细信息，特别是卖家和可能的主要竞拍者背景。」

「韩东，加强对我们前往蓉城行程的安保等级评估和方案制定。同时，密切关注星华集团赵坤、以及任何与‘月华投资’相关的可疑人物动向。」

「是！」两人领命而去。

沈砚之看向林微：「这次蓉城之行，你和我一起去。一方面，你需要近距离确认那株灵芝是否是真的‘雪域灵芝’，以及其活性如何。另一方面，」他顿了顿，「经过上次厂房遇袭，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在一起，更安全。」

林微没有反对。经历了生死与共，她早已习惯了沈砚之的存在和保护。「好。不过，我们以什么身份去？如果高调出席，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砚之沉吟道：「高调有高调的好处，可以震慑一些宵小，但也容易暴露目标。低调有低调的优势，便于暗中行事，但可能在某些环节缺乏话语权。」他思考片刻，有了决断，「我们明暗结合。你以沈氏集团特邀生物顾问的身份，与我一同公开出席拍卖会，这是‘明’。同时，我们会安排替身和烟雾弹，混淆视听，这是‘暗’。具体计划，等晓冉的情报回来再细化。」

接下来的两天，各方势力都在为蓉城的拍卖会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夏晓冉的情报显示，那株“雪山精灵”的卖家背景成谜，探险队的身份也无从查起，像是凭空出现。这增加了事情的不确定性。

主要竞拍者方面，除了志在必得的沈氏和必然搅局的星华集团赵坤之外，还有几家国内外的顶级医药巨头和神秘富豪表示了兴趣。其中，一个注册地在瑞士，名为“阿尔法生物”的公司，引起了夏晓冉的特别注意。这家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资金流异常庞大，且与“月华投资”有几个隐秘的交叉持股点。

「阿尔法生物……很可能是‘观察者’或‘月华投资’的马甲。」沈砚之判断，「他们果然盯上了。」

安保方案也做了周密部署。沈砚之和林微将乘坐私人飞机前往蓉城，下榻在沈氏集团控股的五星级酒店。拍卖会现场，明处有专业的保镖团队，暗处有韩东安排的狙击手和应急小组。行程严格保密，并准备了多条备选路线。

出发前夜，林微在安全屋的房间里，再次尝试与药庐空间沟通。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气息霸道的药材，将意念集中在一些温和的、辅助性的植物上，比如能轻微提升专注力的“宁神花”，能缓慢恢复精神的“回春草”。她发现，通过这种温和的互动，她与药庐空间的联系似乎在缓慢加固，那种使用能力后的虚弱感也恢复得更快了一些。

「也许，这才是正确‘修炼’药庐能力的方式？循序渐进，温养为主？」林微心中有所明悟。

就在这时，她心念微动，药庐空间一角，一个之前从未引起她注意的、标注着“尘缘”的抽屉，似乎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当她试图去探究时，那波动又消失了。

「尘缘……是什么意思？」林微记下了这个细节，准备以后慢慢探究。

次日清晨，沈砚之和林微一行人搭乘私人飞机，抵达蓉城。

蓉城天气湿润，与临江市干燥的秋冬截然不同。入住酒店后，沈砚之立刻召开了临战会议，最后确认拍卖会的策略。

「我们的底线价格已经设定，但根据晓冉的情报，竞争对手不少，尤其是星华的赵坤和那个阿尔法生物，可能会不惜代价。」沈砚之分析道，「所以，我们既要表现出志在必得的决心，也要做好竞拍失败的预案。」

「如果拍不到，怎么办？」林微问。

「如果拍不到，」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就想办法让拍到的人，‘自愿’转让给我们。当然，这是下策。优先还是通过合法竞拍到手。」

