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传奇之苟王崛起 第40章 窥伺临渊

Lx-123仓储星，b-7区。

高洋主导的那场披着“月度安全设备巡检”外衣的“非正式技术研讨会”，因赵晓预警系统捕获的异常信号而被迫提前终止后，整个b-7区仓库内部的气氛，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明显凝滞、沉重了许多。老陈和赵晓等人虽然表面上恢复了日常的物资盘点、设备维护等本职工作，但眼神中那份挥之不去的警惕，以及偶尔下意识扫向观察窗和通讯终端的行为，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安。高洋更是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那台经过他“深度权限优化”和“算法增强”的管理终端前，反复地、近乎偏执地分析着赵晓捕捉到的那组微弱而诡异的信号数据流。

“信号特征分析：持续低功率输出，脉冲式定向波束，调制方式非联邦制式，加密协议未知，无法匹配现有数据库……这不像大规模军事单位进行的常规战略侦察，更像是一种小规模的、高度专业的、带有强烈试探和评估目的的‘技术性踩点’或者说‘漏洞扫描’。”高洋揉着因长时间聚焦屏幕而酸胀的太阳穴，试图从杂乱的数据背景噪声中剥离出有价值的规律。“是‘主要竞争对手’（南方叛军）派出的先进侦察单位？还是……嗅到混乱气息、趁机捞取利益的‘第三方独立承包商’（星际海盗）？他们的核心目标究竟是什么？我们这座要啥没啥的‘偏远仓库’，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投入资源进行如此‘精细化的市场调研’？”

他再次调出Lx-123仓储星的详细物资储备清单，目光在那些被标记为“待调剂”、“低周转率”以及他自己加密的“战略储备”条目上逐一扫过。除了标准化的能量块、常规武器备件、老旧单兵装备以及大量基础耗材外，清单上并没有任何明显超出常规后勤仓库范畴的、足以引人觊觎的特殊或高价值物品。

“除非……他们的目标锚点，并非仓库内的‘实体资产’，而是这个‘地理位置’本身所蕴含的‘战略价值’？”高洋心念一动，迅切换至骨龙云星系的区域星图。Lx-123位于星系边缘，毗邻一片资源贫瘠、航道稀疏的荒芜星域，乍看之下毫无价值。但若将星图比例尺放大，结合已知的联邦主要军事布防图和重力井分布，一条被标注为“非官方、高风险”的潜在隐蔽航路，其一个不太起眼的端点，恰好指向Lx-123所在的空间坐标附近。

“跳板？前哨站？或者说……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绕过联邦主力防线的‘后勤通道漏洞’？”这个推测让高洋感觉后颈有些凉。如果这个判断成立，那么Lx-123就不再是他理想中那个可以安心“猥琐发育”的“新手安全区”，而是极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沦为兵家必争之地的“潜在冲突前沿”！

“洋哥！”赵晓略带喘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赵晓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哨兵’系统又捕捉到那个信号了！这次……这次信号的相对位移矢量显示，它似乎比上次记录的位置更靠近了我们一些！而且，平均信号强度有大约百分之三到五的微弱但持续的提升！”

高洋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果然是在进行‘抵近侦察’……对方正在逐步缩小包围圈，这是在评估我们的‘系统防御响应阈值’和‘资产价值密度’？”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不好的可能性。

他立刻对赵晓下达指令，语气保持镇定但语加快：“晓子，继续保持最高优先级监控，记录所有相关数据，包括信号强度变化曲线、方位角偏移量、任何可能的调制细微变化。同时，立刻把我们之前草拟的那几份‘应急预案’电子档调出来，重点复查关于‘紧急情况下，利用仓库内部复杂结构进行人员隐蔽、区域隔离及要点防御’的部分，确认物资储备点和撤离路线的可用性。”

紧接着，他通过内部加密线路联系老陈：“陈哥，还得麻烦你再跟李兵少校那边进行一次‘紧急情况沟通’。这次用词要更‘严峻’一些，强调我们在短时间内多次、持续监测到不明身份的高隐匿性信号源抵近侦察，高度怀疑是敌对势力针对本仓储节点的有预谋情报收集活动，形势紧迫，请求上级立即给予明确作战指导及必要的防御力量支援。哪怕结果还是杳无音信，我们也必须把‘已履行最大限度报告义务’的程序闭环做扎实。”

“这叫‘组织流程内的风险预警前置’和‘未来可能的事件责任边界界定’。”高洋对着通讯器，向老陈解释这套看似繁琐动作背后的深层逻辑。

通讯那头传来老陈一句低沉的、夹杂着无奈和愤懑的咒骂，但他还是干脆地应了下来：“明白了，小高。我这就去弄，保证把情况说得比他娘的星际要塞被围攻还严重！”老陈深知，在这种风雨欲来的关头，高洋这种步步为营、凡事留痕的做法，虽然不能直接御敌，但至少能在事后追责时，为兄弟们多争取一线生机。

