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光是我们,江先生您自己的时间不也白白耗去了吗?多不划算。”
“是啊江先生,您就是心太善了。”
不少人认为江暮云这个决定不妥。
门口的黑衣人始终紧握手中的剑。
江暮云开口说:
“你先进来吧。
你的伤再不处理,等不到你主子来,你恐怕就要没命了。”
“我虽然只是个说书的,但也不希望这儿出人命。”
江暮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门口的人心头一暖。
他难以置信地问:
“江先生,您真相信我家主子会来吗?”
此时,半个时辰即将过去。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时间每流逝一分,他就更害怕主子魏无忌会死在那刺客手里。
之前在马车中,他清楚见识过那刺客的身手。
若继续拖下去,即便他们几人合力,恐怕也只会两败俱伤。
更糟的是……那刺客说不定真能杀了他们所有人。
江暮云看出他的紧张。
不仅是紧张,这黑衣人提到主子时,语气里的担忧与恐惧,谁都听得出来。
在场确实有人不信他的话,也难怪,毕竟他出现得太突然。
但更多宾客是达官显贵,并不在乎别人死活。
他们觉得,既然花了钱来江暮云酒楼听说书,别人的事、别的客人来不来,与他们何干?
凭什么要浪费他们的时间去等一个不相干的人?
“哼,装模作样。”
燕丹冷冷讽刺了一句。
一旁的荆轲却摇头:
“或许这位江先生,真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呢?”
燕丹继续讥讽:
“怎么可能?他之前口出狂言,分明是瞧不起我燕国。
我看连韩国也不过如此。”
“就算他想为韩国说话,也得看看七国中最弱的韩国,有没有资格承他的情。”
燕丹见诸多有名望之士皆愿为江暮云发声,心中顿时明了此人身份尊贵、声望极高,然而他更多的却是难以平息的不甘。
为何这般人物不愿助燕国一臂之力?
听见燕丹的低语抱怨,荆轲低声劝道:
“慎言,此处毕竟是他人之地,莫要多言。”
燕丹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怕什么?他既已允我们入内,难道此时又将我们赶出去不成?那先前放行岂不毫无意义?”
燕丹所想确实不无道理,
江暮云虽对他们另有安排,却并不意味着能容忍他们一再出言不逊。
同坐一桌的念端与绯烟早已面露不悦。
念端的弟子端木蓉也对这几人颇为反感。
“师父,您先前说墨家之人心怀天下,皆是侠义之士,可这几人言行,何以如此不堪?”
念端冷冷回道:
“想来这几人在墨家中地位不高,或是因他们之故,坏了墨家名声。”
另一边的绯烟笑吟吟接话:
“要我说,墨家整体也不过如此,远不及我阴阳家。”
念端略略颔首:
“此言倒有几分道理。
阴阳家确是七国争相拉拢的对象。”
“只是此次,我未料到阴阳家竟会将希望寄于一个陌生人身上。”
言至此,绯烟目光转向妹妹月神——她正坐在念端身侧。
姐妹二人原本相约一同离开阴阳家,来听江暮云说书,
谁知绯烟出来之后,月神却悄然离去。
今日她又忽然现身,还随两人同来,
实在令人生疑。
那身着月牙白袍的青年她并不认得,但旁边那佩剑的清朗少年,她心中已略有猜测。
荆轲见绯烟目光所向,也抚着下巴道:
“那人气度不凡,自入门我便看出是位高手,只不知能否与墨家为友。”
他未曾上前与盖聂交谈,也是因他们三人自踏入酒楼起便不受欢迎,
况且,
盖聂身旁之人乃是江暮云座上宾。
谁又知盖聂会如何看待他们三人?
燕丹不悦道:“不过一介剑客罢了。”
“再过两年,我的剑法必在他之上。”
高渐离独自饮酒,沉默地听着众人闲聊,并未加入谈话。
念端轻声安慰着绯烟:“无论阴阳家此次选定何人,都绝非寻常之辈。
不过你如何确定那人就是……”
绯烟无奈地摇了摇头:“未必如此。
这次的目标并非经由全族商议,而是由某位成员单独发起。
我也不确定此事传 ** 中后能否得到首领的认可。”
端木荣眨了眨眼:“看来阴阳家内部确实复杂。”
“确实如此。”
绯烟轻叹,“容姑娘,我真羡慕你与师尊这般,身为天下名医受人敬重,不必为诸多琐事烦心。”
念端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既然来到新郑,何不把握时机?”
“机会?”
绯烟略显困惑。
念端含笑提醒:“你既对江先生有意,想要脱离阴阳家岂非易事?只要留在江先生身边,自然无人再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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