他看向林微：「拍卖会上，你需要做的就是近距离观察那株灵芝，确认其真伪和品质。其他的，交给我。」

「明白。」林微点头。

拍卖会定在晚上八点，在当地一家历史悠久、以保密性着称的顶级拍卖行举行。

傍晚七点三十分，沈砚之和林微乘坐的劳斯莱斯幻影抵达拍卖行门口。沈砚之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俊朗的面容在闪光灯下显得冷峻而迷人。林微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既典雅又不失干练，她挽着沈砚之的手臂，姿态从容。两人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媒体的镜头和在场宾客的目光。

「看，沈砚之和他那个神秘的未婚妻！」

「听说星华的赵总也来了，今晚有好戏看了！」

「那株‘雪山精灵’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进入拍卖大厅，气氛更加凝重。来宾非富即贵，个个气场不凡。林微敏锐地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顺着感觉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身材微胖、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正带着几个随从，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

「那就是赵坤。」沈砚之低声介绍，语气平淡，但林微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赵坤也看到了他们，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做了一个挑衅的姿势，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沈砚之视若无睹，带着林微径直走向预留的前排位置。

刚落座，又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冷峻的外国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两名表情麻木、身材壮硕的保镖。

「阿尔法生物的代表，查尔斯·李，美籍华人。」沈砚之的声音更低了些，「注意他旁边那个戴帽子的女人，气息很特别。」

林微看向查尔斯·李身旁，果然有一个穿着黑色套装、戴着宽檐帽、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林微的目光，微微抬头，帽檐下露出一双毫无感情、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与林微对视了一秒，随即又低下头去。

就在那一瞬间，林微感到药庐空间轻微震颤了一下，那株代表“铁骨藤”（防护）的药材，自动散发出一层微不可察的光晕。

「危险人物……」林微心中警铃大作，低声对沈砚之说，「那个女人，很不简单。她身上有……类似‘观察者’那种冰冷的气息，但更内敛。」

沈砚之微微颔首，表示收到。

晚上八点整，拍卖会准时开始。

前几件拍卖品都是些古董字画，竞价波澜不惊。沈砚之和林微都耐心等待着。

终于，拍卖师提高了音量：「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重头戏之一，被誉为‘雪山精灵’的珍稀真菌！」

灯光聚焦在展示台上，一个透明的恒温箱被缓缓推了上来。箱内，那株通体雪白、云纹伞盖、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灵芝，静静躺在特制的培养基质上。

大厅里响起一阵惊叹声。

林微集中精神，暗中运转药庐的感知力。一股清凉纯净、充满盎然生机的气息，从展示台方向隐隐传来，与她脑海中关于“雪域灵芝”的描述高度契合！

「是真的！而且活性极强！」林微压抑住激动，低声对沈砚之说。

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雪山精灵’，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万！竞拍开始！」拍卖师敲下了木槌。

「五千五百万！」立刻有人举牌。

「六千万！」

「六千五百万！」

价格迅速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一亿大关。参与竞拍的主要是几家医药巨头和富豪。

沈砚之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价格达到一亿五千万，竞拍速度开始放缓时，他才第一次举牌，声音平静：「两亿。」

直接加价五千万！显示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大厅里一阵骚动。不少竞争者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

「两亿一千万！」星华集团的赵坤阴恻恻地举牌。

「两亿五千万。」沈砚之眼皮都没抬。

「两亿六千万！」赵坤咬牙。

「三亿。」沈砚之再次大幅加价。

赵坤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狠狠地瞪了沈砚之一眼，似乎在权衡。星华集团刚刚经历王崇山失踪的动荡，现金流并不充裕。

「三亿第一次！」拍卖师开始倒计时。

就在这时，那个阿尔法生物的代表查尔斯·李，第一次举牌，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道：「三亿五千万。」

全场哗然！直接加价五千万！

沈砚之眉头微皱，但依旧沉稳：「四亿。」

查尔斯·李面无表情：「四亿五千万。」

沈砚之：「五亿。」

价格已经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连拍卖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查尔斯·李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听取耳麦里的指示。他身旁那个戴帽子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

