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刚踏进静室,手腕上那道血线就轻轻跳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别装死,刚才那场戏演得够久了。
她没理,反手把门关上,咔哒一声落了栓。
红绸带被她解下来,叠得整整齐齐,塞进了碧玉葫芦里。不是不信,是这玩意儿现在烫得像刚从火锅底料里捞出来,缠在身上跟贴了块暖宝宝似的,还带刺痛版。
她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灵珠。
珠子温润,表面还残留着一丝雷光,像是刚被她顺走时留下的指纹认证。她盯着它,它也“盯着”她,谁都不先开口。
“来吧,”她把灵珠往掌心一放,“看看你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雷灵体一动,灵力顺着指尖探进去。刚触到珠面,灵珠猛地一震,一股混着光与暗的气流顺着经脉倒灌而上,直冲识海。
她牙关一紧,舌尖抵住上颚,硬生生把那股乱流压在胸口。
行,不讲武德是吧?那咱也不客气了。
她咬破指尖,一滴血落在灵珠裂缝处。血珠滚进去的瞬间,眼前一黑,一道残影掠过脑海——
黑袍人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托着一模一样的灵珠,而他额心,赫然有一枚和她一模一样的红痣。
画面一闪即逝。
她喘了口气,额头渗出一层细汗,红痣隐隐发烫,像被人拿小钻头在里面打了个孔。
“合着你不是宝物,是祖传火坑?”她把灵珠拿远点,“还带血脉绑定,退不了货那种。”
识海里静悄悄,系统没蹦字,连个“该抢了”都不给。她摸了摸葫芦,心想:这是升级到懒得理我了,还是真碰上了系统外挂也搞不定的硬茬?
她把灵珠悬在葫芦口,让云墟空间的时间流速拉满。三倍时间一开,灵珠表面开始泛起细微波纹,像是内存正在缓慢读取。
灵泉倒映出断断续续的画面:仙魔大战的夜空血红,云家圣女站在高台,手中灵珠裂开一道缝,她割腕洒血,封印从地底爬出的黑影。
云绵绵瞳孔一缩。
那圣女的侧脸……是她娘。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灵珠反冲的灼痛。可比疼更让她心悸的是那句残留在记忆里的古语——“光为引,暗为锁,雷为钥,血为契。”
她娘临死前,用血在她掌心划下的,正是这十二个字。
原来不是遗言,是提示。
她盯着灵珠,忽然笑出声:“所以你们一个个的,都指望我拿自己当钥匙去开锁?还得是**认证那种?”
话音未落,灵珠又震了一下,频率不快,但很稳,像在回应她。
她眯眼:“你是不是……还能感应到什么?”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立刻收手,灵珠塞进怀里,葫芦盖拧紧。下一秒门被推开,云砚端着个青瓷碗进来,笑眯眯的:“小祖宗,安神茶,喝了好睡觉。”
她接过碗,手指在碗沿轻轻一扫。
人形鉴宝仪瞬间反馈:茶汤含微量噬灵粉,来源为云翳指甲缝残留物,毒性等级中,长期服用可致灵根萎缩。
她低头看着茶面倒影,云砚那张笑嘻嘻的脸在水波里扭曲了一瞬。
“三爷爷,”她抬头,眨眨眼,“您这茶,是打算让我睡得更香,还是睡得更死啊?”
云砚笑容一僵。
“下毒这事儿吧,”她把碗搁在桌上,茶水晃都没晃,“我不反对,毕竟家族传统,理解万岁。但您下次让云翳换个配方行不行?这粉都过期三年了,味儿都馊了。”
云砚干咳两声:“哪有下毒,这不是……助眠嘛。”
“助眠?”她冷笑,“您助眠是拿针扎人脚心吗?”
云砚讪讪地把碗端走,临出门还不忘嘀咕:“小气,就放了一丁点,又不是要你命。”
门一关,她立马从葫芦里取出灵珠,重新放回灵泉上方。
“听见没?”她低声说,“他们连茶都敢动,你再不给点提示,咱俩就得一起进林家祖坟当展品了。”
灵珠没反应。
她也不急,转手画了道雷符,贴在珠子上,又以族纹为基,在地上布了个简易禁制阵。三重封印打完,灵珠终于老实了,不再乱震,只是底座那半枚徽记,隐隐泛着红光。
她盯着那光,忽然想起什么,把葫芦翻过来对着光。
葫芦内壁,不知何时浮现出半道族纹,正和她额头红痣的纹路缓缓共振。
“哈?”她愣了,“你俩啥时候勾搭上的?”
还没想明白,胸口又是一阵发烫。
低头一看,那道从手腕爬向心口的血线,又往前挪了一截,离心脏只剩两寸。
她伸手按住心口,能感觉到灵珠在怀里轻轻震动,频率竟和心跳越来越像。
“不是吧?”她皱眉,“这玩意儿要跟我搞共生?”
正琢磨着,经脉里残留的剑气突然微微一颤。
是洛玄离留下的。
她记得清楚,那剑气原本只是护脉用的,温温和和的,像条暖流。可现在,它居然和灵珠的震频慢慢对上了,一呼一吸,像是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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