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茶事案 第78章 珊瑚茶林战鲛皇

茶丘国的晨雾带着咸涩的海风味道，赵令渊一行辞别女王，扬帆向南海深处进发。

女王亲赠的《茶丘海图》在朝阳下泛着奇异光泽，羊皮图卷上的星槎标记竟如活物般缓缓游移。

谢汝言以茶露轻拭图面，隐藏的银色航路渐显：“妙哉！此图以‘月光茶墨’绘制，需借茶露方显真容。”

他指着图中不断变换的星点，“下一处碎片正在南海‘珊瑚茶林’，据载那是唐代海商发现的奇境，珊瑚生如茶树，鲛人采茶为饮。”

船行三日，海水由碧转翠，渐入珊瑚海域。

水下奇景令众人惊叹：五彩珊瑚枝桠交错，形态酷似各种名茶——有似龙井扁平的“扁叶珊瑚，有似银针挺立的“针芽珊瑚”，更有形如普洱茶饼的“团云珊瑚”。

郭大釜趴在船舷，瞪大眼睛：“乖乖！这珊瑚丛里游的鱼都带着茶香！”果然，几条斑纹海鱼跃出水面，鳞片散发淡淡乌龙茶气。

忽见水下光影浮动，数十鲛人手持茶壶状珊瑚器具，正在采摘发光海藻。

这些鲛人发如海藻，耳后有鳃，尾鳍轻摆间带起串串茶香气泡。

林素问低呼：“是《岭表录异》所载的‘采茶鲛人’！传说他们用海底热泉烹茶，茶香能引鲸群起舞。”她取出一包陆九娘准备的“通言茶糖”，抛向水中。

鲛人们争相食之，竟开口说出断续汉语：“宋人……为何……闯茶林？”

为首老鲛人额戴茶晶额饰，手持珊瑚茶杖游近船边：“吾乃茶林守护者鲛翁。三百年来，唯有陆羽后人可入此境。”

皇长子取出茶丘女王所赠信物——一枚雕着茶花与浪纹的玉珏。

鲛翁见之动容：“原是星槎使者驾临！请随我来。”

他吹响海螺，珊瑚丛中竟分开一条水道，直通海底古城。

古城建筑皆以珊瑚与茶石砌成，街道铺满珍珠般的茶籽。

市集上，鲛人们交易着各种海底奇茶：有会发光的“夜明茶”，能治哑症的“妙音茶”，甚至还有饮后可在水下呼吸一时的“鳃草茶”。

陆九娘在一个老妪摊前驻足，见摊上摆着宋代失传的“龙凤团茶”模具，惊问来历。

老妪笑道：“此乃唐僖宗年间，陆羽第八代孙海难漂流至此所制。”

鲛翁引众人至城中茶庙，庙中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株巨大的珊瑚茶树。

树身嵌着星槎碎片，正发出柔和蓝光。“此树乃星槎舵柄所化，”鲛翁抚树叹息，“百年前茶无涯盗走主碎片，导致茶林生态渐乱。”

他指向茶树根部，那里竟有黑色腐蚀痕迹，“近来更有邪气入侵，珊瑚茶树日渐枯萎。”

正言语间，庙外忽然传来骚动。

但见海水变浊，大批双目赤红的“疯鲛”冲入城中见人就咬。

这些疯鲛皮肤覆盖茶色鳞片，指尖能射出毒茶针。

郭大釜抡起庙中香炉抵挡，香炉为整块茶晶雕成，重达百斤：“奶奶的，这群鱼崽子发什么癫！”

香炉砸中疯鲛，碎鳞四溅，散出恶臭茶味。

混战中，赵令渊发现疯鲛后颈皆插着黑色茶刺。

林素问以银针挑出茶刺细察：“是傀儡茶术！有人用邪茶控制鲛人。”

突然，海水剧烈震荡，一只巨形章鱼破墙而入——正是茶丘国见过的茶章鱼，但此刻它眼冒红光，触手带着邪气。

章鱼头顶站着个披黑斗篷的身影，手持茶骨杖：“鲛翁，交出星槎碎片，否则茶林尽毁！”

鲛翁怒极长啸，手中珊瑚茶杖迸发绿光：“茶无涯！你竟敢勾结深海邪族！”

原来这黑袍人正是刘德妃先祖茶无涯，他百年前假死脱身，一直在海底谋划复仇。

茶无涯骨杖挥动，章鱼喷出浓黑茶墨，墨中浮现无数冤魂茶影。

谢汝言急取“清心茶镜”反射光线，茶影遇光即散。

大战一触即发。茶无涯施展邪茶术，操控疯鲛组成战阵。

杨文广令水手布“茶网阵”，特制茶网罩住疯鲛，网上茶铃发出清音，使疯鲛暂时清醒。

鲛翁则引动珊瑚茶树能量，树根如活蛇缠向茶无涯。

正当茶树根须即将擒获茶无涯时，他突然掏出一面茶幡，幡上绣着星槎图案：“让你们见识真正的星槎之力！”

茶幡舞动间，整座古城开始崩塌。

星槎碎片从茶树中飞出，在空中组合成半截舵轮形状。

茶无涯狂笑：“三百年来，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入舵轮，舵轮顿时黑气大盛。

危急时刻，赵令渊怀中的茶佩突然发热，茶罗煞的虚影浮现：“以茶圣血脉，启正气之阵！”

虚影引导皇长子将血滴入另一侧舵轮，金光乍现，与黑气形成拉锯。

正当双方僵持时，海底突然裂开巨缝。

一株前所未见的七彩珊瑚破土而出，花开瞬间，万千茶香弥漫海底。

花瓣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容貌与茶罗煞一般无二：“无涯师兄，百年恩怨该了结了。”

原来她是茶罗煞的前世——茶圣陆羽的关门弟子茶清音，当年为阻止茶无涯盗宝而殉身海底。

茶清音的现身让茶无涯心神大乱。

她轻抚珊瑚茶树，枯枝重焕生机：“星槎本是天地正气所化，岂容邪念染指？”

茶树突然开花结果，茶果爆裂射出万道金光，茶无涯在光芒中化为珊瑚雕像。

星槎碎片重新嵌入茶树，但其中一片却飞向赵令渊：“带此碎片往雪山之巅，那里有星槎最终的秘密……”

风波平息后，鲛翁取出海底茶种相赠：“此茶种需在雪山寒泉中浸泡，方能发芽。”

临别时，茶清音的魂魄融入茶罗煞的茶佩：“待雪山归来，我自有重生之法。”

船队浮上海面，但见月华如水。

谢汝言研究新得碎片，发现上面刻着吐蕃文字：“星槎之心，在冈仁波齐。”

帆船转向西北，朝着雪山方向驶去。

赵令渊手握温热的碎片，心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而茶罗煞的重生之机，或许就藏在雪山顶峰的圣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