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俩保持冷静,很快察觉异常。
父亲常教导他们要观察细节,他们发现这位中年人始终未自报姓名,且额头不见汗珠。
虽未入夏,但三四月的天气已很暖和。
若真从西单匆忙骑到东单,不可能不出汗。
这让他们怀疑此人可能是骗子。
见母亲方寸大乱,连忙将她拉到一旁。
林国压低声音道:妈,这人连名字都不肯说,光催着要钱,肯定有问题。”
林家附和道:他说从西单骑车过来,这么热的天连汗都没出,除了咱爸谁有这本事?
娄晓娥闻言一怔,突然警醒过来,懊恼地拍了下额头:瞧我这糊涂劲儿!走,咱们回家!
母子三人转身就要离开,送信的中年人急忙喊道:娄晓娥同志,你是回去取钱吗?可别耽搁太久,王妈那边等不起啊。”
您在这儿等着,我们很快回来。”娄晓娥头也不回地答道。
方才她一时情急,被对方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唬住了。
那人不仅知道王妈的事,还清楚大奎的脾性,甚至连孩子们在菜市场都一清二楚。
加上见过中风病人的惨状,娄晓娥这才乱了方寸。
但经儿子们提醒,她立刻察觉出破绽。
骑车横穿四九城不出汗?绝无可能!更可疑的是对方始终不肯自报家门。
想通这点,娄晓娥当机立断带着孩子撤离——对付骗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招。
林国跃跃欲试:妈,要不我们把他拿下?
不行!娄晓娥斩钉截铁地说,先去叶芪那儿打电话确认。
林家,等核实完再找你爸也不迟。”
在叶芪诊所,电话很快接通西单医院。
原来王妈昨日确实住院,不过是食物中毒,今早已出院。
那个送信的果然是个骗子。
娄晓娥长舒一口气:幸好虚惊一场。
叶芪,快给你师父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林真听完娄晓娥的叙述,赞许道:“处理得对,碰上招摇撞骗的别纠缠,扭头就走告诉我,任他手段再高明,搭不上话就白搭,后面的事交给我。”
“当家的,这次是我心急了,十年没见王妈,就怕以后再也见不着……”
“这样,下周日带孩子去动物园,离她家近,我让大奎安排,那儿人多,聊多久都方便。”
“好,那刚才那人怎么处置?”
“陈治国刚转正,这份功劳算送他的。”
街角的中年人等了三十分钟,盘算着娄晓娥该出现了,可伸长脖子也没瞧见人影。
“晦气!下次再说!”
他刚要蹬车离开,拐角冲出两辆自行车——马六和二皮子载着张麻子、老冯头迎面堵来。
张麻子麻脸缺门牙,老冯头红脸皱如树皮。
“西城的杂碎敢来东城撒野?连张麻子和老冯头的名号都没听过?害我们差点栽跟头!马六、二皮子,摁住他送派出所给陈治国!”
林真没直接联系张所长。
街面治安本是张麻子他们的职责,厂区和胡同早被林真梳理干净,社会上的漏网之鱼就该这两人解决。
老冯头在张麻子家下棋时,轧钢厂孙安堂突然登门。
“孙科长?您这是……”
“附近单位办事,顺道传个话——东单菜场有人骗娄晓娥,西城来的中年男人骑永久车,抓住送陈治国审理。
今儿周日,保卫科不插手,往后少下棋多巡逻。”
“明白!这就去!”
孙安堂一走,两人冷汗涔涔。
银针和刘老二的旧事浮上心头,连忙叫徒弟骑车载着追捕。
马六袭裆二皮子戳眼,中年人瞬间被制。
“兄弟留情!早知道张冯二位大名,本想拜码头!那王妈是块肥肉,咱合伙能捞十几根金条!”
“呸!”
张麻子一口唾沫啐他脸上,“找死的东西!盼着多坐几年牢吧,否则出来有你好受!”
“收拾?不至于吧?就算误闯了你们的地盘打猎,也不该下死手啊,总得讲规矩,难道你们从不去西边?”
“哼!实话告诉你,要不是那位爷想给我们个警告,我们根本不会知道你来了,更不会出面收拾你,否则你的下场会更惨,老实点!”
四人押着中年人往派出所走,路上有人好奇打听,他们便说是抓到了敌特。
中年人吓得不敢再嚷嚷,连连哀求:“二位前辈, 不过头点地,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这辈子一定报答您的大恩!”
“有话到所里再说,别在这儿废话。”
到了派出所,娄晓娥正领着林国林家出来,陈治国刚给他们做完笔录,送三人到门口。
中年人见到娄晓娥,一脸错愕:“你不是去取钱了吗?怎么又报案又找圈里人?你到底想怎样?”
娄晓娥冷笑:“亏你还是个骗子,居然真在那儿傻等!”
“不对啊,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也学会骗人了?”
陈治国厉声喝道:“老实点!跟我进去交代清楚!”
审讯后,这人果然是个惯犯,前科累累,屡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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