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的泥水被踩出“啪叽”一声,云绵绵低头瞅了眼那双刚穿没几天的新绣鞋,心疼得直抽气。
这可是她用三瓶回灵丹跟宗门小厨房换的限量款,据说踩着它走路能提升轻功效率零点五个百分点——虽然她觉得纯属玄学,但好歹是面子工程。
她正欲弯腰抠泥,掌心突然一烫。
不是错觉。
那块碎成几瓣的玉佩残片,正贴着她的皮肤发红发热,像块刚从炉子里扒拉出来的炭。
她指尖微颤,不动声色地将碎片拢进手心,顺势往碧玉葫芦内侧一塞。空间隔绝气息的功能立刻启动,外泄的波动戛然而止。
“师叔。”她转头,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点刚经历大战后的虚弱,“我手有点麻,是不是雷池的劲儿还没散?”
洛玄离原本靠在断碑边闭目调息,闻言睁眼,目光落在她攥紧的右手上。
他没说话,只是眉心轻轻一跳。
剑气感知情绪的本事还在,哪怕现在只剩三成功力。他知道,这丫头的手不是麻,是被什么东西烧着了。
可她眼神清澈,嘴角微微下压,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一看就是在演。
他冷笑一声,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又来这套,演技比上次偷喝我酒还浮夸。**
但人还是走了过来,蹲下身,伸手就要搭她脉门。
云绵绵立马往后缩了半寸,眨巴着眼:“你别碰,万一传染呢?我可不想你变成第二个雷劈木头人。”
洛玄离收回手,嗤道:“你当我是你储物戒里那株快枯死的灵药?碰一下就报废?”
“不一样嘛。”她嘟囔,“你是稀有物种,损一缕气都得上宗门头条。”
这话听着像关心,语气却透着股“你死了我亏大了”的算计味儿。
洛玄离懒得拆穿,只抬手凝出一道剑气,绕着她手腕转了一圈。热流顺着经络游走,驱散寒意的同时,也试探性地扫过她藏玉佩的位置。
什么都没探到。
空间隔绝太彻底。
他皱眉,正想再加点力道,云绵绵忽然哎哟叫了一声,顺势跌坐在地。
“疼疼疼!轻点啊!”她一边喊,一边悄悄把血滴在玉佩裂痕上。
血触玉的瞬间,异变陡生。
碎玉泛起幽光,“云”字残影轻轻一震,像是回应某种召唤;而“素”字竟渗出一缕黑雾,扭曲如蛇,眨眼就被一道金光击溃。
紧接着,一道细长的金线自碎片中激射而出,笔直刺向东面——那片常年被黄沙掩埋、连飞鸟都不愿落脚的荒岭。
禁地。
三人皆知那是哪儿。
三百年前云家老祖亲手封印的“断命谷”,传说是初代圣女陨落之地,进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
云绵绵盯着那道悬于半空的金光,心跳快了半拍。
系统在她脑子里闪现一行小字:“该抢了,宿主。”
她没动,也没吭声,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沾泥的手指,喃喃道:“原来我妈留给我的遗产不是房产证,是寻宝图啊。”
洛玄离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别去。”
“为什么?”她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定是我娘留下的遗言呢?或者藏了套绝世功法?再不济也有个传家宝盒,里面装着辣条配方。”
“那地方是死局。”他语气冷硬,“不是机缘,是坟。”
“可玉佩为什么会响?”她歪头,“它以前可从不给我指路,连我去厨房偷酒都没提醒过一次。”
“也许是你血太咸,刺激到了它。”
“师叔。”她叹气,“你这样阻拦我,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在藏私。”
“我藏什么?”
“藏你偷偷去过禁地的证据。”她一本正经,“而且你还顺走了我家祖传夜壶,对不对?”
洛玄离:“……我没去过。”
“真没去过?”她眯眼,“那你刚才剑气扫我手腕的时候,为什么在东方方向多停留了零点三秒?你在确认什么?”
他一顿。
这小崽子越来越难糊弄了。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命运给的‘提示’。它从来不会免费送好处,每一次指引,都是代价的开始。”
云绵绵没反驳,只是轻轻摩挲着玉佩残片,感受那尚未散去的余温。
雷池的雷息还在她血脉里游走,像是洗过一遍又一遍,把那些陈年的淤堵全都冲开了。她现在前所未有的清醒,也前所未有的敏锐。
她知道洛玄离说得没错。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退。
如果这是陷阱,那就说明对方怕她找到真正的答案;如果这是后手,那就证明她走对了路。
她不怕坑,就怕没坑可跳。
毕竟,她是连导师答辩都能靠编故事拿优秀评价的人。
“师叔。”她忽然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泥,“你说得对,天上不会掉馅饼。”
洛玄离点头,以为她终于听劝。
结果下一秒,她踮脚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但会掉优惠券。这次是满世界找BOSS返现九成,我不去,岂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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