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坏蛋是这样炼成的A 第67章 崩塌序曲与最终对峙

贯穿天地的幽蓝光柱，如同神罚之剑，矗立在崩塌的“启蒙”大厅中央。精纯而磅礴的“源质”能量在其中奔流不息，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光柱所及之处，冰层融化又瞬间汽化，金属扭曲变形，那些被波及的“清道夫”和阴影中的怪物，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虚无。

陆沉渊抱着苏晚晴，屹立于光柱核心。能量如同温暖的潮汐，洗涤着他身体的创伤，修复着受损的肌体，甚至连精神上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怀中的苏晚晴，在那稳定能量场的滋养下，苍白的面容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变得更加平稳悠长，仿佛沉入了一个安详的梦境。

这力量……如此浩瀚，如此……顺从。

陆沉渊能感觉到，只要他一个念头，这道连接着地底“源质核心”的光柱，就能为他撕碎前方的一切阻碍，甚至……将这罪恶的实验室从冰川深处彻底抹去。

但他没有动。

他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寒铁，扫过光柱外那片狼藉与混乱。陈博士瘫坐在不远处，失魂落魄，口中念念有词，已然崩溃。残余的研究员和守卫惊恐地蜷缩在角落，如同待宰的羔羊。而那些刚刚从实验室深处涌出的、更多形态扭曲、散发着暴戾气息的“净化者”，则在光柱的威压下逡巡不前，发出焦躁不安的低吼。

毁灭他们，易如反掌。

然而，陆沉渊的目光最终越过这些杂兵，投向了通往实验室更深处的、那条被能量乱流和崩塌的冰石部分堵塞的主通道。他的感知，那奇异的、与“源质核心”及苏晚晴的连接感，正清晰地告诉他，那里……有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冰冷、也更加……熟悉的恶意，正在苏醒，并且……快速逼近！

傅瑾行！

他果然在这里！或者说，他的本体，一直就藏在这北极星实验室的最深处！

几乎在陆沉渊感知到那股恶意的同时——

“嗤啦——！！！”

一道暗红色的、与幽蓝光柱截然不同的能量束，如同毒蛇吐信，猛地从主通道深处激射而出！它不是攻击陆沉渊，而是精准地轰击在幽蓝光柱与冰层顶壁的连接处！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大片大片的冰顶被炸得粉碎，混合着岩石和金属残骸，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狠狠砸在幽蓝光柱上！光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表面的能量波纹变得紊乱，虽然未被击散，但那贯通天地的势头明显被遏制了，光芒也黯淡了一丝！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威严、带着一丝电子合成质感的低沉声音，通过实验室的广播系统，响彻整个b7层，压过了所有的爆炸和崩塌声：

“够了。”

仅仅两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混乱的大厅瞬间为之一静。那些惊恐的研究员和挣扎的“净化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齐齐望向主通道的方向。连失魂落魄的陈博士也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

陆沉渊抱着苏晚晴，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望向通道深处。胸前的徽章白光流转，稳定着周围略显紊乱的能量场。

沉重的、机械驱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敲打在每个人心脏上的战鼓。

一个身影，缓缓从弥漫的冰尘和能量乱流中走出。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深黑色西装，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同色的长款大衣，领口挺括，没有一丝褶皱。他的面容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四十许间，五官深刻而英俊，带着一种混合了东西方优点的独特魅力。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北极的永夜，里面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绝对的理智、冰冷和……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傅瑾行。

“星耀会”的“伯爵”，北极星实验室的真正主宰，陆沉渊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的出现，并没有带来千军万马，只有他孤身一人。但他站在那里，就如同整个实验室的核心，所有的能量乱流和崩塌景象，仿佛都成了衬托他存在的背景板。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一片狼藉的大厅，在那些化为飞灰的“清道夫”和怪物残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被幽蓝光柱笼罩的陆沉渊和苏晚晴身上，最后，定格在陆沉渊胸前那枚悬浮的徽章上。

