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寥寥几颗星子在遥远的天际闪烁,微弱的光芒试图穿透黑暗,却显得如此无力。行馆内室,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窗纱上变幻,勾勒出两位绝色女子的曼妙轮廓,恰似一幅如梦如幻的剪影画。
宋玉婷轻轻拉住苏嫦曦的手,那只手纤细而柔软,却微微带着一丝颤抖。她引着苏嫦曦来到软榻旁,缓缓坐下。这位平日里一贯雍容华贵、在凤鸣宗执掌大权的成熟美人,此刻竟难掩心中的波澜。她为苏嫦曦斟上一杯灵茶,热气腾腾的茶汤升腾起袅袅雾气,可那茶香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眉宇间那抹深深的忧思与歉疚。
“曦儿……”她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日里低沉了许多,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你……当真不怨师尊?怨我……当年没能护你周全,更怨我如今……”话到嘴边,却又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堵住,难以继续说下去。她眸光低垂,眼神中满是自责,落在那微微荡漾的茶汤里,仿佛能在其中寻找到往昔的种种。
苏嫦曦静静地凝视着她,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寒潭,清澈而明亮。她忽然轻轻反手握住宋玉婷微凉的手指,缓缓摇了摇头。她的声音虽清冷,却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真诚:“师尊这是说的什么话。若不是您当年在万丈雪渊旁将我捡回,曦儿早就化为一具枯骨了。养育之恩,授业之情,曦儿此生都不敢忘怀。”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宋玉婷依旧紧锁的眉头,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仿佛千年不化的冰雪悄然融化,她低声说道:“何况……现在,似乎不该叫师尊了,该叫……玉婷姐姐了才对~”
这一声“姐姐”,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宋玉婷的心间,让她心头猛地一颤。一抹红晕瞬间飞上她的脸颊,那红晕从耳根蔓延至双颊,显得格外娇羞。她又羞又窘,心中却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噗嗤……”
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的低笑。
内室的两位女子同时一惊。苏嫦曦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利刃般射向窗外。宋玉婷则是又羞又恼,娇声轻喝道:“谁?!”
窗外,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陈三炮暗道不好,刚想蹑手蹑脚地溜走,却感觉另一只耳朵被人从身后轻轻揪住。
转头一看,只见圣光蝶不知何时如幽灵般悄然出现。她一手揪着陈三炮的耳朵,另一只手轻轻掩着嘴唇,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空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夫君真是……忙碌呢。这么晚了,不在自己房里休息,却有闲情来偷听姐妹夜话?莫非是想……雨露均沾?”
陈三炮被抓了个现行,尤其是听到“雨露均沾”这四个字,就算他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禁老脸一红。他尴尬地干笑两声:“咳咳……误会,纯属误会……我就是刚好路过,对,路过……”
次日,阳光洒满了四海岛中央广场。天骄会武的正赛即将开始抽签,各方势力的人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广场挤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高台之上,天罡王的目光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直地落在凤鸣宗阵营前方的那道倩影上。宋玉婷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长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风姿绰约,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让天罡王看得心神荡漾,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初见她的那一刻。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踱步过去,完全无视了周围众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与渴望:“玉婷……多年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若你愿跟本王回……”
“回王府当花瓶吗?”
一个冷淡而又充满嘲讽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众人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陈三炮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宋玉婷身侧。他动作极其自然且霸道地伸出手,一把揽住了宋玉婷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轻轻地往自己身边一带。
宋玉婷娇躯微微一僵,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那手臂坚实有力,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小鹿乱撞。最终,她只是微微垂首,默认了这亲昵的姿态。
陈三炮目光锐利如鹰,直直地盯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天罡王,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王爷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盯着别人的妻子看个不停,还说出这种话,不太合适吧?”
“妻子”二字,他特意咬得极重,仿佛是在向天罡王宣告自己的主权。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凤凰真火与纯阳之气下意识地交织在一起,熊熊升腾。虽然并未彻底爆发,但那至阳至刚的灼热气息已经如同一股热浪,让靠近的人感到皮肤一阵刺痛。天罡王离得最近,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他的袖袍竟被那无意间散发的热浪灼出了几点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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