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一端连在胡丁脖子上,一端连在隐龟右手手指上,左手团起几张桑叶,一用力,绿色汁液顺着手心流落到红线之上,朝着红线另外一端缓缓滑落。
清香的味道在四周扩散,站在隐龟旁边,胡夬只觉精神一阵,一股饥饿感在内心深处爆发。
:“这是!”多少年了,胡夬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觉醒过时空蚕体质的胡家人。此时此刻,有一个声音在脑中不断催促着自己,只要舔一口,他就能觉醒!
“醒来!”一只大手按在胡夬肩上,雄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夬整个人一个激灵,双眼重新恢复清明。
:“好厉害的**草!”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隐龟右手,翠绿色汁液依旧不紧不慢地滴落在红绳之上。
也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小会,红绳已然变了连接人,一头依旧在胡丁脖子上,另外一头连在已经停止舞动的胡连海脖子上。
混合着**草的七须桑叶一片又一片叠在红线中央,很快,红线两端,两只肉嘟嘟的“蚕”缓缓爬了出来。
:“时空蚕!”百里镇海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两只蚕虫缓缓朝着红线中间挂落的桑叶蠕动。
左边的也就是胡丁身上爬出来的那一只,白皙的蚕身上,七颗不是很显眼的小黑点。
对面胡连海身上爬出来的与之相对,七颗宛如黑宝石一般的黑色斑点占据蚕身满背。
窸窸窣窣啃食桑叶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挂在红绳之上的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两头蚕虫也在红绳偏左位置碰了头。
互相抬头碰了碰然后两者各自扭头朝着旁边剩余的桑叶啃食过去。
:“动手!”隐龟手中一柄玉刀斩落,胡丁旁边胡夬,胡连海旁边百里镇海,一人手里握着同样制式玉刀,朝着两人心脏位置,狠狠扎了进去。
:“蹦~~~~”红绳一分两段,两只蚕虫腹下对足死死的抓住红绳,跟随着回弹的红绳奔向各自的主身。
:“呜!~”两只蚕虫匍匐在心头位置,鼻子口器来回嗅着,就像两只没头苍蝇一般,来回摸索着什么。
:“蜃兽!”隐龟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横贯嘴角的伤疤格外显眼。
:“咕咕~~”一连串的气泡在地面上玉盒之中冒了出来,气泡一团团升起,朝着两个蚕虫的位置飘了过去。
:“噗~”气泡在蚕虫头顶悬浮,骤然炸裂,两只蚕虫身体陡然一僵,各自朝着胸口伤口处钻了进去。
:“他是你的了!”隐龟紧绷地脸色缓和了不少,像是丢弃一根烂木头一般,抬脚一脚踹在胡连海腰间上。
:“这个小娃娃呢?!”百里镇海抬脚接住胡连海,指了指依旧昏迷不醒的胡丁。
:“嗤!”长刀入体,失去意识的身体弓成了圆形,一只背上七枚黑色斑点的蚕影显现,地面上的人形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原本被切断的四肢肉眼可见的恢复。
:“嗤!”胡夬手中长刀再次落下,一双眼睛中毫无波动“十长老携孙入珍海岛采摘七须桑,长时间未归!恐遭不测!南渡城谴多批人力寻踪未果!疑与潜逃百里一族余孽报复!”
:“嘿~!挺好!”百里镇海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胡连海,缓缓朝着山上走去。
:“结束了啊!”胡夬拍了拍手,深呼一口气,转头看向旁边隐龟。
:“啪~”长鞭抽打,一抹寒光炸开四周空气,胡夬扭转到一半的头如甜瓜一般炸开,漫天血雾夹杂着黄白之物洒落。
“心愿已了!奴婢也就没有遗憾了!”隐龟面朝南渡城方向,双膝下跪,连磕三个响头。
捧起玉盒中的蜃兽,抵在额头,隐龟眼中闪烁着泪花。“小蛤,你害怕吗?!”
“…”没有声音回复,只有额头上点点的清凉感。
四周雾气缓缓升起,以隐龟为中心,四周原本还在随风摇摆的枯木落叶杂草之上,覆盖上一层浅浅的石头的灰赭色。
:“石化!这小姑娘是个狠人!”百里镇海脚下脚步加快了几分,看了一眼手里吊着的胡连海“别装死了!我知道你醒了!你说说你!又当又立!何必呢!”
“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一切!”声音听似平淡,但是百里镇海却是听出了其中的畏惧。
“你怕了!”放下胡连海,百里镇海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伙计,脸上神色平淡,不悲不喜。
“怕!我怎么会怕!?”胡连海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我只是不想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那俩小贱人胆敢谋害于我!放了我!我把我一切都给你!镇海兄!”
“呵~”百里镇海脸上闪过一丝嘲弄之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胡连海跟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你打我!你抽我!都行!镇海兄!饶我一命!”胡连海扭曲着身体,使劲挣扎着往百里镇海位置蛆行。神态飘忽不定,隐约有着像是疯了。
“你这样真的很丢人啊!”百里镇海皱着眉头,看着鼻涕眼泪横飞的胡连海,这就开始装上了,为了活命连脸都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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