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药庐 第68章 暗网集结，复仇者联盟

奥地利边境，一处隶属于沈氏集团安全部门的隐秘安全屋。

窗外是寂静的黑森林，屋内则弥漫着紧张的数据流气息。临时架设的服务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多个屏幕墙上滚动着加密信息流和全球地图标记。

林微看着屏幕上最终确认的“星空之泪”爆炸残骸分析报告，轻轻叹了口气。那绚烂而神秘的晶体，终究是化为了乌有，成为了月夫人狠辣棋局的牺牲品。

「不必惋惜。」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递给林微一杯热咖啡，眼神锐利依旧，「假的终究是假的。它完成了它的使命——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了敌人的面目，也为我们下一步行动扫清了一些障碍。」

「我只是觉得……可惜了那种神奇的能量。」林微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她能感觉到，体内那属于“钥匙”的微弱频率，在晶体爆炸后，似乎也平息了下来，但并未消失，仿佛在蛰伏，等待着真正的核心。

「能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沈砚之在她身边坐下，操作着面前的平板，调出一份新的档案，「而且，我们并非一无所获。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照片，正是那个在拍卖会上最后放弃竞价，随后又试图抢夺并葬身爆炸的黑衣年轻人。他的面部特征经过高清修复和增强。

「汉斯·韦伯，德裔，前GSG9（德国联邦警察第九边防大队）成员，三年前因‘心理评估不合格’被清退，此后下落不明。擅长爆破、潜入、狙击。」沈砚之念着资料，「一个被精心培养的弃子。」

他又调出另一个画面，是那个灰眸异能者的模糊侧写。

「代号‘灰隼’，疑似出身东欧某个秘密实验室，能力为念动力操控，评级b 。在轮回司外围行动组记录中出现过三次，手段狠辣，不留活口。」

「月夫人动用这样的人力和资源，就为了确保一个‘假货’能顺利被毁掉？」林微感到不解。

「不全是。」沈砚之放大了一张伊万诺夫在拍卖会前后的行动轨迹图，「伊万诺夫在竞价失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因斯布鲁克，而是去见了另一个人。」

画面切换，一个穿着深色风衣、戴着宽檐帽，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出现在机场贵宾室入口，与伊万诺夫有过短暂的擦肩而过。

「这个人是谁？」

「身份未知，但追踪到他最终登上了前往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的航班。」沈砚之的手指点在东欧地图的那个红点上——标记着次级节点位置的喀尔巴阡山脉废弃矿洞区域。「伊万诺夫的任务，可能不仅仅是抬价和麻痹我们，更重要的，是接应和传递信息。真正的‘星空之泪’相关情报，或许就在这次接触中传递了出去。」

林微明白了：「所以，拍卖会是烟雾弹，真正的行动在暗处。」

「没错。」沈砚之关掉档案，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微，「月夫人喜欢玩阴谋，那我们就用阳谋。她以为毁掉假晶体就能高枕无忧，切断我们寻找核心材料的线索，那我们就告诉她，我们要掀桌子了。」

「如何掀桌子？」林微被他的气势所感染。

沈砚之切换屏幕，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界面漆黑的网站入口出现在屏幕上。网站的Logo是一个被锁链缠绕、却又迸发出一丝裂纹的地球。

「‘守望者论坛’。」沈砚之介绍道，「一个游走在暗网深处，只有经过严格验证的异能者，或者与异能世界有深切关联的人才能进入的角落。里面充斥着流言、恐惧、求助，以及……对轮回司的仇恨。」

他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钥，论坛主界面展开。一个个帖子标题触目惊心：

【求助！妹妹被轮回司带走了，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曝光：轮回司在东欧的地下实验室，人体实验惨无人道！】