“陆谦的徽章……”傅瑾行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没想到，他死了这么多年，留下的这点小玩意儿，还能给我制造这么大的麻烦。”

他的语气，仿佛在评价一件失手打碎的旧物，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却没有丝毫愧疚。

陆沉渊的拳头骤然握紧，怀抱着苏晚晴的手臂肌肉绷紧。父亲的名字从这个仇人口中说出，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子，在他心口反复剐蹭。

“傅瑾行。”陆沉渊的声音，比这冰川更加寒冷，“你的末日到了。”

“末日？”傅瑾行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优雅却毫无温度，他摊了摊手，动作从容不迫，“就凭你？凭这道……借来的光？还是凭你怀里那个……半成品‘钥匙’？”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苏晚晴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不得不说，她的‘共鸣性’确实超乎我的预期，竟然能引动‘核心’的庇护协议。可惜，也只是延缓了必然的结局罢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沉渊强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这个疯子的最终目的，也需要……为怀中依旧虚弱昏迷的苏晚晴，争取更多恢复的时间。

“我想做什么？”傅瑾行向前走了几步，距离光柱更近了一些，他无视那依旧存在的能量威压，仿佛闲庭信步，“我只是在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一项你父亲当年因为愚蠢的‘道德’和‘怜悯’而未能完成的事业。”

他的眼中，第一次闪烁起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火焰。

“人类，是一种有缺陷的造物。贪婪、短视、被无聊的情感所支配，为了渺小的个体利益，不断重复着战争、污染和自我毁灭的循环。这个星球，这个文明，需要被‘净化’，需要被引导，需要……一个更高级的形态。”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崩塌的实验室。

“‘净化之源’，就是答案！利用‘源质’的力量，剔除人性中的杂质，将分散的、脆弱的个体意识，融合成一个统一的、高效的、永恒的集体意志！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痛苦，没有死亡，只有绝对秩序和绝对进步的……新世界！”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却又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而我，傅瑾行，将是这个新世界的……‘引导者’，是带领人类完成最终跃升的……神！”

陆沉渊看着状若疯狂的傅瑾行，心中寒意更盛。这个人已经彻底疯了！他不仅想要权力，他想要成为神明！用无数人的意识和生命作为祭品！

“所以，你杀了我父亲，因为他反对你这疯狂的‘净化’？”陆沉渊的声音如同冰碴。

“反对？”傅瑾行收敛了狂热，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优雅，“不，他只是……不识时务。他发现了‘源质’的秘密，却妄图用它来‘治愈’和‘强化’个体，延续那可悲的个体存在。他不懂得，唯有彻底的毁灭与重塑，才是真正的进化。他的死，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扫清障碍。”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碾死一只蚂蚁。

陆沉渊体内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又在瞬间沸腾！杀意，如同实质的风暴，在他周身凝聚，引动着周围的幽蓝光柱都开始微微震颤！

“至于你，陆沉渊，”傅瑾行将目光重新投向他，带着一丝玩味，“你比你父亲更有趣。你的血脉，你的意志，甚至你带来的这个‘钥匙’……都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或许，你不需要被‘净化’，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作者’？共同执掌这新世界的权柄？”

他抛出了橄榄枝，语气却充满了施舍和掌控。

陆沉渊的回答，是缓缓抬起了空着的左手。指尖，一缕极度凝聚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幽蓝电光开始跳跃、嘶鸣！

“我的答案，”陆沉渊一字一顿，声音斩钉截铁，“是送你下地狱，去向我父亲，向宋哲，向所有被你害死的人……忏悔！”

话音未落，他指尖的幽蓝电光骤然爆发！化作一道扭曲的闪电长矛，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爆鸣，直射傅瑾行的面门！

这一击，蕴含了他对“源质”能量的初步理解和掌控，更是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与仇恨！

面对这足以瞬间汽化钢铁的恐怖一击，傅瑾行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他甚至没有闪避。

