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长安城内的永嘉公主府却依旧亮着灯火。裴安快马加鞭赶回府中,刚踏入内院,便听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那声音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他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他快步走进永嘉的卧房,只见永嘉躺在床上,脸色虽依旧苍白,却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笑意,稳婆正抱着一个襁褓,小心翼翼地哄着孩子。
“永嘉!” 裴安快步走到床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激动与心疼。
永嘉看到裴安,眼中瞬间泛起泪光,笑着说道:“你回来了。快看看我们的孩子。”
稳婆连忙将襁褓递给裴安。裴安小心翼翼地接过,动作笨拙却轻柔,生怕弄疼了这个小小的生命。襁褓中的婴儿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呼吸均匀,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模样可爱至极。
“是个男孩,像你。” 永嘉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爱意。
裴安看着孩子,又看了看永嘉,心中满是幸福与愧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俯身,在永嘉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绝不会让你们再受半点委屈。”
永嘉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她知道,裴安一定会说到做到。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永嘉渐渐露出倦意。裴安为她掖好被角,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柒儿。”
走出永嘉的卧房,裴安看到柒儿正站在廊下等候。这些日子,柒儿一直陪伴在永嘉身边,帮忙打理府中事务,也辛苦了。“柒儿,多谢你。” 裴安说道,语气中满是感激。
柒儿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永嘉刚生产完,需要好好休息,将军也累了,快去歇息吧。”
裴安确实疲惫不堪,连日来的奔波与焦虑,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他点了点头,跟着柒儿来到她的房中。房间布置简洁,却透着一股温馨。裴安刚躺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裴安便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脑海中瞬间闪过明日的祭祀大典,心中的焦虑再次涌上心头。他知道,明日将是一场硬仗,容不得半点疏忽。
柒儿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房间,看到裴安醒了,说道:“将军,您醒了?快洗漱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饭。”
裴安点了点头,一边洗漱,一边说道:“柒儿,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打探王承宗的消息,可有进展?”
柒儿脸上露出一丝自责,说道:“对不起,将军。我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却依旧没有打探到王承宗的踪迹,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有什么动作。是我没用,没能帮上您的忙。”
裴安看着柒儿愧疚的模样,心中一软,说道:“别这么说,这不怪你。王承宗隐藏得极深,想要打探到他的消息,本就不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万全的防备,确保陛下和祭祀队伍的安全。”
柒儿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两人吃过早饭,裴安便开始准备前往左金吾卫大营。他穿上厚重的铠甲,腰间佩上佩剑,整个人瞬间变得威严起来。“我走了,府中的事情,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替我好好照看永嘉和孩子。” 裴安对着柒儿说道。
“将军放心,我会的。您也要多加小心。” 柒儿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裴安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府门,翻身上马,朝着左金吾卫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左金吾卫大营内,将士们早已集结完毕,整齐地排列在营院中,士气高昂。裴安来到大营,翻身下马,走到将士们面前,高声说道:“将士们!明日便是陛下前往昭陵祭祀太宗皇帝的日子,我们的任务,确保祭祀期间整个昭陵的防卫安全,绝不能让任何逆贼有机可乘!你们可有信心?”
“有!” 将士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裴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部署任务:“左领军卫一万大军,负责确保长安至昭陵这段路上的安全,绝不能让逆贼在途中袭击陛下的队伍;右羽林军四千人、百骑司和玄甲军共计一千五百人,随护陛下及百官的安全,寸步不离;左右监门卫共计四千人,留守宫城,确保皇宫的安全;左右千牛卫总计三千人,巡视长安城,维护城内的秩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由于兵力不足,千牛卫无法顾及长安城的所有地方,不少区域需要依靠长安、万年两个县的衙役以及武侯们巡护。此次祭祀,陛下几乎将长安的大部分防卫力量都调到了昭陵,我们身上的担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将士们,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绝不能让逆贼的阴谋得逞!”
“是!” 将士们再次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部署完毕,裴安率领左金吾卫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昭陵的方向进发。
而此时,昭陵内,明远、林婉儿及其他死士,早已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偷偷潜入了昭陵。黎明前的昭陵,一片寂静,只有少数的侍卫在巡逻。他们穿着提前准备好的侍卫或宫女服饰,利用昭陵内人多混杂、侍卫换班的间隙,巧妙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各自潜入到指定的位置潜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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