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双姝 第25章 聘女先生，初显锋芒

这时，从水榭方向那边传来了优美动听的琴音。

紧接着竹笛幽幽响起，琴音和笛声此起彼伏，相得益彰。

有人忍不住惊呼：“是将军令！有人在演奏将军令！”

其他学子也附和道：“没错！”

“也不知道是何人在演奏，琴声激荡，笛声悠扬，丝丝动人，宛如天籁之音！”

这优美的旋律不禁让人回想起那场庆功宴上由纪府三千里共同演奏的将军令。

虞世安和张蕴两人会心一笑，热情的邀请太子等人循着乐声而去。

众人激情满满地来到湖边，隔着凭栏，陶醉地欣赏着水榭四周的风光。

只见薛清一袭白衣，在桥面上持剑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清风拂面，剑舞乾坤，宛若那飞天仙女腾空起舞。

而亭台里，端坐在正中央，气定神闲抚琴的正是纪嫣然，靠着凭栏吹竹笛的便是纪云柔。

两姐妹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后，自是比上次庆功宴的演奏更加精彩。

琴声激荡起伏，时而如水阻江石、浪遏飞舟般铿锵热烈。

时而如风啸峡谷、百折迂回般悲怆委婉。

时而如月游云宇，水漫平川竹般放浪豁达，笛声时而清脆悠扬。

时而委婉曲折,丝丝入扣，荡气回肠。

剑舞翩翩，刚柔并济，引得一阵微风拂过，湖水涟漪，荷花轻轻摇曳。

此时此景，如梦似幻，如诗如画，如痴如醉，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令人陶醉不已。

上官无畏默默的注视着那个正聚精会神吹着竹笛的少女：“她是谁？”

东方云扬顿时惊讶道：“什么？你竟然不认识她？”

“纪府的千金，纪云柔啊！”

“你们上官家不是和纪家有姻亲关系吗？”

端木言闻言也紧跟着说：“对了，你那堂妹上官凤妩如今就寄居在定国公府！”

上官无畏无奈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主家也是刚刚回到盛京，我和堂妹都许久未曾见过面了。”

“更何况是纪家的表妹！”

东方云扬忽然贼兮兮凑过来对他说：“怎么，你这是看上小表妹了？”

上官无畏白了他一眼道：“闭嘴吧你！”

虞世安无比自豪的对众人说道：“诸位，虽然有人已认出我那三个徒儿！”

“不过，虞某还是要再次向诸位介绍下！”

“那位白衣飘飘，持剑起舞正是薛清，她是前朝申国公的孙女。”

“如今我们已经向大理寺提交完整的证据。”

“相信用不了多久，申国公一家就得以洗清冤屈！”

楚熠明当即补充道：“没错，孤也让大理寺认真调查核实。”

“薛姑娘一家很快就能恢复清誉！”

有人又开始窃窃私语道：“早前就听说薛清姑娘的身世了。”

“看来虞大家果真如传闻一般收徒不注重出身门第啊！”

虞世安对着太子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接着说道：“抚琴的那位姑娘叫纪嫣然。”

“吹竹笛的那位姑娘叫纪云柔。”

“她们皆是定国公府的千金，如今也是我虞某人的弟子。”

众人小声的议论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造诣。”

“可见天赋异禀啊，难怪虞大家会收她们为徒！”

“可别说什么天赋了。”

“你看她们个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光是看着就足以令人着迷啊！”

“若是能娶到其中的一个回家，都足以光宗耀祖了！”

虞世安强颜欢笑道：“诸位，今日若是有人想交流音律。”

“自然是可以与我那三位徒儿切磋一二！”

“不过，虞某有言在先。”

“此处可是定国公府兰园，园中守卫森严。”

“为了诸位的大好前程，切记不可动了妄念！”

“否则，后果自负！”

虞世安用少有的语气说道，毕竟他刚才可是听到有人动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刚才说一些荤话的学子立即安静下来，心虚不已。

张蕴忽然笑出声来，打破了周围的尴尬氛围：“哈哈……虞大家的弟子果然个个不凡啊！”

虞世安笑着说道：“嗯！虞某也觉得还不错！”

“不瞒您说，纪嫣然和纪云柔在音律方面能有如此高的造诣。”

