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情况开始变得微妙。
注射药剂的频率明显增加了,几乎每隔三天就要进行一次。
千岛玲内心隐隐感到不安,这似乎超出了正常药物临床试验的范畴。
但每当疑虑升起,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健康”状态,精力甚至比生病前还要充沛。
他又会安慰自己,或许是这种特效药需要维持较高的血药浓度吧。
除了失去自由,研究所的生活条件确实无可挑剔。
提供的食物营养均衡,尤其富含优质蛋白质的肉类,似乎是为了满足他们“康复”中身体的需求。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变。
那天晚餐时,千岛玲注意到他对面床位的舍友行为异常。
那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餐盘里的肉排,呼吸粗重,甚至没使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肉块,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咀嚼声,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浑然不觉。
“喂……你没事吧?”
千岛玲感到一阵心悸,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猛地停止了进食,僵硬地转过头。
就在这一瞬间,千岛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本能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舍友,眼中满是惊恐。
只见那人的脖颈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鼓起一道道诡异的、蜿蜒的痕迹。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原本正常的瞳孔收缩,眼白部分布满了细密的血丝,隐隐散发着一种非人的、浑浊的黄色光泽。
“啊!你……你……”
千岛玲惊恐地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舍友,嘴唇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诶?怎么了?”
那人似乎还未完全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恐怖变化,一脸茫然地回应道,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种粗糙的、仿佛砂纸摩擦的质感。
这看似平常的回应,却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下一秒,那人眼中的茫然被狂躁彻底取代!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猛地朝千岛玲扑了过来,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放……放开……”
千岛玲拼命挣扎,但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他感觉自己的颈椎快要被捏碎,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幸运的是,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守卫。
几名全副武装的人员迅速冲进房间,用电棍狠狠击打在失控的舍友身上。
强大的电流让他剧烈地抽搐起来,终于松开了手,瘫倒在地,随后像拖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千岛玲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和剩下的舍友试图质问、反抗,但换来的只是冷漠的注视和更强硬的镇压。他们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可言。
不安的气氛在实验体中蔓延。
突然有一天,就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时,房间的通风口被强行打开,投掷进了几个罐状物。
刺鼻的白色气体瞬间弥漫开来,千岛玲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和所有实验体一样,左手手腕上都被戴上了一个冰冷的、无法自行取下的金属臂环——千兆臂环。
从那天起,他们彻底沦为了“实验品”。定期注射的药剂变得更加频繁和强制,有时注射后会让他们感到莫名的亢奋或虚弱。
研究人员不再询问他们的感受,只是机械地记录着各种生理数据,眼神冷漠得像是在观察培养皿里的微生物。他们被要求进行各种体能测试,有时甚至会被故意激怒,以观察他们在情绪波动下的生理反应。
种非人的待遇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巨大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从研究所深处传来!整个建筑都在震动,警报声凄厉地响起,火光和浓烟瞬间弥漫开来!电力系统瘫痪,牢笼的门锁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千岛玲和其他一些实验体,趁着守卫混乱不堪的机会,冲破了阻碍,拼命逃离了那座如同噩梦般的研究所。
千岛玲一路狂奔,不敢回头,最终筋疲力尽地回到了他熟悉的教堂。
他躲藏在教堂深处,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野座间的人找上门来。然而,一段时间过去,风平浪静。臂环偶尔会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似乎是自动注射了某种药物,除此之外,他的身体似乎并无大碍。
他渐渐放松了警惕,试图重新拾起神父的职责,用祷告来抚平内心的创伤。
他本以为生活可以勉强回归正轨。
直到两年后的某一天,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骨髓深处的饥饿感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那不是对普通食物的渴望,而是对肉类,对……血肉的疯狂渴求!
尤其是当他看到来做礼拜的信徒时,那鲜活的生命气息仿佛变成了最诱人的香气,一个可怕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咬下去……撕扯……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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