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缓缓前行。裴安骑着战马,走在队伍前列,左臂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可他的脸色却异常凝重。车厢内,永嘉、高阳与柒儿正低声交谈,而队伍后方,周武和赵峰被铁链锁着,由亲兵看守,神色萎靡。
“将军,前面就是断魂坡,地势险要,恐有埋伏。” 亲卫统领低声禀报,眼中满是警惕。
裴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后方被押解的周武和赵峰,心中已有决断。自黑风口一战后,他便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置这两人。武媚娘的密信是铁证,可若是将两人带回长安,交给李治,势必会引发朝堂震动,与武媚娘彻底撕破脸。而如今,长孙无忌刚倒,王承宗未除,他根基未稳,永嘉还怀着身孕,此时与武媚娘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传我命令,队伍原地休整。” 裴安勒住缰绳,高声下令。
队伍缓缓停下,亲兵们纷纷下马,警戒四周。裴安翻身下马,朝着周武和赵峰的方向走去。两人看到裴安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亲兵死死按住。
“裴将军,你…… 你要干什么?” 周武声音颤抖地问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裴安看着两人,眼神冰冷:“周武、赵峰,你们奉武媚娘之命,意图谋害公主和柒儿,罪该万死。本将军念在你们曾是大唐将士,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裴安,你敢!” 赵峰怒声喊道,“我们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行事,你杀了我们,皇后娘娘绝不会放过你!”
“皇后娘娘?” 裴安冷笑一声,“她若真的在乎你们,就不会让你们来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如今你们已成弃子,留着你们,只会给本将军带来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本将军会对外宣称,你们在返程途中,遭遇王承宗残部袭击,力战殉国。这样,既保全了你们的体面,也不会牵连任何人。”
周武和赵峰脸色惨白,他们知道裴安说的是实话。武媚娘为了自保,绝不会承认命令是她下的,他们最终的结局,注定是死路一条。“裴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峰怒吼道。
裴安不再废话,对着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们立刻上前,将一碗毒酒递到周武和赵峰面前。两人看着碗中的毒酒,眼中满是绝望,却也知道无力回天,最终只能颤抖着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片刻后,周武和赵峰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裴安看着两人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对着亲兵下令:“将他们的尸体收敛好,对外宣称遭遇袭击,力战殉国。继续赶路,前往长安。”
“是,将军!” 亲兵们躬身应道,迅速收敛了尸体,队伍再次启程。车厢内的永嘉、高阳与柒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已然明白,却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知道,裴安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数日之后,裴安一行终于抵达长安。长安城依旧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当队伍行至朱雀大街时,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李治率领着文武百官,亲自迎接。
“裴爱卿,你们辛苦了!” 李治快步走上前,握住裴安的手,脸上满是笑容,“黑风口一战,你们歼灭王承宗数千骑兵,保住了永嘉和高阳,立下了赫赫战功!朕要重重赏赐你们!”
“陛下谬赞,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裴安躬身行礼,谦逊地说道。
李治哈哈大笑,说道:“裴爱卿不必过谦。传朕旨意,裴安平定王承宗残部,护驾有功,赏黄金百两,绢帛千匹,官升一级,封左金吾卫大将军;永嘉、高阳公主深明大义,为国分忧,各赏珍宝一箱;柒儿姑娘智计过人,提供重要情报,封为县主,赏赐良田百亩;其余将士,皆有封赏!”
“谢陛下恩典!” 众人齐声躬身行礼,脸上满是喜悦。
封赏完毕后,李治便带着裴安等人前往皇宫赴宴。宴会之上,君臣同乐,气氛十分热烈。可裴安却总觉得李治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宴会结束后,李治单独召见了裴安,将他带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李治屏退了所有侍从,只剩下他和裴安两人。李治坐在御座上,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裴爱卿,朕今日单独召见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陛下请讲,臣洗耳恭听。” 裴安躬身说道,心中满是疑惑。
李治叹了口气,说道:“裴爱卿,你可知晓,黑风口一战,周武和赵峰为何要袭击你们?”
裴安心中一动,说道:“臣以为,他们是奉了王承宗的命令,想要埋伏我们。”
“并非如此。” 李治摇了摇头,说道,“朕也是近日才得知,周武和赵峰是奉了武媚娘的命令。武媚娘与王承宗暗中勾结,想要借王承宗之手,除掉你和永嘉、柒儿。只是他们没想到,朕早已派了玄甲军和左卫军暗中保护你们,才让你们侥幸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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