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 第四十九回：游骑掠草场 烽火惊虏酋

孙传庭接到朝廷六百里加急敕令时，宣府校场之上，新标军火器操演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

燧发枪的爆鸣声犹在耳畔，皇帝那果决的敕令已化作他手中沉甸甸的兵符印信。

“陛下圣明，洞见万里！”他心中赞了一句，立刻召集众将。

宣府镇守衙门大堂内，甲胄生寒。孙传庭言简意赅：“建州西犯，漠南震荡，此乃我辈为国效力之秋！”

“陛下敕令，接纳南投部众，编练‘漠南义从’，新标军前出巡边，扬威塞外，迟滞虏酋！”

“诸位，可敢随本抚出塞，让皇太极知晓，这草原并非他后金可以为所欲为之地？”

“愿随军门！扬我国威！”众将战意高昂。

命令雷厉风行。

宣大边墙各处关隘接到指令，对南逃的蒙古部落不再简单驱离。

通晓蒙语的军官和夜不收迅速行动，甄别精壮，登记造册。

其家眷被集中安置于指定区域，由官府供给基本口粮，实为质控。

不过旬日，第一批约四百人的“漠南义从”便在宣府城外立营。

这些蒙古汉子大多面带风霜，眼神惶惑，他们是林丹汗麾下被击溃的小部落成员，或是与主力失散的溃兵。

孙传庭亲临营地，戎装按剑，通过通译，声如金石：“尔等既投大明，陛下便赐尔等生路！田宅可期，家小得安！”

“然，大明不养闲人！今日起，尔等编入‘漠南义从’，受我军令，效忠陛下，共抗建州！有功者，赏！有异心者，斩立决，累及亲族！”

恩威并施之下，这些走投无路的骑兵大多选择了服从。

孙传庭择其勇健者暂领旧部，每队皆安插宣府军基层军官为“教导”，负责监军、传令，并潜移默化灌输“为大明而战，方有生路”之念。

与此同时，新标军的出塞准备已然就绪。

孙传庭并未尽起大军，只精选八百精锐：两百燧发枪火铳手，两百刀盾长枪护卫，四百精锐家丁及夜不收骑兵。

这支混编部队装备精良，指令畅通，更关键的，是携带着两百初经整训、装备明军淘汰棉甲与弓箭的“漠南义从”作为前锋与向导。

五日后，孙传庭以“巡边弹压”之名，率这支千余人马，悄然出独石口，没入茫茫草原。

……

草原夏日，碧空如洗，绿野无垠。但宁静之下，杀机四伏。

孙传庭部行动诡秘，昼歇夜行，依仗“义从”与夜不收对地形的熟悉，游弋于战场边缘。

他们很快便窥见了战争的痕迹——被遗弃的破损营帐、散落草间的骨矢残箭、以及倒毙多时无人理会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衰败。

“军门！前方二十里，发现建州游骑一队，约三十骑，正驱赶着抢掠来的数百头牛羊，往东而去！看旗号，似是镶黄旗的斥候队！”

一名夜不收哨总疾驰回报，语气带着发现猎物的兴奋。

孙传庭目光锐利，迅速研判。

“镶黄旗？皇太极的亲领旗份……好，就先剁掉他几根手指！传令，准备接战！”

他召来“漠南义从”头领巴特尔（其家小已安置于宣府城内）：“巴特尔，你率本部人马，从侧翼迂回，截断那队建州游骑的退路，并抢夺牛羊，制造混乱。记住，缠住即可，不必死战。”

巴特尔捶胸领命。

“火铳兵，伏于前方那片起伏草洼之后！骑兵隐于侧翼林带！待义从接敌，吸引其注意，火铳兵听令齐射，专打其人！”

“骑兵随后冲锋，务必全歼，不得走漏一人！”孙传庭部署周密。

午后阳光斜照，那队镶黄旗游骑押送着抢来的战利品，颇为松懈。

在他们看来，察哈尔部已被击溃，这后方应是安全之地。

突然，侧翼响起尖锐的呼哨和杂沓的马蹄声！

巴特尔率领义从，挥舞着弯刀，乱哄哄地冲杀过来，目标直指那些牛羊。

“是蒙古溃兵！想抢回牲口！”

带队的分得拨什库（后金低级军官）狞笑一声，“杀光他们！正好再多些首级功劳！”

三十名后金精骑立刻呼喝着，拔转马头，挥舞着虎枪、顺刀，迎向义从。

双方骑兵瞬间纠缠在一起，弓箭对射，刀枪碰撞。

义从们依仗人数稍多，且战且退，有意将后金兵向预设战场引去。

就在后金骑兵追得兴起，队形因追逐而拉长散开之际——

“砰！砰！砰！砰！”

草洼之后，爆豆般的火铳声猛然炸响！白色的硝烟弥漫开来，铅弹如同毒蜂般攒射而出！

如此近距离的攒射，威力惊人！

冲在前面的七八名后金骑兵连人带马被打得血肉模糊，惨叫着栽落马下！

“有埋伏！是尼堪（汉人）的火器！”

那分得拨什库肩膀中弹，惊怒交加，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遭遇成建制的明军精锐！

未等残存的后金兵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孙传庭战刀前指：“杀！”

埋伏在侧翼林带中的明军骑兵如同猛虎出闸，铁蹄践踏着草地，雪亮马刀带着死亡的风声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巴特尔也率义从返身猛扑！

前后夹击，首领受伤，精锐的镶黄旗游骑瞬间陷入绝境。

明军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燧发枪兵的第二次齐射更是彻底打垮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不过片刻，三十名后金游骑除三四名机灵者趁乱想跑却被外围夜不收截杀外，尽数被歼于这片无名草场。

战斗迅速结束。缴获完好战马二十余匹，兵器铠甲若干，更重要的是，那数百头牛羊悉数夺回。

明军仅数人轻伤。

巴特尔等义从初次参战便得胜，还夺回了部分被抢的牲畜（孙传庭当场将部分牛羊赏赐给他们），看向明军的眼神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信服与热切。

孙传庭立即下令清理战场，补刀未死之敌，收缴一切有价值之物，迅速转移。

立于一处缓坡，望着被夺回后由义从驱赶着随军行动的牛羊群，以及远处可能因烟尘而开始聚集的秃鹫。

孙传庭对身旁参将道：“此战之意，不在杀伤，而在宣示！要让皇太极知道，他的后方并不安稳，大明兵锋已至！也要让草原诸部知晓，大明仍有力量庇护投诚者，惩戒侵略者！”

参将由衷赞道：“军门妙算！此战虽小，如针刺背，必令虏酋难安！”

孙传庭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草原深处：“皇太极主力正与林丹汗纠缠，其后队、斥候、以及归附的各小部落，便是我等猎物。”

“传令，向西北移动，寻机再战！我等便要如影随形，让他这西征之路，步步荆棘！”

夕阳映照下，这支混合部队带着战利品与初胜的锐气，如同融入草原暮色的一道利刃，继续向着动荡的漠南腹地，坚定地楔入。

消息随着逃散的牛羊和风，终会吹到皇太极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