【有没有人组队？想找轮回司报仇！】

【警告：最近轮回司清扫行动加剧，各位同好注意安全！】

绝望、愤怒、无助的情绪几乎要透过屏幕溢出来。

「你要在这里……发布信息？」林微有些迟疑，「这会不会太冒险？轮回司肯定也监控着这里。」

「监控是必然的。」沈砚之冷静地操作着，开始编写一个新帖子，「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暴露目标。我们需要一个诱饵，一个让所有被压迫者无法拒绝，又能混淆轮回司视线的‘旗帜’。」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帖子的标题赫然出现：

【惊爆！‘星空之泪’现世即毁，轮回司杀人灭口！现召集志同道合者，共商反制大计！—— 知情人‘夜枭’】

帖子内容没有提及林微和沈砚之的任何信息，而是以一个“侥幸从拍卖会爆炸中逃脱的知情者”口吻，详细描述了“星空之泪”拍卖会的经过，轮回司（直接点名！）如何安排竞价、如何强行抢夺、如何在失败后引爆晶体杀人灭口的过程。附上了部分经过处理的、不暴露己方身份的现场混乱画面和能量异常数据（由高远团队秘密采集）。

帖子的重点，落在了轮回司的霸道、残忍以及对所有知晓“星空之泪”存在的潜在威胁者的清理行动上。暗示轮回司为了垄断这种关键资源，不惜一切代价，任何知情者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最后，帖子留下了加密的联系方式和一个集会邀请——地点定在了位于中立国瑞士，靠近阿尔卑斯山深处的一个偏远小镇，时间在七十二小时之后。

「你这是……要把水搅浑，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林微立刻明白了沈砚之的意图。他不仅要联合反抗者，更要制造一种“轮回司要对所有知情者灭口”的恐慌，逼迫那些原本还在观望、隐藏的异能者和势力，不得不站出来寻求自保和反击。

「压力，是团结的最好催化剂。」沈砚之点击发布，帖子瞬间消失在暗网的海洋中，等待着被特定的人捕捉到。「月夫人想悄无声息地处理掉麻烦，我偏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野心和狠毒。当潜在的敌人变成明处的威胁，她分散出去的力量就会增多，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但这样，我们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林微提醒道，「轮回司会疯狂追杀这个‘夜枭’。」

「‘夜枭’只是一个代号。」沈砚之关掉网页，清除了所有访问痕迹，「它可以是你，可以是我，可以是高远，也可以是任何一个愿意站出来反抗的人。我们要做的，不是自己扛起所有，而是点燃这根导火索，让复仇的火焰自己燃烧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森林：「而且，我们不会完全暴露。这次瑞士集会，我们不会直接露面。」

「不出面？那如何联合他们？」

「高远会带领一支精干小队，以‘夜枭’代言人的身份前往。」沈砚之早已计划周全，「他们会进行初步筛选和接触。而我们，」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林微身上，「有更重要的任务。」

「去东欧矿洞？」林微立刻反应过来。

「不，那里现在肯定是重点戒备区域。」沈砚之摇头，「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北美沙漠节点。」

他调出全球地图，指向北美西部的一个标记点：「根据陈博士的供述和‘守望者论坛’上零散的信息交叉验证，这个位于内华达沙漠深处的节点，是轮回司一个重要的人工异能激发和适应性训练基地。防守相对东欧矿洞可能稍弱，而且……那里可能关押着一些有价值的‘实验体’。」

「你想救出里面的人，获取更多关于轮回司和核心材料的情报？同时，也能壮大联盟的力量？」林微眼睛一亮。拯救受害者，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更能赢得那些被压迫者的信任。

「这是一方面。」沈砚之眼中闪过计算的光芒，「另一方面，我们要给月夫人一个错觉——我们在拍卖会失败后，急于寻找替代方案，所以将目标转向了相对容易下手、且可能也存在部分研究成果的北美基地。让她以为我们的主力去了北美，从而放松对东欧真正核心的警惕。」

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林微不得不佩服沈砚之思维的缜密和布局的大胆。这一步棋，几乎将所有的变量都考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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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论坛」上的帖子，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瞬间在暗网世界激起了千层浪。

