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之约：被时光遗忘的夏天 第12章 期中考试进行曲

期中考试前的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翻书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几声焦虑的叹息。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粉笔灰，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梦幻感。

许年和刘夏正埋头抄录婉宁的笔记，两人的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许年突然停下笔，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常明为他们摘录的几个重点题型：刘夏，你看这字迹...怎么这么像婉宁的？

刘夏头也不抬地继续抄写：别管那么多了，赶紧抄完这页。他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急促的轨迹，我数学还差三章没复习完呢。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时，许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响声。他拿起水杯准备接水，路过常明座位时，发现他也在抄写笔记。

许年弯下腰，好奇地问，常明，你怎么也在抄婉宁的笔记？

常明的手指微微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点。他抓了抓后脑，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啊...这个...我抄抄巩固一下知识点。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婉宁的方向，温故而知新嘛。

许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不说你学习好呢，通透...他一边嘀咕一边往教室前面走去，看来我得再加把劲了。

坐在前排的婉宁听到这番对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假装专注地看书，心里却乐开了花：等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他们三个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想到许年可能会瞪圆的眼睛，刘夏可能会张大的嘴巴，还有常明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婉宁差点笑出声来。她赶紧用课本挡住脸，在心里默默倒数着考试的日子。

期中考试的钟声终于敲响，教室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紧张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在课桌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粉笔灰。监考老师严肃地宣读考场纪律时，许年不自觉地转着手中的笔，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第一科数学考试开始，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的声音。许年盯着那道立体几何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偷瞥了眼斜前方的常明，发现对方已经翻到了第二面，正从容地写着解答。窗外的知了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许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两天的考试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每考完一科，走廊里就会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最后一题你选的什么？那道函数题我完全没看懂！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对答案，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懊恼地拍着脑袋。

午休时分，四人躲在小花园的紫藤架下。许年和刘夏一左一右勾住常明的肩膀，兴奋地说：牛啊兄弟！数学好几道题都押中了！刘夏掰着手指头数：选择题第3题、填空题第7题，还有那道大题...

常明尴尬的把目光飘向正在整理笔记的婉宁：运气好而已...他的耳尖微微发红，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草稿边缘。

婉宁抿嘴轻笑，把一叠笔记塞给许年：给，物理重点，下午考试前抓紧看看。

婉宁万岁！许年夸张地做了个膜拜的动作，惹得刘夏笑出声来。阳光透过紫藤叶的缝隙洒在四人身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常明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暂时忘记了考试的压力。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整个教学楼爆发出一阵欢呼。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为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班主任站在讲台上，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这两天辛苦了，周末就不布置作业了。

老师万岁！几个男生立刻起哄道，教室里顿时充满欢快的气氛。许年把课本高高抛向空中，被刘夏一个箭步接住：悠着点，周一还要用呢！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班主任敲了敲讲台：值日生留下打扫，其他人可以回家了。她环顾四周，补充道，今天轮到许年、刘夏、常明和婉宁。

又是我？许年夸张地捂住胸口，惹得同学们一阵哄笑。这里不得不服许年的那惊人的交际能力——从初一到高中部似乎没有他不认识的人——这段时间他总能巧妙地和同学调换值日，确保四人总是一组。刘夏常说他这本事简直可以写进简历里。

等同学们陆续离开，四人开始分工打扫。常明像往常一样被许年和刘夏夹在中间，两人一左一右搭着他的肩膀，许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这次我估计有500分以上，看样子我爸的皮带是下不来了！我已经能想象他那副想抽我又抽不了的表情，想想就激动啊。他一把搂紧常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感激，说真的，要不是你和婉宁的笔记，我数学最后那道大题绝对要完蛋。那个解题步骤简直一模一样，连辅助线画的位置都对上了！

刘夏嫌弃地撇了撇嘴，手指轻敲着桌上的笔记：行了吧，光靠嘴上谢啊，这次要不是常明和婉宁，以你那靠运气浮动在450-500分的成绩，上本部高中简直天方夜谭。他翻开笔记的最后一页，指着上面工整的标注，你看婉宁连最容易错的陷阱题都标出来了，这种笔记简直比补习班还管用。

显得你分多高一样，许年不服气地呛道，以前也就比我多几十分，刚够本部高中的及格线而已。这次指不定分还没我高呢。

常明被夹在两人中间，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躲着。他暗自盘算着成绩公布那天要怎么解释——这些所谓的重点笔记其实都是婉宁整理的，而他自己的成绩单恐怕比许年还要惨不忍睹。想到自己信誓旦旦说要追上婉宁的豪言壮语，常明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好了好了，他急忙分开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就一次期中考试而已，离中考还有不少时间呢。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说服力，我相信...我们都能上本部高中的。

教室前排的婉宁突然转过头来，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常明赶紧低下头假装擦拭桌子，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他偷偷瞄了眼自己抽屉里那张惨不忍睹的模拟卷，上面鲜红的分数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伪装。

很快几人就完成了值日，锁好门，向校门口走去。许年走在最前面，书包随意地甩在右肩上，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他已经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遍回家后的场景——这次一定要挺直腰板，底气十足地对父亲说：这次考试至少500分！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哼起了跑调的小曲，引得路边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刘夏跟在后面，手指灵活地转着篮球，时不时来个胯下运球。这次数学考得不错，特别是最后那道大题，常明给的解题思路简直神了。他已经在盘算着：要是能进年级前五十，说不定老爸会同意让我参加暑假的篮球训练营...

常明走在最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此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成绩单下来那天...想到许年和刘夏看到自己真实成绩时可能的反应，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婉宁走在四人中间，手里捧着一本《傲慢与偏见》，神情恬淡。考试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她更期待的是周一公布成绩时三个男生的表情。特别是常明...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喂，你们说，许年突然转身，倒退着走路，要是这次我真考了500多分，要不要让我爸请咱们吃饭？

得了吧，刘夏一个漂亮的转身运球，你先确保自己能上500再说。

常明闻言，脚步踉跄了一下：我...我觉得你们肯定都能考好的...声音越说越小。

婉宁合上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常明一眼：哥，你这么肯定？

常明顿时语塞，耳根悄悄红了。夕阳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小秘密。

许年推开家门时，厨房飘来红烧排骨的香气，温暖的灯光笼罩着客厅。许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后抬眼，眼镜片上反射着台灯的光。

爸，我回来了。许年放下书包，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这次考试...我觉得能有个500分。

许父放下报纸，仔细端详儿子清澈又带着几分愚蠢的眼睛：这么有把握？他故意板着脸，要是成绩下来没你说的那么好...

肯定有的！许年急忙打断，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常明和婉宁的笔记特别管用...

许父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行了，先吃饭吧。他起身时轻轻拍了拍许年的肩膀，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许年心头一暖。

与此同时，刘夏家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刘父坐在书房里，报纸摊在膝上。听到开门声，他罕见地放下报纸迎了出来。

考得怎么样？刘父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刘夏放下篮球，难得露出自信的笑容：数学最后那道大题，常明给的解题思路完全用上了。

常明那孩子...刘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次请他来家里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