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扔出的灯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砸在远处潮湿的石壁上,灯油溅出,火苗瞬间引燃了墙上某些干燥的苔藓,发出“噼啪”的声响,短暂地照亮了那一小片区域,也照亮了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标志性紫袍的男人,但与无攸之前见过的教会人员不同,他的面容扭曲而丑陋,布满了不平整的疙瘩和疤痕,此刻正因为愤怒而死死地咬着牙,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惊慌?
“声音在这里啊!该死!该死的家伙!” 他被火光刺激,更加暴躁地低吼,目光死死锁定灯笼落点的方向,仿佛要将黑暗看穿,“我一定要亲自撕碎你!最好给我出来!”
南木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羊皮纸,就着远处燃烧的微弱火光,对着那紫袍男人的脸仔细对比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唉,真是的……来的怎么只是一个价值比较低的‘中层人员’啊?名单上标注的贡献点和危险性都只是中等偏下,连让我热身的资格都勉强。”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那紫袍男人瞬间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你知道什么?!你这无知的小鬼!我只要完成了这一份任务,将‘神之种’成功激活,我就能晋升为真正的高层人员!到时候,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有他们好看的了!”
无攸微微蹙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自身的能量波动并不算强,甚至有些虚浮,但在他身上,或者说在他怀里的某个位置,却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极其不祥的能量波动,如同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
她低声将疑惑说出:“这人看起来……很弱。但为什么他身上有如此强烈的能量波动?”
南木将名单随手塞回口袋,回答道,语气带着嘲讽:“因为这家伙身上带着他们教会不知从哪个遗迹里挖出来的一个‘核心’,据说是某个古老邪物的一部分。他们妄图通过某种仪式,结合这座城市的生命能量,让那核心‘活’过来,幻化出一部分他们所谓‘神’——也就是那条大蛇耶梦加得的躯体,借此复活他们的神。” 他嗤笑一声,“真是一群被洗脑、异想天开的无脑家伙。”
那紫袍男人听到南木如此亵渎他的信仰,更加愤怒,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咆哮道:“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说!那可是伟大的、至高无上的神!为了神的复苏,献祭区区一座城市、几十万生灵而已,这是他们无上的荣耀!”
随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那男人猛地从破烂的紫袍内衬中,掏出了一块约拳头大小、内部仿佛有暗红色岩浆在流动的黑色晶体!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痛苦、狂热与决绝的扭曲表情,大吼一声,将那晶体尖锐的一端,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胸口!
“呃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痛苦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但仅仅一秒之后,那痛苦的表情就被一种近乎癫狂的大笑所取代:“哈哈哈!算了!跟你们这种愚蠢的、无法理解神之伟力的家伙说这些没用!还不如直接干掉你们后,将这座城市彻底献祭给伟大的神!”
下一刻,异变陡生!
以那枚插入他胸口的晶体为中心,狂暴的暗红色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他的身形在红芒中快速膨胀、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肌肉如同充气般隆起——原本瘦弱的身躯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接近两米高、浑身布满虬结肌肉的可怕壮汉!
然而,他的脸依旧是那副丑陋扭曲的模样,与强健的身躯显得格格不入。他身上的紫袍和其他衣物都在能量爆发中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一条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勉强遮体的裤子。他手中,握着一把由暗红色能量凝聚而成的、造型狰狞奇特的巨大双手剑,剑身仿佛由凝固的血液和熔岩构成,散发着高温与不祥的气息。
南木看着这惊人的变化,脸上却依旧没什么紧张之色,只是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无攸和他哥哥等人说道:“这次就交给我吧。太久没活动,筋骨都要忘了身体是怎么用的了。”
他哥哥,那位红发的大哥,闻言哈哈大笑,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戏谑地说道:“行啊!不过要是不小心闪了腰,或者被打得哭鼻子了,记得说哟!我不介意像小时候那样,再把你这丢脸的家伙扛回家!”
南木没有理会哥哥的调侃,只是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清脆的“咔咔”声。随后,他纵身一跃,轻巧地从高处的走道跳到了下方宽阔、但污水横流的中央排水道上,溅起少许水花。
他站定在那肌肉膨胀的紫袍祭司(如果还能称之为祭司的话)面前,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用一种近乎开玩笑般的懊恼语气说道:“哎呀!完了完了!我怎么忘记换装备了?连把像样的武器都忘记拿了!唉,看来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记性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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