“这都是我那薛清徒儿的功劳！”

“哦？这么说，您不会是打算让她出师了吧？”张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虞世安露出狡黠的微笑：“嗯！张祭酒这个主意不错。”

“虞某欣然接受！”

张蕴惊呼一声：“哈？虞老，虞大家！”

“您这是套我呢！”

虞世安露出得逞的笑容对众人说道：“你们刚才也听张祭酒的话了。”

“我那薛清徒儿，可以正式出师了。”

“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啊？”

张蕴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气似的，转过一边去，不参与发表意见。

楚熠明笑着说道：“虞大家，莫不是想为薛清姑娘在朝中谋个职位吧？”

虞世安立即回应：“嗯？太子殿下言重了！”

”我那徒儿说到底是一名女子，想在朝中给她谋求职位，倒是强人所难了！”

叶倾城心领神会，却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薛清姑娘想要出师，这有何难？”

“玉山书院建成之日。”

“不就有薛清姑娘的用武之地了吗？”

这话说到虞世安心里了：“嗯，好主意，倾城公主所言甚是啊！”

“玉山书院既然能招收女弟子。”

“那自然也少不了聘请女先生啊！”

“我这徒儿，自然是能担当起大任的。”

“只不过这事，还是得经过陛下的首肯！”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替虞某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楚熠明欣然答应：“那是自然，孤回去后。”

“就同父皇说这这事。”

“薛清姑娘才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做玉山书院的女先生，足以令人信服！”

虞世安拜谢太子后，接着领众人向前走去。

众人紧跟其后，来到了两边挂满字画的长廊。

守在长廊这里的正是擅长书画的冯暎。

他先是毕恭毕敬的向楚熠明行礼道：“臣京兆府主薄冯暎，参见太子殿下！”

听到楚熠明的“免礼！”声后，他紧接着向自己的恩师行礼：“学生拜见恩师！”

虞世安伸出手，轻轻扶起他，笑着说：“冯暎啊，你师妹那边的演奏可是如诗如画啊。”

“你这边布置得怎么样呢？”

“快跟大家说说看吧！”

冯暎这才向众人道：“诸位，在下冯暎，乃虞大家门下弟子。”

“今日有幸来此雅集，愿与诸位共赏书画！”

他说完，转身微微抬起手臂，指引众人看向长廊两边道：“此前，我们曾经派人收集诸位的墨宝。”

“不过此地有限，未能全部挂上展示。”

“经过我等与家师再三斟酌，最终选择了一部分墨宝挂上！”

“此外，上面还有当今巨儒名流的墨宝。”

“比如欧阳昀欧阳大家的墨宝，褚晔先生的墨宝。”

“国子监祭酒张蕴大人的墨宝，还有家师虞大家的墨宝等！”

“还请诸位慢慢欣赏！”

楚熠明大步往前走，爽朗的说道：“这么多作品，孤可要好好品鉴一番！”

虞世安也向众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诸位，请！”

众人听到上面只展示一部分人的墨宝时，开始还有些失落感。

毕竟每个人先前都是做了精心准备，只为博得虞大家等人的青睐。

但经过众人一番品鉴过后，方觉得此举合情合理。

可以说，能被最终选出来挂在上面供人品鉴的作品，皆是上品。

若是真把全部人的墨宝都挂在上面供众人欣赏，那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能被选上的人，自然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被众人簇拥着高谈阔论。

不被选上的人，也可避免了作品被众人议论的尴尬。

这时，顾昀突然激动的喊道：“我的字，我看到我的字了！”

顾昀，乃关中世家大族子弟，与王硕、褚良这二人是总角之交，关系匪浅。

“王硕，快过来，我也看到你的了。”

“还别说，你的书法可是日益精进了啊！”

王硕笑意满满的回道：“彼此彼此。”

“我刚才也欣赏了你的字，可真是士别三日啊！”

东方云扬来回走了几圈，也没发现他自己的墨宝，于是垂头丧气的说：“怎么都没有我们几个的？”

“不应该啊！”

端木言冷笑一声：“呵呵，就你！”

“可拉倒吧，你那狗爬式的字！”

“上官的字还看得过去！”

“可惜了，怎么不见他的呢！”