帖子内容太过具体、细节太过真实，尤其是直接点明“轮回司”和“星空之泪”，加上那些看似确凿的证据，让许多原本还将信将疑的异能者彻底震动。

恐慌在蔓延，但随之而来的，是压抑已久的愤怒被点燃。

【原来是真的！轮回司一直在猎杀我们！】

【我哥哥去年失踪，肯定也是他们干的！】

「夜枭」是谁？胆子真大！不过干得漂亮！

瑞士集会？会不会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不能再躲下去了！

各种讨论和猜测在加密频道中疯狂传播。有人犹豫，有人激动，有人暗中联系，准备一同前往。

轮回司的反应也极其迅速。帖子发布后不到两小时，论坛就遭到了数次猛烈的网络攻击，试图删除帖子和追踪发帖人Ip。但沈砚之这边的技术团队早有准备，利用层层跳板和肉鸡服务器，成功抵挡了攻击，保住了帖子。

同时，全球各地，一些轮回司的外围据点和小型监控站，遭到了不明身份的袭击。有的是黑客入侵导致数据丢失，有的是物理破坏，甚至有落单的轮回司低阶成员遭遇伏击。

这是长期被压抑的异能者和相关势力的自发反击！沈砚之点燃的导火索，已经开始引爆积压的火药桶。

月夫人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公开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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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阿尔卑斯山深处，恩嘎丁山谷边缘，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

七十二条小时后，小镇唯一一家营业的、颇具年代感的木屋旅馆大厅内，气氛凝重而怪异。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警惕与猜疑。

稀稀落落地坐了十几个人。他们穿着普通，像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或登山者，但眼神中的锐利和身上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揭示了他们的不凡。

有身材魁梧、皮肤粗糙如岩石的壮汉；有眼神灵动、手指纤细如演奏家的年轻女子；有穿着僧袍、闭目捻动佛珠的老者；还有带着兜帽、将面容隐藏在阴影下的神秘人。

高远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登山服，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慢慢喝着当地的啤酒。他扮演的角色，是“夜枭”的联络人之一。几名队员分散在大厅各处，看似随意，实则封锁了所有关键出口和攻击路线。

「时间到了。」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光头男子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声音沙哑，「‘夜枭’呢？耍我们吗？」

他叫「屠夫」，曾是北欧一个小型异能佣兵团的成员，团队在一次任务中被轮回司整体抹除，只有他侥幸存活，对轮回司恨之入骨。

「‘夜枭’先生不会直接露面，为了安全。」高远放下酒杯，用流利的德语平静地回答，「诸位能来到这里，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们可以代表‘夜枭’，与诸位共商对策。」

「凭什么相信你们？」一个穿着红色皮衣，身材火辣，眼神却如同毒蛇般的女人冷冷开口，她代号「火狐」，能力与火焰操控有关，以狡猾和睚眦必报着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轮回司的诱饵？」

「就凭这个。」高远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段视频。正是拍卖会爆炸后，那辆奔驰车残骸的内部近距离拍摄画面，黑衣年轻人和灰隼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清晰可见。「这是我们送给轮回司的一份‘见面礼’。相信在座的各位，有些人可能认识这两位。」

大厅里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显然，有人认出了画面中的人。

「是‘毒蛇’汉斯和‘灰隼’！」屠夫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干得漂亮！」

这血腥的画面，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能干掉轮回司两名精锐（其中还包括一名b 级异能者），并且搞到如此内部的画面，足以证明“夜枭”团队的实力和与轮回司敌对的立场。

「就算你们不是轮回司的人，我们凭什么要听你们的？」火狐依旧保持着警惕，但语气缓和了些许，「反抗轮回司，各凭本事就好。」

「各凭本事？」高远环视一圈，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结果如何？在过去几年里，你们当中有谁成功对轮回司造成过实质性的打击？除了零星的骚扰和自身的损失，你们改变了什么？」

一句话，戳中了许多人的痛处。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与轮回司有血仇，但大多只能在暗处舔舐伤口，或者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破坏，根本无法动摇轮回司的根基。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和沮丧。

