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见此,思索片刻道:“这样吧,分家也行。但这房子和地,你们商量着分一分,也不能太苛刻了来娣她们毕竟还有两个孩子。。”
刘婆子突然发疯似的,一把推倒了村长“你这老货怎么处处向着她?当初为了娶她,我们已经花了全部的积蓄。结果那,跟入赘有什么区别?还仗着怀孕跟我们闹分家,我们给阿旺盖的新房子,还把家里的两亩的上等田都给了她们,最后全都被她娘家折腾没了,现在还分我们阿财的东西凭什么。”
说完还是不解气,又死死地揪住村长的衣领。“刚才我都说了,我儿子都不要了,何况这两个赔钱货,是你非要劝着说影响我家阿财,现在还想帮着她们娘几个人割我的肉。你咋就可着我们娘俩欺负。还想在这里和稀泥装好人,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你主持的。把我们的家底都掏干净了,现在又来这一套。”
村长被刘婆子揪着衣领,脸憋得通红,用力挣开她的手,怒道:“你这泼妇,简直不可理喻!我这是为了村里的和睦,也为了你们家好,别不知好歹!”
刘婆子却不依不饶,又要扑上去跟村长理论。可除了村长的家人几乎没有人上去阻拦,都觉得村长的做法确实不公平。
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够了!”众人回头一看,竟是一直沉默的阿财。
阿财走到村长身前,“村长大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这样针对我们母子俩,当初分家的时候,虽然我很小,但是还是记得你偏袒我大哥夫妻俩几乎把我家所有的都分给了他们。后来我父亲去世,我跪着去求大哥一家回来,他们还没回来,可你非但没帮助我们孤儿寡母,反而替我大哥一家说情。我当时一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才知道当初你年轻的时候在海上………”
“好了,不要说了。你们家的事我不管就是了。”
大家看着村长的反应,都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不少秘密,仔细想想村长对村里的每一家都公平公正,偏偏到了阿财这一家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和稀泥。
阿旺有哭着说道“各位乡亲我大哥没娶过大嫂之前,我娘从来没有下过地没干过粗活,我爹能干还说要送我去学堂认字,这是大家都是知道的。自从大哥娶了大嫂,我们家就变了。我娘为了这个家,累弯了腰。我爹更是因为他们没了命,现在我大哥没了。大嫂她们却还想分走我家仅有的东西,这对我们公平吗?我没杀了她们就已经很仁慈了。”阿旺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南枝看这刘婆子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全身上下更是打满了各色的补丁,花白的头发满脸沧桑。
而这个叫阿财的也才十六七看着跟三十岁似的。看得出来他们应该受了很多苦,听边上的大婶说这个叫阿财的早早就开始像大人一样干活,他爹去世他才十来岁,为了还家里的外债,也为了老娘的医药费就拿命在海上讨生活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来娣突然开口:“阿弟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不容易。但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我现在也不想和你们闹得太僵,我只求给我们再分些地和房子,再每个月给些银钱能让我们娘仨生活就行。”
南枝和杨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都被她这种无耻的行为给惊呆了。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他们脸皮还厚的人。
村民们更是听不下去了,纷纷指责起来娣贪心不足。“你还有脸要地和房子,这些年你们把阿财家折腾成什么样了!”
“就是,自己没本事,还想占别人便宜。”
来娣被众人说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嘴硬道:“我不管,这是我应得的,我男人不在了,你们不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
阿财冷笑一声,“大嫂,你也别装可怜了。当初你们拿走那么多,可曾想过我们的死活?现在还想狮子大开口,没门!你没地可去回你娘家去啊。”
刘婆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觉得自己也是有靠山的,他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吃的苦,真的是比黄连还多。“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心里没数吗?我家阿财才10来岁就拿命讨生活,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我家刚缓过来,你就想回来没门,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是再敢踏进我家的门我一刀砍了你们,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来娣想带着两个女儿装可怜求村里的人帮忙,三个人哭了半天就是没一个人站出来。
一个个都在看笑话似的看着她,她瞬间有些慌了神,眼神开始闪躲。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走了出来。这老人正是村里辈分极高的族老缓缓开口:“都别闹了,我老头子今天我就倚老卖老说几句。”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来娣啊,你这些年的做法确实不妥,阿财一家因为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阿旺和他爹都因为你死了,阿财也因为你没能上学识字。你做的事桩桩件件大家都看在眼里。要是放在别人家你早就死了几十次了。阿财家心善,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俩孩子以后日子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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