上官无畏对此不屑一顾说道：“我自己的都没提交啊！”

东方云扬气得直跺脚：“什么？你竟然没提交？”

“你可真不争气啊！”

“这下好啦，我们三个，没一个是有作品的！”

这边的王硕对着褚亮的墨宝点评道：“褚公子的作品果然有其父之风啊！”

“也不知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褚良白了他一眼，径直离开，转身去欣赏其他人的作品。

“果然是家中有虎父，犬子不自由啊！”

王硕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紧跟其后。

“这幅画线条流畅，意境深远。苍穹之下，层峦叠嶂！”

“晨曦仿佛渐渐普照这片郁郁苍苍的森林！”

褚良注视着一幅题名为“破晓”的画，他自言自语着：“朝起天地间，晨曦破晓明！”

“好画！好词！”

王硕定神品鉴，疑惑地说道：“妙哉！这究竟谁的画作啊？”

“这上面只留了一个笔名-风无，并未写全名啊！”

少顷，众学子纷纷靠上来，加入探讨的行列。

“风无！这光听这个字，连是男是女都难以辨别吧？”

有人询问到：“虞大家，您可知这幅画是出自哪位神人之手？”

虞世安、冯暎两人自然知道这笔名是谁，但也只是微微相视一笑，看破不说破。

“嗯！这倒把虞某难住了！”虞世安微微一笑，委婉的说道。

“这上面，还有好多作品！大家请继续！”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满长廊的字画世界里里不能自拔之时。

外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诸位，亭台那边准备了棋盘。”

“若是有人想要切磋棋艺，请往这边走。”

“若是想坐下品茗畅谈，楼上准备了上好的茶水，可以楼上请！”

说话的姑娘正是上官凤妩。

只见她穿着一件蓝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淡蓝色翠水薄烟纱披肩，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一出场，就惊艳了所有人。

有人禁不住惊呼道：“清水出芙，天然去雕饰！”

“这又是哪位？”

“难道也是虞大家的弟子？”

就在众说纷纭之时，忽然有人激动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

“定国公府的上官姑娘！”

“上次在皇宫举办的庆功宴上。”

“我见过她，真可谓是惊鸿一瞥啊！”

说话的人正是裴善先，言罢，他主动上前打招呼：“上官姑娘，有礼！”

“在下裴善先，乃左相大人之子！”

上官凤妩启红唇，微笑的说道：“原来是裴公子。”

“那裴公子是想过去与人切磋棋艺呢？”

“还是想上楼品茗呢？”

裴善先略显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问道：“这，裴某自然是……”

“敢问姑娘是负责与人切磋棋艺呢？”

“还是负责在楼上与人交流茶艺？”

众人见状，纷纷错愕不已。

这不就是明摆着惦记上人家姑娘了吗？

上官凤妩镇定自若，莞尔一笑道：“看来裴公子是想与人切磋棋艺了！”

“那么，请吧！”

说罢她微微抬起玉手，做出“请”的姿势。

裴善先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是不是真的想与人切磋棋艺，或是否擅长棋艺，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只能强颜欢笑道：“请！”

听说有人斗棋了，不少学子都来了兴致，纷纷跟着前往亭台。

亭台里早已摆好了棋盘，上官凤妩与裴善先相对而坐。

上官凤妩持黑子，裴善先持白子，白子先行。

两人落子如飞，一开始裴善先还能勉强招架，可随着棋局推进，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上官凤妩攻势凌厉，步步紧逼。

裴善先额头渐渐冒出冷汗，眼神中满是焦急，苦寻对策无果，终是败下阵来。

他不得不起身拱手道：“上官姑娘棋艺惊人，裴某愿甘拜下风！”

说罢，裴善先自觉离开，众人禁不住发出赞叹声。

“这上官姑娘真不愧是虞大家的亲传弟子啊！”

而虞世安此时站在一旁，正悠哉悠哉的观看着棋局。

上官凤妩自然是听到了众人的溢美之词，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在意。

裴仲秋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败下阵来，满脸的不服气。

他二话不说，径直坐在上官凤妩对面，大声的说道：“上官姑娘，我兄弟刚才输给你。”

“那是他棋艺不精。”

“在下裴仲秋，请姑娘指教！”

