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指尖刚划完最后一道符,地底就传来一阵极轻的震颤,像是有人在三百层楼下的厨房里炒菜,锅铲刮着铁锅,声音不大,但震得人脚心发麻。
她没动,只是缓缓收回手,袖口滑下一点灰烬,落在鞋面上,像撒了层薄薄的辣椒粉。
成了。
那道她用暗灵根悄悄布下的“灵丝引”,已经顺着地脉钻到了最深处,缠上了林家埋的禁制核心。现在,那禁制正一点点被腐蚀,符文像泡久的方便面调料包,软塌塌地化开。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族纹还在发烫,热度比刚才更甚,像是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小笼包,烫手但香。
“识海里的残剑也不停地震,你是饿了还是急了?”她心里嘀咕了一句,没出声。
四周静得能听见雾气凝结成水珠,啪嗒滴在石碑上的声音。远处的剑鸣也歇了,像是空调外机终于修好了,不再嗡嗡吵人。
她转身要走,脚步刚抬,忽然察觉脚踝一凉。
低头一看,一缕黑雾正顺着鞋帮往上爬,速度不快,但带着股子黏腻劲儿,像谁把湿拖把甩到了你腿上。
她眼神一沉。
噬灵蛊粉。
云翳那家伙,果然没走远。
她没慌,甚至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早就在识海里等着了——刚才残剑震动的频率不对,比平时快了半拍,那是系统在提醒她:**有活物靠近,带毒,别硬接**。
她侧身一旋,雷灵体瞬间激发,体表噼啪炸出一圈电弧,像过年时小孩甩的那种小烟花,噼里啪啦一通响。
黑雾被电得一抖,瞬间焦化,化作几缕青烟,散在雾里。
但她没停。
下一秒,她故意让雷光炸得猛了些,一缕电蛇“失控”般劈向地面,“轰”地炸开一块石板,碎石飞溅,尘土扬起。
远处角落,一块不起眼的石缝里,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微微抽搐,随即安静下来。
云翳藏在暗处,指尖刚触到传讯符,就收到反馈:**灵力波动为雷系,强度中等,无暗系痕迹,判定为灵力失控,非主动施法**。
他皱了皱眉,终究没再动作,收回了神识。
云绵绵站在原地,拍了拍袖子,一脸“吓死了”的表情,其实心里已经笑出声。
*师叔要是知道我现在打架靠演技,破阵靠甩锅,估计得把斩相思收回去改行当擀面杖,专治我这“不正经修真”的毛病。*
她低头看了眼被雷光炸出的坑,心里默默记账:**道具消耗:雷灵体一小搓,演技值 1,后续可报销**。
正要离开,忽然察觉脚下那块被炸裂的石板下,有东西弹了出来。
她蹲下身,拨开碎石。
是一块半毁的令牌。
巴掌大,边缘焦黑,像是被人拿火烧过又踩了一脚。正面刻着“林家”二字,笔画刚劲,但……太刚劲了。
她眯了眯眼。
林家的信物她见过,族印用的是“篆中带隶”的古体,而这令牌上的字,却是纯隶书,还带着点印刷体的规整感,像是谁拿模板刻的。
假的。
但她没动。
假归假,这玩意儿能从地底弹出来,说明禁制崩解时它就在核心位置。要么是林家故意埋的诱饵,要么……是有人想嫁祸。
她没伸手去捡,而是掌心族纹一热,隔空牵引,将令牌缓缓托起,悬在半空。
下一秒,云墟空间里的鉴宝仪自动启动——这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金手指周边”,虽然没面板,但能靠震动提示危险。
“嗡。”
三短一长。
剧毒,附魔,残留气息接近魔修。
她眼神一冷。
这哪是信物,这是**毒饵**。谁要是敢捡,立马中招,轻则灵脉堵塞,重则被魔气反噬,当场走火入魔。
她正想用暗灵根悄悄裹住令牌,把它沉回地底,忽然——
“别碰那令牌,有毒。”
一道声音从雾中传来,不急不缓,像极了小区物业主任在喇叭里喊“三单元的垃圾没分类”。
云砚来了。
他拄着鎏金算盘,慢悠悠从灰雾里走出来,白发飘飘,脸上写着“我早就知道了”四个大字。
云绵绵立刻换脸。
她手一抖,像是被吓到,迅速收回灵力,后退半步,声音软软的:“三、三长老?您怎么在这儿?”
云砚瞥她一眼,算盘一晃,金光打出,直接将令牌封进一道符纸里,符纸瞬间变黑,冒出丝丝黑烟。
“这玩意儿沾了‘腐心蛊’的毒,碰一下,三天内灵根自溃,七天内经脉化脓,十四天……你懂的。”
云绵绵缩了缩脖子:“那……那它怎么会在这儿?”
“还能怎么?”云砚冷笑,“林家的人,做事从来不止一手。你以为破了个幻阵就完了?他们巴不得有人乱碰东西,好栽赃嫁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脚边的碎石坑:“你刚才那一道雷,炸得挺准。”
云绵绵眨眨眼:“运气好嘛,雷灵体有时候自己会动,跟抽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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