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酒店套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平板屏幕上那家小报的污秽标题和经过恶意处理的照片,像毒蛇般噬咬着每个人的神经。德籍助理汉斯先生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用带着口音的英语低吼道:“这是诽谤!**裸的诽谤!我们必须立刻采取法律行动!”
随行的公关团队负责人也急得额头冒汗,连连附和:“夫人,我立刻起草最严厉的律师函,同时联系几家友好媒体进行正面报道对冲……”
“不。”苏晚晴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像一块投入躁动湖面的冰,瞬间让所有声音停滞。她缓缓放下平板,抬起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慌乱已被一种极致的冷静取代,甚至隐隐燃烧着某种决绝的火焰。
“现在发律师函,正中他们下怀。”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慕尼黑古典与现代交融的城市天际线,声音平稳地分析,“他们会借机炒作,将公众的注意力牢牢锁在我个人的所谓‘绯闻’上,我们之前为扭转舆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AI医疗、环保材料……这些真正重要的东西,不会再有人关心。”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房间内焦急的众人,最终落在汉斯先生身上,带着一丝歉意:“汉斯先生,很抱歉将你卷入这种无聊的纷争。”
汉斯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脊背:“夫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荣誉。我坚信您的清白。”
苏晚晴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眼神变得锐利:“既然他们想把战场放在阴沟里,那我们就把阴沟照亮给他们看。”她看向公关负责人,语气不容置疑,“联系这家《慕尼黑镜报》的主编,告诉他们,我接受他们的独家视频专访,就现在。条件只有一个——全程无剪辑直播。”
“直播?!”公关负责人失声惊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这太危险了!他们毫无职业操守,一定会提出各种刁钻刻薄、甚至带有侮辱性的问题!万一……”
“没有万一。”苏晚晴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只有直播,才能让所有人看清他们的嘴脸,也才能证明我的坦荡。如果他们的问题越界,失态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去联系吧。”
她的决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汉斯先生眼中流露出敬佩,公关负责人在短暂的惊愕后,也只能咬牙执行。
《慕尼黑镜报》主编接到这个电话时,先是不敢置信,随即是狂喜。他几乎立刻答应了所有条件,并火速安排了直播设备。在他看来,这位东方富豪太太简直是自投罗网,他有信心在直播中彻底撕碎她优雅的伪装。
一小时后,酒店临时布置的采访间内,灯光刺眼。苏晚晴换了一身简洁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妆容清淡,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傲然挺立的青松。她对面的主编赫尔曼,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狡猾的中年男人,难掩脸上的得意和跃跃欲试。
直播信号接通,在线人数以惊人的速度攀升。好奇、质疑、看热闹、支持……各种情绪在虚拟空间中交织。
赫尔曼带着虚伪的笑容开场:“尊敬的陆夫人,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众所周知,近期关于您和您的丈夫,以及深渊集团,有很多……令人不安的传闻。我们希望能借此机会,请您直接回应。”
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暗藏机锋:“有照片显示您与您的助理汉斯先生举止亲密,远超正常的工作关系,您对此作何解释?”
镜头立刻对准了苏晚晴,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苏晚晴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恼怒,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赫尔曼先生,如果您所指的‘举止亲密’是指我与我的工作伙伴在讨论如何利用科技拯救生命、保护环境时,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流露出的专注和投入,那么我承认,我们确实‘亲密’。”她目光平静地看向镜头,“在我看来,将这种致力于人类福祉的合作精神,扭曲成您报道中那种龌龊的臆想,是对我们所有科研人员和工作伙伴的侮辱,也是对您自己职业的亵渎。”
她不疾不徐,没有直接否认照片(因为有些角度确实容易被曲解),而是直接拔高了格局,将对方拉低的层次瞬间提升到理想与责任的高度。她的坦然和反击的力度,让赫尔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直播间弹幕开始出现变化:
【她说得对!我在实验室和导师讨论问题也这样!】
【这主编的问题真下头!】
【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AI医疗吗?】
赫尔曼不甘心,立刻抛出更恶毒的问题:“有消息称,您此次欧洲之行,是利用您的个人魅力为深渊集团开拓市场,甚至不惜……”
“赫尔曼先生。”苏晚晴再次打断他,这次她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如冰刃般直射对方,“我来自一个尊重知识和实力的国度。深渊集团能在全球立足,靠的是领先的技术、过硬的产品和数千名员工日夜不辍的努力,而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些不堪手段。如果您或者您背后的指使者,认为仅凭一些下三滥的谣言就能击垮我们,那未免太低估了智慧的力量,也太高估了肮脏伎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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