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啊...我造了什么孽...你怎么忍心丢下娘...”
贾张氏嚎得惊天动地,她敏锐察觉到家庭地位摇摇欲坠。
这种苗头必须掐死在萌芽里。
所以秦淮茹刚摆脸色,她立刻闹得比对方更凶。
边哭边用脑袋撞地板,吓得陶秀容手足无措,看得壹大妈连连叹气。
秦淮茹终于崩溃:“妈我以后再也不大声说话了!现在傻柱棒梗都失业了,您能不能消停点?我给您跪下!”
小当槐花急忙拽住要下跪的母亲。
小当跺脚:“妈您跪什么呀!该跪的是我们!”
槐花冷哼:“就是!贾家全靠您撑着,该我们给您磕头!”
“哥你干嘛?”
姐妹俩突然看见棒梗捧着贾东旭遗像走出来,径直摆在贾张氏床头。
棒梗撇嘴:“奶奶不是想我爸吗?让他们母子梦里团聚去,总比现在闹得四邻看笑话强!”
“你们都想逼死我啊!”
贾张氏尖叫着直挺挺后仰。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抬上床。
壹大妈正要让棒梗请大夫,突然瞥见贾张氏眼皮微颤,顿时心知肚明——这老嫂子装晕呢!
“淮茹你们慢慢劝吧,我先回了。”
等壹大妈离开,秦淮茹抹着泪扭头就走。
棒梗放好遗像后也蔫头耷脑回屋。
小当槐花虽然心疼奶奶,但更向着母亲,转眼都去睡了。
只剩陶秀容敷衍道:“奶奶您半夜渴了记得喝水。”
说完啪地关了灯。
装死的贾张氏猛地弹起身,黑暗中气得直喘粗气。
贾张氏慌忙把儿子贾东旭的遗像塞到床底,还特意倒扣着放。
她瞥了眼小当槐花的房间和棒梗一家的屋子,越想越气:自己都晕倒了,这群没良心的居然不去请大夫,这不是盼着自己早点死吗?
呸!都是些没心肝的白眼狼!
里屋的槐花听见动静要起身,被小当一把拽住:别管她,越劝越来劲,老太太装病呢。”
槐花压低声音:我饿得慌,去拿个馒头垫垫。”
给我也带一个,再倒碗热水。”
槐花掀帘子到堂屋,揣了两个馒头端着热水回来。
贾张氏立刻炸了:死丫头,不知道奶奶也没吃饭?
您不是晕过去睡着了吗?
你们这些讨债鬼就盼着我咽气呢!
妈,给您拌碗香油馍吧。”陶秀容出声打圆场。
她和棒梗带着三个孩子都饿着肚子,本来想赌气睡觉,到底扛不住饿都出来找吃的。
啪嗒一声灯亮了。
陶秀容麻利地掰开馒头和玉米饼,抹猪油撒盐,浇上热水滴香油,转眼做好几碗顶饿的吃食。
贾张氏抢过最大那碗,呼噜几口扒拉干净,碗一撂就躺回床上。
后半夜,憋着火的贾张氏到底做了噩梦。
梦里贾东旭瘫在床上,全靠秦淮茹在厂里受气换粮票养家。
后来傻柱丢了工作,秦淮茹竟跟着他跑了。
梦里的贾东旭死死拽着她哭喊:妈!您就这么看着淮茹跟人跑了?您对得起我吗?说话!您说话啊!
啊——!
贾张氏惊叫着醒来,发现天已大亮。
双胞胎兴海兴河正摇着她:老奶奶发烧了!说话呀!
作死的小畜生!吓死老娘了!
她浑身冷汗直冒,整个人轻飘飘的。
家里空荡荡的——陶秀容去接弟弟,小当上班,槐花找工作,秦淮茹去轧钢厂,傻柱找活计,连早饭都没人做。
只有棒梗还在睡懒觉,三个孩子在屋里疯跑。
往常三个孩子一闹腾,贾张氏早就开骂了。
今早却出奇地安静。
孩子们觉得奇怪,掀开被子一看——贾张氏满脸通红,牙关紧咬地念叨:放开我...放开...
慧春察觉不对,飞奔去喊棒梗:爸!奶奶烧糊涂了!
棒梗赶到时,贾张氏正虚弱地擦汗:你个混账!把你爹照片搁我床头作甚?快拿桃木棍来!
真要打?我爸魂儿都要散了...
不打他,今晚就来找你!
棒梗转身就跑,又被喊住:床底下就有!
果然翻出桃木棍和柳条。
贾张氏抄起家伙就往床上抽:没良心的东西!自己享清闲让老娘受罪!每句都像鞭子抽在棒梗脸上。
奶奶消消气,咱先看病...
话音未落,贾张氏直挺挺栽倒。
这回是真病了——噩梦惊魂加上急火攻心。
叶大夫把脉后摇头:气急伤身,得静养。”见贾张氏吓得直念佛,又宽慰道:按时吃药,五天能下床。”
棒梗看着熬药的陶秀容叹气,屋里回荡着老太太的诵经声。
陶秀容带回一个高大壮实的青年,正是她的弟弟陶卫兵。
虽然才二十岁,陶卫兵的模样却像三十多岁,皮肤粗糙,体格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
院子里的人见了都觉得稀奇——陶秀容生得清秀,怎么弟弟这般粗犷?
姐弟俩刚进门,贾张氏又念叨起来。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质问为何带人回家,但现在她不敢发火,生怕一气之下真去找儿子贾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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