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 第八十三回：北遁遗疮痍 捷报定人心

皇太极退兵的命令，如同解开了一道束缚洪流的枷锁。

原本严密包围顺义的后金大营，在短短两日内，如同退潮般迅速瓦解。

大队人马裹挟着从京畿各地掳掠来的粮食、财物以及哭嚎不绝的百姓，如同臃肿而缓慢的巨兽，开始向北蠕动。

然而，这撤退并非井然有序的凯旋。

皇太极“以进为退”的策略，在明军稳如泰山的应对下，效果大打折扣。

多尔衮和阿巴泰向南的佯动，未能调动卢象升主力，反而因为过于深入，在试图攻击几座早有防备的县城时碰了钉子，折损了些人马。

阿济格对卢象升新营垒的几次试探性进攻，也在严密的火器防御下无功而返，反而暴露了其主力即将撤退的意图。

还有路上无处不在的大明义士，一些就粮的小队，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

就连大部队，在路上不是遇见拦路的石头树枝，就是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弩箭。

甚至，一次晚上在一个小村庄里修整，晚上却莫名其妙的走了水，损兵折将、狼狈不堪，还损失了一些物资。

真正的麻烦，来自后方，来自那支如同跗骨之蛆、甩不脱打不烂的明军偏师。

曹文诏率领着他的两千新标军精锐和一千“归化义从”，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轮流紧紧咬住了后金大军撤退的尾巴。

他们不再满足于袭击固定的粮草囤积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行军队伍本身。

还专门挑选防护相对薄弱的后队、侧翼，以及那些负责押送掠获物资和人口的部队。

一处狭窄的山谷间，曹文诏部再次发动突袭。

燧发枪的排枪从两侧山坡居高临下射来，打得押运的后金兵人仰马翻。

“归化义从”的蒙古骑兵则呼啸着冲入混乱的队伍，马刀挥舞，专门砍杀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官，并趁机解救被绳索串联的百姓。

“快！往南边跑！进山！”曹文诏骑在马上，声如洪钟，指挥着部队。

他看着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愤怒。

这些，都是大明的子民！

一次成功的袭击，往往能解救出数百甚至上千百姓，夺取部分被抢的粮食布匹。

曹文诏严格遵守着朱由检“零敲碎打”的旨意，每次得手后绝不恋战，迅速脱离接触，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再次隐匿于群山之中，等待下一个机会。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就在曹文诏于长城以内不断撕咬后金军的同时，长城之外，宣大总督孙传庭也动了。

借助大胜之威和官办互市的吸引力，孙传庭在短时间内，迅速整合、裹挟了超过一万名来自浩齐特、乌珠穆沁等已归附或寻求庇护的蒙古部落骑兵。

这些骑兵，来自于“互市协防军”。

他们或许不是为了忠君爱国，而是为了实实在在的赏赐、战利品，以及向大明证明价值以获得更好的互市条件。

孙传庭给贺人龙和这支成分复杂的部队下达的命令与曹文诏如出一辙：“咬住他们，撕下肉来，然后远遁！”

于是，当皇太极的主力部队艰难地穿过崎岖的燕山隘口，重新踏上关外草原，

以为能稍微喘口气时，他们愕然发现，等待他们的并非熟悉的、可以任其驰骋的坦途，而是另一张由狼群编织的死亡之网。

孙传庭亲自坐镇集宁堡，通过快马和烽火，协调着曹文诏、贺人龙以及关外“互市协防军”的行动。

曹文诏在关内袭扰后队，迫使后金军不断加强后卫力量，拖慢整体速度；

而关外的贺人龙和万余协防军，则在广袤的草原上，利用其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如同盘旋的秃鹫，专门寻找后金军拉长的队伍中那些因疲惫、伤病或掉队而变得薄弱的环节。

一支由蒙古八旗和少量跟役（辅兵）组成的、约莫千人的偏师，负责押送一批重要的、从顺义等地缴获的工匠和部分贵重财物，落在了大军主力的侧后方。

他们认为已经进入“安全”的草原，警惕性不免有所松懈。

黄昏时分，营地刚刚扎下，炊烟袅袅升起。

突然，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翻滚的乌云，迅速逼近。是蒙古人！

但看其装束和旗帜，并非熟悉的科尔沁或内喀尔喀部。

“敌袭！是那些投靠了明狗的叛徒！”负责押运的甲喇额真又惊又怒，连忙呼喝着组织抵抗。

然而，已经晚了。

几千“互市协防军”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三个方向猛扑过来。

他们没有像传统蒙古骑兵那样依赖骑射游斗，而是在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发起了凶悍的直接冲锋！

因为他们知道，身后有大明提供的部分精良武器和丰厚的赏格，更重要的是，他们人多势众！

仓促组成的防线瞬间被冲垮。

蒙古骑兵们挥舞着马刀，疯狂地砍杀着昔日或许还是邻居、甚至同族的后金兵，抢夺着那些被掳掠的工匠和财物。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些蒙古骑兵可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这种顺风局。

除了孙传庭再三强调的汉人百姓外，对其他的后金人丝毫不留手。

那名甲喇额真在亲兵护卫下拼死突围，身中数箭，只带着寥寥数十人狼狈逃回主力报信。

当皇太极闻讯，派出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骑兵前往救援和追击时，那“互市协防军”早已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暮色沉沉的草原深处，

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被洗劫一空的营地。

协防军带着抢回的百余名工匠、部分财物以及数百颗首级，心满意足地返回大明修建的互市堡垒换取赏赐去了。

等后金以为安全了的时候，会有另一批协防军再次出现，烧杀抢掠。

如果无机可趁，协防军则迅速远遁，如此周而复始，搞得后金军队疲惫不堪，一再的拖慢行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