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碧玉葫芦砸在地上,却没有四分五裂。
反倒是葫芦口猛地张开,像一张贪吃的小嘴,把那两枚即将爆开的符咒连同燃烧的残纸一股脑吸了进去。云绵绵被震得后退半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一口血直接喷在葫芦表面,又被迅速吸收。
她喘着粗气,手指死死抠住葫芦边缘:“系统,你要是再不给力点,咱俩就得一起进轮回抽奖了。”
脑海里没声音,但那股熟悉的清凉感顺着经脉蔓延开来,像是有人往她体内灌了一杯冰镇酸梅汤。她晃了晃脑袋,强撑站直。
“行吧,算你还有点职业道德。”
她立刻催动识宝本能,指尖轻触葫芦内壁,残存的符纸碎片自动浮现。林家印记清晰可见,可那印记底下,竟缠着一层黑雾状的东西,像墨汁滴进清水,正缓缓渗入纸纹。
“这玩意儿……怎么跟腌入味了一样?”她皱眉。
脑海中一行小字闪现:【魔气与血脉契约融合,来源:云家分支血裔】
她瞳孔一缩:“所以不是林家单方面搞事,是咱们自家人先被污染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
她刚想进一步分析,眼角余光瞥见高处人影一闪——云翳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连回头都不带的。
“叔,您这就下班啦?”云绵绵冷笑,声音还哑着,“加班费还没结呢。”
云翳脚步一顿,袖中银鱼佩发出一声尖锐嗡鸣,像是某种信号。
下一秒,断墙阴影里猛地跃出一道白影,手里算盘一甩,直奔云翳面门。
“老东西!你找死!”云翳侧身避让,谁知那算盘在空中骤然变形,化作一面青铜阵盘,九根锁链从算珠间激射而出,精准缠住他四肢,狠狠钉在石柱上。
云砚落地,一脚踩在碎石堆上,喘得像跑了三公里:“咳咳……小祖宗,下次打架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带护具。”
云绵绵扶着墙站起来:“你不是一直说我浪费灵石吗?现在知道心疼了?”
“我不是心疼你。”云砚翻了个白眼,“我是心疼我自己——刚才那一招‘噬魂照影’可是失传禁术,用一次少十年阳寿,你说我亏不亏?”
他说着,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暗金色符线,指尖微颤,显然消耗不小。
符线落下,直冲云翳丹田位置。刹那间,云翳腹部泛起诡异黑光,一团蠕动的黑雾显现出来,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搏动,纹路竟和林家令牌如出一辙。
“看清楚没?”云砚咬牙,“这不是外附魔气,是养熟了的寄生体!你这位好叔叔早就不是人了,顶多算个会走路的魔道培养皿。”
云绵绵眯眼盯着那团黑雾,忽然开口:“它跳得……挺有节奏啊。”
“那是跟着他心跳动。”云砚冷哼,“魔气已经和血脉共生,切断就会暴走。要不是我这阵法压着,他现在就能原地变身成个移动火锅底料。”
“所以他是被种了蛊?”云绵绵摸着下巴,“难怪之前总给我下九死还魂散,感情他自己也是药罐子。”
“不止。”云砚脸色一沉,“你看他银鱼佩。”
那枚象征长老身份的佩饰此刻正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密虫纹,和剑冢地上的符阵隐隐呼应。
“它不是窃听器。”云砚一字一句,“是饲魔蛊皿——专门用来喂养和传输魔气的**容器。你叔这些年干的每一件坏事,都在给这东西续命。”
云绵绵啧了一声:“合着林家送他一枚佩,等于送了个终身会员卡?充值方式还挺特别——坑亲侄女,献祭族人。”
“更恶心的是。”云砚抬手指向云翳心口,“他自愿的。这种级别的寄生,必须本人签下血契才能生效。也就是说,当年他选择背叛云家时,就已经把自己卖给了魔道。”
空气安静了一瞬。
云绵绵忽然笑了:“所以你现在困着他,等于掐住了林家一条暗线?”
“不止一条。”云砚咳嗽两声,额头渗汗,“这老狗身上连着至少七个节点,只要顺藤摸瓜,能把整个地下网扒出来。”
“那你还愣着干嘛?”云绵绵挑眉,“赶紧拷问他啊。”
“拷问?”云砚苦笑,“你以为我不想?但这玩意儿一旦受刺激就会自毁,到时候线索全断,咱们连个屁都捞不着。”
他话音未落,手中阵盘突然剧烈震动,裂开一道细纹。
“不好!”他脸色大变,“禁术过载,地脉要塌了!”
话音刚落,地面轰然炸裂,原本封印的裂缝四周开始大面积龟裂,一道深渊凭空出现,热浪夹杂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云绵绵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她本能伸手抓向阵盘,掌心贴上青铜表面,调动云墟空间反向输能。
“给你三息!”她咬牙,“三、二——”
就在倒数结束瞬间,云砚指尖一点,将云翳体内魔气影像凝成一枚晶片,收入袖中。
紧接着,脚下大地彻底崩塌。
碎石滚落深渊,尘烟弥漫。云绵绵借着灵脉支流反弹之力腾空跃起,落脚处是一块悬空石台,距离深渊仅一步之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