安排完这些应对措施，高洋再次踱步到那扇巨大的复合材质观察窗前，凝望着窗外那片被永恒灰色调笼罩的、由无数仓库穹顶和荒凉地表构成的压抑景象。内心的紧迫感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拍击着他理智的堤坝。

“树欲静而风不止……古人诚不我欺。”他内心泛起一丝苦涩，“‘猥琐发育’这套战略打法，其核心前提是外部大环境的相对稳定，至少是自身处于风暴眼的盲区。现在看来，想完全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恐怕是一厢情愿了。必须加码投入，尽快提升团队的‘基础自保能力’和‘危机应对弹性’，至少……要在真正的‘黑天鹅事件’降临前，构筑起一道能够支撑我们进行‘紧急避险’和‘有序转移’的最低限度防线。”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木图星方向。“唐龙老大那边，以他那‘主角模板’自带的‘麻烦吸引体质’和‘暴力破局’的行动风格，估计这会儿已经把天捅出窟窿了吧？希望他别玩得太嗨，直接把自己给玩进去了……我这未来的‘战略投资人’还没正式入场，可别连‘标的公司’都直接退市清算了……”

与此同时，木图星，行连队基地。

唐龙主导的这场以血腥清洗为开端的、“强制性企业文化重塑”与“组织架构暴力重组”行动，正以一种近乎失控的度，推向一个惨烈而彻底的**。

A4区，这个曾经被冠以“爱之咖啡厅”之名、实则是行连队女兵无尽屈辱象征的堕落之地，此刻已彻底化为一片血腥的修罗场。震耳欲聋的靡靡之音被死一般的寂静取代，暧昧迷离的旋转灯光被临时架设的强光探照灯出的、毫无感情的惨白光芒彻底覆盖。冰冷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数十具形态各异的尸体，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与能量武器灼烧肌体产生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风暴，充斥了整个空间。

那些曾经被视为玩物、被剥夺尊严的女兵们，在唐龙那番夹杂着粗鲁咒骂、狂妄宣言却又诡异地直击心灵深处的演讲刺激下，在亲眼目睹同伴受辱、长期积压的怒火与绝望被瞬间点燃后，集体爆出了惊人的、近乎原始的战斗力——或者说，是压抑太久后必然喷的毁灭**。她们用手中刚刚熟悉不久的制式武器，亲手将那些曾经肆意凌辱她们的军官，变成了冰冷的统计数字。

然而，当杀戮的狂热逐渐褪去，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短暂麻木消散后，巨大的心理反噬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初次亲手夺走人命所带来的生理性不适与精神冲击，让许多女兵丢下了手中仍在微微热的武器，跪倒在地剧烈地呕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出压抑不住的哭泣声，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唐龙站在那片曾经是舞池中心、此刻却被血污浸染的区域，**的精壮上身涂抹着暗红色的斑驳血迹。他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听着四周传来的崩溃哭声，心中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与震撼。他最初的意图只是立威、清算，并未预料到会演变成如此大规模的、失控的屠杀。但事态已然失控，他作为始作俑者和现场最高指挥官，必须稳住这即将分崩离析的局面。

“全部都有！给老子立正——！”他猛地吸足一口气，利用从dJ控制台扯过来的扩音设备，出了一声响彻整个A4区的、如同受伤猛兽般的咆哮，暂时压过了现场的混乱与悲泣。

他伸手指着脚下、周围那些逐渐冰冷的尸体，声音因为激动和强行压抑的情绪而带着一丝沙哑，但语气却冰冷、坚硬如铁：“看看你们周围！看看这些躺在地上的东西！你们觉得恶心？觉得害怕？觉得罪孽深重？！告诉我，这些玩意儿，在你们眼里，算是他妈的‘人’吗？！他们值得你们浪费一滴眼泪吗？！”

“这些就是不把你们当人看的杂碎！是趴在你们身上吸血的寄生虫！是联邦军队机体里的腐烂脓疮！”

“都他妈给老子清醒点！想想你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是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还是连条摇尾乞怜的狗都不如？！难道你们他妈的还想过回那种，被这些杂碎随时随地拉过来‘服务’的日子吗？！”

“不愿意——！”一个带着哭腔，却异常尖锐、坚定的女声，猛地从人群中某个角落炸响。是那个不久前刚被唐龙从三名男兵魔爪下拼死救出的年轻女兵，她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眼神却如同燃烧的炭火。