林微突然感到一股极其细微、但充满恶意的精神波动，如同冰冷的针尖，试图刺向沈砚之的太阳穴！

又是精神攻击？！而且如此隐蔽！

林微几乎想都没想，意念瞬间勾动药庐空间中的“宁神花”，一股温和但坚定的守护意念如同清风般拂过沈砚之的周围，将那丝恶意波动悄然化解于无形。

沈砚之似乎毫无察觉，但眼神更加锐利地看向了查尔斯·李的方向。

那个戴帽子的女人再次抬头，这次，她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林微身上，那双玻璃珠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惊讶和探究的神色。

查尔斯·李得到了指示，再次举牌，语气依旧冰冷：「六亿。」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之前的预算，但他知道这株灵芝对“新生”项目的重要性。他正要再次举牌——

林微却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用极低的声音说：「砚之，等等。那株灵芝……有点不对劲。」

沈砚之动作一顿，看向林微。

林微凝聚全部精神，再次感知那株“雪山精灵”。刚才因为要帮沈砚之防御精神攻击，她分心之下，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之前被强大生机掩盖的异常波动。那是一种……极其隐晦的衰败和……人为干预的气息？

「它的生机……好像在缓慢流失？而且，内部结构似乎被某种力量……催化过，并非完全自然生长。」林微将自己的感知快速告诉沈砚之，「这可能是……陷阱！或者，是一株被催熟、有缺陷的灵芝，价值大打折扣！」

沈砚之目光一凝，瞬间做出了决断。他放下了手中的号牌。

「六亿第一次！」

「六亿第二次！」

「六亿第三次！成交！」

木槌落下！这株“雪山精灵”最终被阿尔法生物以六亿天价拍得！

查尔斯·李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身旁的那个女人，则再次深深看了林微一眼，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又像是……某种认可？

赵坤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对着沈砚之的方向嗤笑一声，仿佛在说「你也有怂的时候」。

拍卖会结束后，沈砚之和林微在保镖的护卫下，快步走向停车场。

「你确定那株灵芝有问题？」坐进车里，沈砚之才沉声问道。

「至少有八成把握。」林微肯定地说，「我的感知不会错。它的生机看似旺盛，实则无根，像是被强行催生出来的，后续的活性和稳定性存疑。如果用它来做‘生命精华’的核心催化剂，很可能导致整个项目失败。」

沈砚之脸色阴沉：「如果真是这样，那阿尔法生物花六亿买了个残次品？还是说……他们另有所图？或者，这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局，想引诱我们上钩？」

「都有可能。」林微分析道，「但无论如何，我们避开了这个明显的陷阱。只是，‘雪域灵芝’的线索又断了。」

沈砚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又动用了药庐的能力？我感觉有一瞬间，头脑特别清明。」

林微没有隐瞒，将察觉到精神攻击并暗中化解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砚之听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又救了我一次。」他握住林微的手，「谢谢。不过，下次不要轻易冒险，你的安全更重要。」

「我知道分寸。」林微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轻声回应。

这时，沈砚之的手机响起，是韩东打来的。

「沈总，有突发情况！我们安排在酒店外围的暗哨报告，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我们酒店附近徘徊，其中一人的体貌特征，与上次厂房袭击中逃脱的一个黑衣人高度吻合！」

沈砚之和林微的脸色同时一变！

「他们果然贼心不死！拍卖会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在这里！」沈砚之眼中寒光四射，「立刻启动应急方案！所有人提高警惕！我们不回酒店了，直接去备用安全点！」

「明白！」

车辆立刻改变方向，驶入川流不息的车河，试图甩掉可能存在的跟踪。

然而，就在他们的车队经过一个相对僻静的十字路口时——

「砰！！！」

一声巨响，一辆重型卡车毫无征兆地从侧面狠狠撞上了沈砚之和林微乘坐的劳斯莱斯！

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辆瞬间失控旋转，安全气囊猛地弹出！

袭击，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