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传奇之苟王崛起 第37章 暗涌砺锋

Lx-123仓储星，b-7区仓库内部，恒定的低温与微弱的环境系统嗡鸣，构成了这里永恒的背景。

高洋站在终端前，屏幕上显示着赵晓那套“自主研发”的简易预警系统界面。原本应该相对平稳的背景信号曲线，此刻却如同紊乱的心电图，间歇性地跳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峰值脉冲，虽然强度不高，但出现的频率和模式都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试探意味。

“‘友商’的市场调研团队，看来是加大‘用户行为分析’的力度了。”高洋指着屏幕上那些突兀的尖峰，对围拢过来的老陈和赵晓说道，语气带着一种技术宅分析竞品动态时的冷静，“这种信号特征，排除了常规的舰船通讯、导航信标或者自然星体干扰。更符合低功率、短脉冲的主动扫描或渗透式侦测模式。他们在对我们这个‘边缘节点’进行‘漏洞扫描’和‘压力测试’。”

老陈狠狠吸了一口快要燃尽的电子烟，浑浊的烟雾从他鼻孔喷出，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操他娘的南边那群反骨仔！真把咱们这破仓库当自家后院了？想来就来看两眼？狗鼻子够灵的！”

赵晓则显得有些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洋哥，陈哥，他们……他们不会真的派船过来，把咱们这儿……端了吧？”

“现阶段直接进行‘物理层面清除’（武装攻击）的概率，评估为低。”高洋摇了摇头，语气平稳地分析，“我们这点‘固定资产’和‘库存现货’，其战略价值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发动一次跨越星域的、风险不低的‘收购行动’（军事攻击）。更大的可能性是持续的情报收集，或者……寻找我们防御体系中的‘零日漏洞’（薄弱环节），为后续可能的、小规模的‘渗透测试’（特种骚扰）或‘资源劫持’（物资抢夺）做准备。这在商业竞争里，叫做‘竞争性情报收集’与‘潜在威胁评估’。”

他略微停顿，转向老陈，用更正式的语气说道：“陈哥，这个情况，我们需要向李兵少校做一次正式的‘风险升级报备’。起草一份报告，重点强调近期监测到持续且异常的空间信号活动，怀疑是针对本仓储节点的有目的性侦察，建议提升基地整体警戒级别，并申请额外的传感器支持或巡逻力量关注。虽然大概率还是‘已读不回’，或者收到一句‘保持警惕’的模板回复，但该走的‘流程合规’必须到位。这叫‘组织内部的风险责任界定’。”

老陈会意地点点头，将烟头摁灭在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烟灰缸里：“懂，屁股要擦干净，锅不能乱背。我这就去弄，用最严重的措辞，把情况往大了说，反正上面也不在乎多我们这一份‘狼来了’的报告。”

高洋又看向赵晓，布置下一步任务：“晓子，你的‘哨兵系统’（预警系统）这次立了功。继续保持高强度监控，重点记录这些异常信号的出现时间规律、持续时间、中心频率以及可能的调制方式。建立详细的事件日志。另外，我们之前以‘提升综合安防响应能力’为由，申请的那次多部门协同‘消防与紧急状态处置演练’，必须尽快推动落实了。现在的理由更加充分——应对可能存在的、来自外部的非对称安全威胁。”

“必须把‘熟悉战时装备操作’和‘验证内部应急流程’这两件事，从纸面规划推向‘实战化测试’阶段。”高洋在心里补充道，危机感的迫近让他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准备工作。

赵晓受到鼓舞，用力点头：“明白，洋哥！我再去废弃零件区‘深度挖掘’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信号增益更强或者带初级滤波功能的旧芯片，争取把咱们这‘哨兵’的‘视力’和‘听力’再提升一个等级！”

两人领命离开后，高洋独自走到仓库深处，在一排摆放着老式cF-23型单兵能量步枪的合金货架前停下。他取下一把，动作熟练地检查能量电池插槽的接触点、枪膛导轨的磨损情况，以及扳机护圈下的保险机构。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这些型号老旧、但结构经过战火考验的“烧火棍”，保养状态比他预想的要好。

“光有‘早期预警系统’（EwS）还不够，那只是眼睛和耳朵。真到了需要‘物理隔离’（武力对抗）的时候，还得靠这些‘最终执行单元’（武器）。”他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步枪，心中盘算，“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以‘熟悉封存装备性能，确保紧急状态下能快速启用’的名义，让老陈、赵晓，再挑几个平时沉默寡言、嘴巴严实的兄弟，私下里‘复习’一下这些老伙计的基本操作和简易维护。这算是……非官方的‘技能保持性训练’和‘团队凝聚力建设’吧。”