「单打独斗，我们永远是被逐个击破的猎物。」高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只有联合起来，信息共享，力量互补，制定统一的行动计划，我们才有机会，撕下轮回司一块肉，甚至……打断它的脊梁！」

「说得好听！怎么联合？谁来做主导？行动计划又是什么？」一个一直沉默的、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学者的中年男人开口，他代号「教授」，能力与精神分析和信息处理有关。

「我们不需要一个绝对的领袖。」高远按照沈砚之的指示说道，「我们可以组成一个松散的‘复仇者联盟’。‘夜枭’先生可以提供情报支持、部分资金和装备援助，以及……一个初步的、具有可行性的攻击目标。」

「攻击目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北美，内华达沙漠，轮回司第7号人工异能激发基地。」高远在平板上调出基地的模拟结构图和外围警戒情况（部分来自陈博士供述，部分来自沈氏集团的卫星侦察和黑客渗透）。「这里防守相对薄弱，关押着至少二十名具有潜力的异能‘实验体’，并且储存着部分关于异能激发和能量控制的研究资料。」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诱人的筹码：「摧毁它，救出里面的人，夺取研究资料。这不仅能沉重打击轮回司的气焰，更能获得宝贵的盟友和技术，壮大我们自身的力量。‘夜枭’先生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进攻和撤离计划。」

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壁炉柴火的燃烧声。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攻击一个轮回司的正式基地，这无疑是捅马蜂窝，风险极大。但成功的收益，也同样惊人。更重要的是，这提供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可以宣泄仇恨的目标。

「我加入！」屠夫第一个表态，拳头砸在桌子上，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老子早就想找轮回司的杂种们干一架了！」

「算我一个。」火狐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听说那里的负责人，是个喜欢用电击折磨人的变态，我早就想会会他了。」

有带头的，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表态。对轮回司的仇恨，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改变现状的迫切，压倒了他们的犹豫和恐惧。

最终，在场超过三分之二的人表示愿意参与这次行动。

「很好。」高远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我们需要明确分工。擅长强攻的……精通潜入的……有能力进行电子对抗的……」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细化计划时，旅馆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寒冷的山风裹挟着雪花卷入大厅，同时进来的，是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恶鬼面具，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身影！他们手中拿着造型奇特的、闪烁着幽蓝能量的武器。

「轮回司执法队！」教授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冻结！

「找到老鼠窝了。」为首的那个面具人，声音经过处理，带着电子杂音，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高远身上，「‘夜枭’的走狗，还有这些不自量力的虫子……正好，一网打尽。」

他手中的能量武器抬起，对准了高远。

「动手！清除所有目标！」

高远在对方撞门的瞬间就已经警觉，几乎在对方抬枪的同时，他猛地一脚踢翻身前的桌子作为掩体，同时大吼：「按计划b！分散突围！」

「砰！」

幽蓝色的能量束击中木桌，瞬间将厚实的木头碳化出一个大洞！威力惊人！

战斗瞬间爆发！

屠夫怒吼一声，身体表面泛起岩石般的色泽，如同蛮牛般冲向一名执法队员！

火狐双手一挥，两团炽热的火球呼啸着射出！

其他异能者也各显神通，或释放冰锥，或操控气流，或身形如鬼魅般移动攻击。

然而，轮回司执法队显然是有备而来，三人组成一个完美的战术小队，配合默契，手中的能量武器更是能有效干扰和中和大部分异能攻击！他们的实力，远非拍卖会那次的散兵游勇可比！

「嗤！」一名反抗者的风刃被能量护盾轻易抵消，下一秒就被一道能量束击中胸口，惨叫着倒地。

屠夫的岩石皮肤也被连续的能量射击打得碎屑纷飞，岌岌可危。

高远和队员们凭借精湛的战术素养和格斗技巧与一名执法队员周旋，但对方的能量武器和诡异的、类似瞬间加速的能力，让他们险象环生。

场面一度陷入劣势！

「跟他们拼了！」火狐被打出了真火，不顾消耗，凝聚出巨大的火浪席卷而去！

为首的执法队长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手中武器前端凝聚起一个旋转的能量漩涡，竟将那汹涌的火浪尽数吞噬！