上官凤妩依旧从容不迫，微微点头道：“裴大公子请！”

裴仲秋有了弟弟的前车之鉴，下棋时稳扎稳打，多方防守。

上官凤妩转变策略，不再猛烈进攻，而是慢慢引敌深入。

她看似不经意地落子，实则步步为营，一点点蚕食裴仲秋的地盘。

裴仲秋一心防守，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后路已被悄然封锁。

随着棋局推进，裴仲秋越发紧张，额头的汗水不停地滚落。

他苦苦思索对策，却发现自己已陷入绝境。

而上官凤妩依旧气定神闲，每一步都精准无误。

最终，上官凤妩巧妙地使出一招，彻底封死了裴仲秋的退路。

裴仲秋脸色煞白，长叹一声，起身认输：“上官姑娘棋艺高深，仲秋佩服。”

周围众人再次爆发出惊叹和掌声，对上官凤妩的棋艺赞不绝口。

虞世安看着自己弟子棋艺又精进了不少，得意地捋了捋胡须，心中满是自豪。

其他人都见识到了上官凤妩精湛的棋艺，也自认为不是她的对手。

一时之间，竟再无人敢下场与之对弈。

这时，叶倾城走上前来，轻声道：“上官姑娘棋艺精湛。”

“不知可否与我再对弈一局？”

上官凤妩目不转睛的看着叶倾城，眼里满是对她的探究。

既然迟早要成为对手，那不如就先从棋盘上开始吧。

上官凤妩欣然应允。

两人重新摆好棋子，一场新的较量又拉开了帷幕，周围的人都拭目以待。

上官凤妩同样是持黑棋，叶倾城持白棋。

棋局伊始，叶倾城便落子迅速，攻势如潮，试图打乱上官凤妩的节奏。

上官凤妩不慌不忙，以守为攻，稳稳接住叶倾城的招势。

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局势愈发紧张。

周围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紧紧锁住棋盘，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倾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惊讶于上官凤妩的沉稳。

她不得不变换策略，设下一个个陷阱，诱使上官凤妩上钩，试图赌一把大的。

而上官凤妩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意图，巧妙化解。

就在叶倾城不经意的落下一子后，上官凤妩突然发力，抓住叶倾城的破绽，发起猛烈反击。

叶倾城猝不及防，陷入被动。

她努力调整状态，试图挽回局面，但上官凤妩步步紧逼，不给她喘息之机。

最后，叶倾城看棋盘已成定局，也不想过多纠缠，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推枰认输。

叶倾城起身说道：“都说，人生如棋局，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今日的棋局，是本公主输了！”

上官凤妩跟着起身拱手行礼：“倾城公主，承让了！”

虞世安笑着说道：“我看大家也都累了。”

“不如先上阁楼坐下品茶！”

楚熠明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棋局中，听到虞世安的提议后，才反应过来。

他笑着回应道：“正好，孤很是怀念虞大家的那三道茶啊！”

虞世安心知肚明，太子这是在旧事重提呢。

当初，楚熠明亲自登门拜访，邀请他出山，可却被他用三道茶给拒绝了。

虞世安也不计较那么多，抬手做出“请”的姿势，对楚熠明道：“殿下请！”

“虞某今日再为殿下煮三道茶！”

楚熠明伸出手扶着郑菀菀缓缓地走上阁楼。

叶倾城紧随其后，接着是张蕴和虞世安等，众学子也纷纷走上阁楼。

楼上早已被人布置得井井有序。

茶几旁的炭火炉上烧着的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茶炉上热气腾腾，茶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韩琦早已恭候多时！他依次向太子、虞世安和张蕴行礼。

“学生韩琦参见太子殿下！”

“学生韩琦拜见祭酒大人！”

“学生拜见师傅！”

楚熠明笑脸相迎道：韩师兄，免礼！”

张蕴打心底羡慕虞世安，怎么门下的弟子个个都是那么出众超群。

只见他微微点头，说道：“不错，不错！”

虞世安也说道：“韩琦！你今天也辛苦了！”

“快招呼大家过去品茶吧！”

阁楼一共两层，每一层都用屏风隔断做成几个茶水间。

每个茶水间可以坐上四人到五人。

韩琦将其他人安排妥当后，这才来到虞世安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