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才泛起一丝鱼肚白,凛冽的寒风就卷着枯草碎屑,在广袤的草原上呼啸而过。五千名身着明光铠的大唐老兵,正列着整齐的方阵,从东、西两个方向朝着裴安小队的潜伏区域推进 —— 这是李绩麾下最精锐的步骑混合部队,由左领军卫的张威、刘毅两位将军统领,专门用来 “围剿” 裴安的三百人秘密小队,作为最终的训练考核。
张威勒住马缰,眯着眼看向远方起伏的草原轮廓,手里的马鞭在掌心轻轻敲打。他年近四十,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那是当年与突厥作战时留下的,眼神锐利如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不过三百个毛头小子,还想跟咱们五千老兵较劲?今日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场!”
身旁的刘毅性子沉稳,他拨弄着马鞍旁的箭囊,缓缓道:“张将军莫要轻敌。裴将军是陛下亲点的人,能在黑风谷大败突厥,又能让李绩大将军另眼相看,定有过人之处。咱们还是按计划行事,骑兵从侧翼包抄,步兵正面推进,先把他们的踪迹逼出来再说。”
两人商议完毕,张威举起马鞭,高声下令:“骑兵队听令!随我从左翼迂回,务必切断他们的退路,不许放跑一个!” 刘毅则对步兵统领道:“你们保持阵型,稳步推进,注意防范陷阱,遇到袭扰不要追击,守住阵脚即可。”
随着号令声响起,五千大军瞬间分成两股 —— 两千名骑兵手持长枪,马蹄踏在草原上,发出 “轰隆隆” 的巨响,像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左翼的草原奔去;三千名步兵则举起盾牌,列成密集的方阵,一步一步地朝着裴安小队可能潜伏的区域推进,盾牌与长枪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而此时的裴安,正躲在一处土坡后面的草丛里,透过草叶的缝隙,密切观察着大军的动向。他身边的五个小队队长都屏住呼吸,眼神里满是紧张,却又带着几分兴奋 —— 这是他们两个月封闭训练后的第一次实战考核,对手还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
“将军,他们分兵了!骑兵走左翼,步兵正面推进!” 负责侦查的队长赵虎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按原计划分兵引诱?”
裴安点点头,手指在地上画出简易的地形图,沉声道:“按计划行事。王勇,你带一队五十人,去左翼引诱骑兵;李刚,你带二队,在正面用游击战术骚扰步兵,记住,只许打了就跑,不许恋战,目的是消耗他们的体力,打乱他们的节奏。”
他顿了顿,又看向另外三个队长:“你们三个,各带一队,分别潜伏在东南、西南、西北三个方向,等他们被引诱开,就寻找机会,绕到大军后方,重点盯着张威和刘毅的帅旗 —— 咱们的目标不是消灭他们,是‘斩杀’这两个带队将军,只要斩了将,考核就算赢!”
“明白!” 五个队长齐声应道,转身快速离去,很快就带着各自的队伍消失在草原的草丛里。裴安则留在原地,身边只留下绿萼和十名亲兵,他需要随时观察战局,调整战术。由于裴安舍不得让绿萼吃苦,不顾绿萼反对,坚持把她留在了城中,直到两天前李绩派人来接受那些女子,绿萼才一起跟过来,见到裴安以后,绿萼很是不开心,问他是不是也碰了那些女子,还说他们不干净,都不洗澡的,裴安没有时间跟她啰嗦,拖到帐篷里一阵欺负,让绿萼没了脾气。
没过多久,左翼就传来了马蹄声和喊杀声。王勇带着一队人,故意在骑兵必经之路的草丛里竖起了几面小旗,又让士兵们用石头敲击盾牌,制造出 “主力在此” 的假象。张威果然上当,看到旗帜和动静,立即下令骑兵加速追击,两千名骑兵像疯了一样朝着王勇小队的方向冲去。
可王勇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 —— 等骑兵靠近,他们就点燃事先准备好的干草堆,浓烟滚滚升起,挡住了骑兵的视线;趁着浓烟,他们又在地上挖好的深坑里铺上茅草,不少骑兵来不及反应,马蹄踩空,连人带马摔进坑里,疼得惨叫连连。等张威派人清理完陷阱,王勇小队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几面被烧毁的旗帜,气得张威在草原上大骂。
正面的步兵也没讨到好。李刚带着二队人,利用草原上的土坡和沟壑,不断地袭扰步兵方阵 —— 他们躲在土坡后面,用弓箭射伤落在后面的步兵,等步兵举着盾牌追上来,他们就钻进沟壑里,绕到步兵的侧面,又射伤几个;步兵想调整阵型包围他们,他们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箭矢和受伤的士兵。
刘毅看着手下的士兵一个个被袭扰得疲惫不堪,脸色越来越沉。他知道,裴安这是在打 “消耗战”—— 用少量兵力牵制住大军的主力,让他们在草原上不断奔波,消耗体力和耐心,等他们疲惫到极点,再寻找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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