他缓步走到仓库巨大的观察窗前，厚重的复合玻璃外，是Lx-123仓储星永恒不变的、被无数庞大金属穹顶分割的灰蒙天空，远处两颗伴生星散发着冷淡的光芒。内心的紧迫感如同不断上涨的暗潮，拍打着他“苟住发育”的心理堤坝。外部环境的持续恶化，意味着他这只想在岸边礁石缝里安稳度日的“老咸鱼”，必须尽快找到或者打造一个更坚固、更隐蔽的“水下安全屋”。

“唐龙老大那边，按‘主线剧情推进速度’，现在应该已经深陷那个‘行连队’的‘特殊副本’了吧？以他那‘麻烦吸引体质’和‘主角光环’的相互作用，估计正搞得鸡飞狗跳。希望这根未来的‘金大腿’能顶住压力，可别在我这‘天使投资人’还没入场前，就先被‘强制退市’了……”他带着一丝自嘲的担忧，望向木图星的大致方向。

与此同时，木图星，行连队基地，A4区。

唐龙正经历着他年轻生命中最具冲击力、也最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那扇隔音效果极佳、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合金大门背后，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休息室或资料室，而是一个光线暧昧迷离、低音炮震得胸腔都在共鸣、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酒精、香水与某种堕落气息的……地下俱乐部！更让他瞳孔收缩、血液瞬间涌上头顶的是，那些在镭射灯光下扭动腰肢的、在皮质卡座里与男人调笑依偎的，那些穿着被改得极具诱惑力的联邦军服（甚至有些近乎半裸）的女性，赫然就是几小时前，还在平台上整齐列队、向他这个新任长官敬礼的女兵！而那些男人，穿着其他部队的军服，举止轻浮放浪，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和肆无忌惮。

“军妓连队？！”

当尤娜中尉用那种仿佛浸透了冰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与麻木的语气，撕开“行连队”光鲜外表下血淋淋的真相时，唐龙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艘战列舰的主炮零距离轰中，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回响。

联邦军队，这个他曾经寄托了荣誉和梦想的地方，内部竟然腐烂、黑暗到如此令人指的地步？存在着如此践踏人性、侮辱军人尊严的角落？而这些女兵，根据尤娜苦涩的补充，大多是无亲无故、被社会遗忘的“孤女”？这意味着她们几乎失去了所有外界的庇护和申诉渠道，彻底沦为了某些高高在上者手中，可以随意交易、玩弄的“消耗品”和“工具”？

一股炽热如同熔岩般的怒火，从他心底最深处猛然爆，几乎要冲垮他强行构筑的理智堤坝。他想起了自己曾被诬陷、被投入禁闭室的经历，那种对军队高层黑暗面的深刻厌恶与愤怒，在此刻被眼前这活生生的、集体性的悲剧无限放大、点燃。

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多年严格的格斗兵训练和在《战争》游戏中经历的无数险境（哪怕是虚拟的），锤炼出了他在极端情绪下仍能保留一线思考能力的本能。

“古奥……你这老匹夫！把老子送到这种地方，是想拉老子下水，同流合污？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彻底把老子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运转。自己是这里名义上军衔最高的军官？法理上的最高指挥官？这个身份，在这个令人作呕的泥潭里，或许……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支点？

他看着眼前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冷漠，甚至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般决绝的尤娜与凌丽（后者此刻脸上再无半点之前的羞涩，只剩下冰冷的警惕），脸上突然扯出了一个极其突兀的、混合着愤怒、嘲弄与某种近乎残忍的兴奋的“笑容”。这个笑容出现在他年轻却布满寒霜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中尉，”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我这个上尉，在这个基地里，算是个什么‘角色’？”

“……理论上，您是基地的最高军事主官。”尤娜下意识地回答，眼神中的戒备更深了。

“那个叫洁丝的少尉，现在在哪儿？”唐龙的笑容越“灿烂”，甚至带上了一丝急不可耐的淫邪，“带我去找她。嘿嘿，我突然有点‘急事’，想和她‘深入交流’一下。”

这副毫不掩饰、仿佛饿狼见到血肉般的急色嘴脸，让尤娜和凌丽眼中最后一丝对于“或许会不同”的微弱期望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厌恶，以及一种面对更高层级、更肆无忌惮的掠食者时的凛然。凌丽甚至不着痕迹地对尤娜比了一个隐秘的手势——那是她们在绝境中约定的，在必要时采取“极端措施”的暗号。在她们看来，这个年轻的上尉，不过是又一个披着军装的禽兽，而且因为拥有更高的权限，可能比之前的那些更加危险、更难摆脱。

