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从岩道中走出时,手腕上的红痕还在微微发烫。她低头看了眼袖口,那道像被剑锋轻划过的印记,此刻竟隐隐泛着一丝温热,仿佛有人隔着时空轻轻碰了她一下。
她没停下脚步,反而把碧玉葫芦往腰间一系,指尖在葫芦嘴上蹭了半圈。银紫色的雷气顺着经脉绕了一圈,丹田里的莲花纹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吃饱喝足后打了个嗝。
“系统,这次真该抢了?”她在心里默问。
脑海里没有回应,但那股熟悉的预感越来越强——就像考试前最后一分钟突然想起自己漏填了答题卡。
前方林子传来窸窣声。
五个人影从树后转出,衣摆上绣着林家特有的暗纹,手里拎着搜山用的引灵幡,领头那人冷笑一声:“云家的小废物,别装了,交出冰髓,饶你不死。”
云绵绵立刻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肩膀一垮,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哥哥们好凶哦……我刚从那边爬出来,又渴又累,能不能先喝口水?”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把手伸进储物袋,摸出一只青瓷小壶。壶是空的,但她指尖一碾,半片干枯的草叶无声化粉,落进壶底。
这是今早在雷池觉醒时,空间自动解锁的新玩意儿——**幻心草**。
无色无味,专治嘴硬。吃下去不会死,只会让你干出这辈子最羞耻的事,比如当众背《三字经》跳女团舞。
她拧开壶盖,仰头灌了一口清水,然后“手滑”把壶一歪,水洒在地上。
“哎呀!”她惊呼,“我的水!谁有药汤啊?再不补灵力我要晕倒啦~”
果然,那领头弟子冷哼一声,递来一只黑陶碗:“喝了,别在路上给我们添麻烦。”
云绵绵乖乖接过,低头啜饮,眼角余光却盯着对方。
药汤入口微苦,带着点陈皮味。她喝了一小口,故意踉跄两步,把碗往地上一磕,汤汁溅出几滴。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去捡,顺手把剩下的药汤往旁边石头上一抹,“我太笨了,都弄脏了……你们要不要也喝点?我看这汤挺补的。”
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她眨眨眼,“就是觉得大家一起喝,比较有团队精神嘛。”
话音未落,她已悄然运转灵识,催动幻心草的效力。
十息之后。
第一个动手的是个高个子,他忽然甩了甩头,眼神开始发直。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喂,你干嘛脱衣服?”有人惊叫。
“我觉得……好热……”那人一边解腰带一边扭屁股,“我想跳舞……我想跳《芒种》……”
“放屁!那是魔修才跳的曲子!”
可没人拦得住。
五个人齐刷刷撕开外袍,甩袖踢腿,动作整齐划一,嘴里还哼着调子:“梦里花落知多少~啊哈~嘿哈~”
云绵绵站在树杈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着留影石,录得那叫一个全。
“哇哦。”她感叹,“林家训练有素啊,连群魔乱舞都能同步到帧。”
她晃了晃葫芦,笑眯眯开口:“各位帅哥,现在删视频还来得及哦~只要告诉我,你们进秘境到底找什么?祭坛要谁的血?双生子诅咒怎么破?答得好,我给你们发电子锦旗,写‘今日最佳舞王’。”
底下正扭得起劲的五人猛然一顿。
领头那个嘴唇哆嗦,满脸通红:“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祭坛需要……圣女之血……才能重启封印……”
“然后呢?”她歪头,“谁是真正的圣女?你们找的是不是我?”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突然,他鼻孔流出一道黑血。
紧接着耳朵、眼睛、嘴角全都渗出血丝,额头皮肤下鼓起一条蚯蚓似的黑线,猛地炸开!
砰!
脑浆混着碎骨溅了一地。
其余四人也接连七窍流血,抽搐倒地,每一具尸体脑门都浮现出扭曲的魔纹,像被人用烧红的铁笔硬生生刻上去的。
空气瞬间凝固。
云绵绵脸色一沉,立刻收起留影石,掌心贴住葫芦,低声念诀。一圈雷光自体内荡开,形成薄薄护罩。
她后退三步,脚跟踩到一块碎石,也没回头。
“三爷爷,出来吧。”她说,“别躲在石头缝里装壁虎了。”
岩壁裂开一道缝,云砚慢悠悠钻出来,算盘夹在腋下,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蹲在一具尸体旁,用指甲刮了点血泥闻了闻,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后拨了几下算盘。
“噬心蛊反噬。”他抬头,“而且是双重咒印——表面是忠诚誓约,内层藏着灭口机制。你说的话触发了第二层。”
“所以他们根本没法说实话?”她问。
“不是不能,是说了就得死。”老头儿啐了一口,“这局比你想的脏多了。林家早就在他们脑子里埋了定时炸弹,就怕有人叛变。”
云绵绵低头看着手中残留的药渣,眸光渐冷。
“他们怕我说出真相,才用蛊控制嘴。”她缓缓攥紧拳头,“那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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