「雕虫小技。」他嘲讽道，能量漩涡反向喷吐，一道混合了火焰和幽蓝能量的冲击波直冲火狐！

火狐脸色煞白，已然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骤然笼罩了整个大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滞了一瞬！

那道射向火狐的混合能量冲击波，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绝对坚固的无形墙壁，轰然溃散，化作点点流光消失。

所有人都是一怔！

三名执法队员面具下的眼神首次露出了惊疑不定。

只见那个一直闭目捻动佛珠的老僧，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没有杀气，只有一片如同古井般的深邃与平和。他缓缓站起身，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如同琉璃般的纯净光华。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老僧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施主们，杀孽太重，有伤天和。」

他轻轻抬起枯瘦的手掌，对着三名执法队员，虚虚一按。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天地本身的巨大压力凭空产生，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压在三人身上！

「呃啊！」

三名实力强悍的执法队员，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一般，口中喷出鲜血，整个人被狠狠地拍在地板上，深陷下去！他们手中的能量武器瞬间扭曲、碎裂！身上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折断声！

仅仅一招！三名轮回司精锐执法队员，瞬间丧失战斗力，生死不知！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缓缓收掌，重新闭上双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老僧。

这位看似不起眼的老者，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高远心中更是巨震，他认出了这种力量的特质——这绝非普通的异能，更接近于古籍中记载的……佛门神通？！这位老僧，究竟是什么人？

老僧的出现和出手，瞬间扭转了战局，也彻底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阿弥陀佛。」老僧低宣一声佛号，不再言语。

短暂的震惊过后，幸存的反抗者们看向老僧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同时也燃起了更大的希望。有如此强者加入，对抗轮回司的成功率似乎大增。

高远迅速冷静下来，示意队员们检查那三名执法队员的状况（已全部昏迷），并清理现场。

「此地不宜久留，轮回司的后续支援很快会到。」高远当机立断，「按照备用计划，立刻撤离，前往二号集合点！具体行动方案，稍后通过加密频道分发！」

没有人再有异议。经过刚才的生死考验和老僧的震撼出手，这个临时拼凑的“复仇者联盟”，初步凝聚起了一丝信任和执行力。

众人迅速而有条理地撤离了旅馆，消失在阿尔卑斯山茫茫的夜色与风雪之中。

这次秘密集会，虽然遭遇了意外袭击，但也成功地筛选出了第一批具备勇气和一定实力的反抗者，并且……收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强大的盟友。

复仇的火种，已经播下，并且在风雪中顽强地燃烧起来。

远在北美沙漠边缘，另一处安全屋内的沈砚之和林微，几乎在同时收到了高远发来的“集会遭遇袭击，但已解决，初步联盟达成，发现神秘强者”的加密简报。

沈砚之看着简报末尾关于那位老僧的描述，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佛门神通……难道是他们？」他低声自语。

「他们是谁？」林微好奇地问。

沈砚之摇摇头：「一个很久以前，母亲笔记里提到过的，几乎不与外界接触的古老传承。如果他们也被轮回司逼得现世……那说明，月夫人的所作所为，真的已经天怒人怨了。」

他放下简报，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沙漠：「联盟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该我们这边动一动了。月夫人的注意力，应该已经被瑞士的骚乱和即将发生的北美基地遇袭预告吸引过去了。」

林微点头，感受着体内那份属于“钥匙”的微弱频率，它似乎与这片古老沙漠之下的某种力量，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共鸣。

「我们什么时候进入沙漠？」

「明天拂晓。」沈砚之的眼神锐利如刀，「在我们‘盟友’对北美基地动手的同时，我们也给月夫人，送上一份来自沙漠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