唐龙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她们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杀意和鄙夷，按照尤娜用冰冷语调提供的方位，径直转身，朝着b3区——洁丝少尉通常负责的战备训练区方向走去。就在他转身背对她们的刹那，脸上那刻意伪装出来的、令人作呕的笑容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练到极致、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凛冽杀气，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妈的，想拉老子一起在粪坑里打滚？想把这鬼地方变成老子的葬身之地？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你们不是自称‘被遗忘的一族’吗？不是被当成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吗？”

“好！很好！老子就让你们亲眼看看，老子是怎么把这‘工具’磨成砍向那些杂碎的‘利刃’！怎么把这‘遗忘之地’，变成老子……也是你们，‘逆天改命’的起点！”

一个疯狂、大胆、充斥着唐龙式莽撞与直觉的计划雏形，开始在他那通常直线条、但偶尔会迸出惊人火花的脑海中疯狂滋生。这个计划需要力量，需要绝对忠诚、敢于搏命的力量。而眼前这些被压迫到极致、被残酷训练磨砺出身手的女兵们，本身就是一股被灰尘掩盖的、亟待引燃的力量。获取这股力量的第一步，不是空口白话的承诺，而是展现出足以让她们信服、或者至少值得一赌的……实力与决心。

洁丝，那个在动力盔甲格斗中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回、眼神桀骜不驯的金女少尉，无疑是他撬动这个黑暗堡垒的第一块，也是最合适的试金石。

就在唐龙带着一身的煞气去寻找洁丝，准备用他自己的方式开启这场注定血腥的“逆袭”时，在行连队基地另一个更为隐秘、屏蔽措施完善的房间内，一场关于他的紧急评估也在同步进行。

尤娜、凌丽，以及红头、性格火爆的爱尔希聚集在一起。此时的凌丽已经完全褪去了之前的怯懦，眼神冷静、锐利，如同出鞘的手术刀，与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他刚才的表演……情绪转换很生硬，目的性过于明显。”凌丽用她那恢复了清冷的声音分析道，“他急于去找洁丝，不像是因为**，更像是在寻找一个……切入点，或者一个能展示武力的‘道具’。”

爱尔希抱着胳膊，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看洁丝姐是咱们这里最能打的，想先来个下马威，把她‘打服’或者‘收买’，方便他以后在这里作威作福，当他的土皇帝？”

尤娜中尉沉默地坐在主位，纤细但布满细小疤痕的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唐龙转身离去那一瞬间，眼神中无法完全掩饰的、与她平日里见过的所有觊觎者都截然不同的寒光——那不是贪婪，更像是……一种被触怒的凶兽，锁定了猎物时的眼神。

“暂时按兵不动，持续观察。”尤娜最终做出了谨慎的决策，“如果他真的和上面那些蛀虫是一丘之貉……我们动他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他没有深厚背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在彻底摸清他的底牌、背后势力以及真实意图之前，保持最高级别的警惕。必要时……可以尝试进行有限的、策略性的‘接触’，甚至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以获取他的信任，弄清楚他究竟想在这个泥潭里捞取什么，以及……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真正的‘秘密’。”

她的目光重点落在凌丽身上：“尤其是你，凌丽，你之前的‘人设’还没有引起他的怀疑，或许可以尝试……”

凌丽面无表情，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流光：“明白，大姐。我会找机会，制造‘偶遇’，进行初步接触和试探。”

只是，在她那被层层冰封的内心最深处，那个因为唐龙之前无意识一句“她更可爱”而泛起的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澜，以及刚才唐龙在听闻真相时，眼中那瞬间爆出的、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怒火与寒芒，让这个早已将情感深深埋葬的女孩，对这个突如其来、行为古怪的年轻上尉，产生了一种极其复杂、连她自己都无法精准定义的矛盾情绪。

是必须警惕和利用的敌人？还是……这无尽黑暗中，偶然闯入的、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同温度的……变数？甚至是……不该奢望的救赎？

木图星的夜空下，行连队这个被血泪与屈辱浸泡的“遗忘之地”，因为唐龙这把“野火”的闯入，压抑已久的暗流开始加旋转、涌动，预示着风暴将至。而远在Lx-123仓储星的高洋，也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上，为了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全自身而默默地、坚定地磨砺着他的“盾”与“矛”。

高洋的“风险规避与资源整合”与唐龙的“暴力破局与人心争夺”，在各自看似绝望的困局中，凭借着截然不同的智慧与勇气，艰难地寻觅着那渺茫却又必须抓住的……一线生机。星海的波涛，正将看似毫不相关的命运，一步步推向未知的交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