就在闪电长矛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一面半透明的、流转着暗红色能量的菱形护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前。

“噗！”

幽蓝闪电狠狠撞在暗红护盾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能量激烈对冲、湮灭，爆开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冰屑和碎石瞬间清空！

护盾剧烈晃动，表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但终究没有破碎。而傅瑾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没有被掀动。

他轻轻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陆沉渊，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看来，你对‘源质’的运用，还停留在很粗浅的阶段。依靠‘核心’的庇护和一点点血脉权限，就以为自己拥有了挑战我的资格？”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一股远比陆沉渊刚才那一击更加凝练、更加深邃、也更加……污浊的暗红色能量，开始在他掌心汇聚、旋转，散发出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被‘净化’过的……深渊之力。”

暗红色的能量球体骤然射出！它不是直线，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幽蓝光柱的正面，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轰向陆沉渊的侧后方——他怀抱着苏晚晴，防守最薄弱的方向！

这一击，狠辣、精准，完全不顾及可能会伤及作为“钥匙”的苏晚晴，彰显着傅瑾行绝对的冷酷和对自己力量的自信！

陆沉渊脸色微变！他大部分力量都在维持光柱的稳定和庇护苏晚晴，仓促间难以调动足够能量进行全方位的防御！

眼看那暗红能量球就要击中——

千钧一发之际！

陆沉渊胸前的徽章再次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同时，他怀中的苏晚晴，似乎感应到了极致的危险，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蹙起，口中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极其微弱的呻吟！

就是这声呻吟！

仿佛触动了某个更深层的开关！

陆沉渊与苏晚晴之间那奇异的连接感，在这一刻陡然增强了数倍！不再是模糊的感知，而是仿佛有两股同源的力量，通过他们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共鸣与交融！

“嗡——！”

幽蓝光柱的光芒瞬间再次大盛！并且不再是单一的蓝色，其核心处，竟然隐隐透出了一丝……与苏晚晴精神波动频率一致的、极其纯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蓝白交织的光辉，如同给光柱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那枚暗红色的能量球，在接触到这蓝白光辉的瞬间，仿佛冰雪遇到了骄阳，速度骤减，表面沸腾的能量如同被净化般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在距离陆沉渊后背不足半米的地方，彻底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傅瑾行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愕和……一丝难以置信！

“这是……双生‘钥匙’的共鸣？！不可能！‘核心’的记载中从未……”他失声低语，眼神剧烈闪烁。

陆沉渊也愣住了，他低头看向怀中的苏晚晴，又感受着体内那因为共鸣而变得更加如臂指使、甚至带上了一丝温暖属性的“源质”能量。

原来……完整的“钥匙”，需要他们两人……在一起？

父亲留下的，不仅仅是徽章，不仅仅是血脉……还有……苏晚晴？或者说，是与苏晚晴相关的某种……命运的安排？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震撼莫名。

而傅瑾行，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眼中瞬间被更加炽烈的贪婪和杀意所取代！

“双生‘钥匙’……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发出一阵低沉而扭曲的笑声，“只要得到你们，我就能完全掌控‘源质核心’，真正打开‘净化之源’的最终大门！这个新世界，注定由我独享！”

他不再保留，周身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般汹涌而出！整个b7层的温度骤然升高，冰层加速融化，空气扭曲！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绝望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峦，狠狠向着陆沉渊和苏晚晴碾压而来！

“把‘钥匙’……交给我！”

傅瑾行发出一声如同深渊恶魔般的咆哮，身形化作一道暗红色的闪电，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接冲向了幽蓝光柱！

最终的对决，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光柱内外，蓝白的神圣光辉与暗红的深渊之力，如同宿命的天敌，悍然对撞！

崩塌的实验室，成为了神与人，或者说，恶魔与守护者，决战的最终舞台。

而怀抱着苏晚晴的陆沉渊，将如何面对这拥有“深渊之力”、对“钥匙”志在必得的最终强敌？

（第6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