这声决绝的呼喊，仿佛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击中了其他女兵内心最深处。短暂的死寂之后，如同连锁反应被引燃。

“不愿意！”

“不愿意——！！”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进来，起初还有些杂乱、微弱，但很快便汇聚成一股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整齐、充满了血性与愤怒的声浪，在这片血腥的空间内反复冲撞、回荡！

唐龙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他知道，最危险、最容易导致队伍瞬间瓦解的心理关隘，算是被这股集体爆的愤怒情绪，勉强冲开了一道口子。他必须趁热打铁，将这股力量引导向一个更具建设性（或者说，更符合他目标）的方向。

他再次抓起扩音器，开始了即兴的、充满了草根式煽动性与对美好生活简单直白渴望的演讲：

“姐妹们！都他妈的听我说！”

“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我们把以前那些狗屁倒灶的枷锁，全他妈扔进黑洞里去！”

“我们要活出个人样来！我们要开着飞船去看最美的星云！要去那些传说中的星球，吃遍所有没见过的美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更要去找一个真心疼我们、爱我们的人，一起他妈的活到宇宙尽头！”

“我唐龙在这里，用这把刚宰了杂碎的枪誓！从今往后，只要我还是你们的长官！只要我唐龙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你们自己还想站着做人！就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们当成可以随便欺负的玩意儿！”

这番毫无文采、甚至粗俗不堪，但却充满了鲜活画面感和最朴素愿望的话语，如同在女兵们早已冰封荒芜的心田上，猛然投下了一颗蕴含生机的种子。她们眼中爆出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泪水与渴望的炽热光芒，仿佛真的看到了挣脱所有枷锁、拥抱一个截然不同未来的可能。尽管尤娜、凌丽等少数深知幕后黑手存在的核心成员，心中依旧被巨大的隐忧阴影所笼罩，但在此刻，绝大多数女兵的心，已经被唐龙这番“画大饼”式的愿景，彻底点燃、俘获。

“搞定！‘团队向心力’和‘战斗意志’的初步‘融资’算是完成了，虽然‘融资’过程有点……过于血腥和原始。”唐龙看着台下情绪激昂、仿佛重获新生的女兵们，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他浑然未觉，自己这番信口开河的“美好承诺”，在不久的将来，会给他带来多少“甜蜜的运营成本”和“预期管理压力”。

在命令女兵们解散，返回各自营房进行休整和心理平复后，唐龙命令洁丝率领她那支全员重装甲的小队，使用盔甲标配的、用于清理战场和破除障碍的“净化者”型烈焰喷火器，对A4区内部进行彻底的、无差别的“高温消毒”。

站在A4区大门外，等待着内部清理完成，唐龙无意中用脚尖踢到了地上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某种医疗废弃物的小型金属管状物。他好奇地弯腰捡起，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空的注射枪，造型精巧，但明显不属于联邦军方的制式装备。“这玩意儿……看着有点邪门。”他嘟囔了一句，随手将其塞进了自己作战裤的口袋里，并未过多在意。他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被遗弃的注射枪，以及那个在混乱中悄然离去、眼神复杂难明的金女少尉莎丽，其背后牵扯着一个远比表面看来更加幽深、危险的秘密。

炽热的烈焰在A4区内升腾、咆哮，无情地吞噬着尸体、污秽以及所有承载着过往屈辱的痕迹。浓密的黑烟和异味被高效的抽风系统迅抽走、净化，仿佛要将这一段不堪回的历史，彻底排放到冰冷的宇宙虚空之中，永不复返。

尤娜静静地站在通道的入口处，看着那扇紧闭的、内部正被烈焰洗礼的A4区大门，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清楚地知道，从唐龙扣动第一下扳机，从女兵们集体爆的那一刻起，行连队，这支被称为“遗忘一族”的队伍，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遍布荆棘的单行道。要么，紧跟唐龙这个行事莫测的“疯子”，在这片残酷的星海中杀出一条血路，去触碰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自由与尊严；要么……就在不久的将来，被幕后那只无形的巨手，或者被他们今日所作所为引的连锁反应，彻底碾碎成宇宙尘埃，无声无息地消失。

“罢了……既然已经选择了拥抱这场疯狂的风暴，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淡淡焦糊味的空气，眼神中的犹豫和恐惧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她开始冷静地梳理脑海中掌握的、关于那些被扣押军官的背景信息和潜在价值，思考着如何将这些“人质”和“筹码”的价值最大化，为连队争取到更多生存下去的资源和时间。

而在遥远的Lx-123仓储星，高洋刚刚收到了赵晓带着颤音的最新报告——那个异常信号再次出现了！而且这一次，信号源不仅保持了持续接近的趋势，更关键的是，它似乎……在某个距离仓库更近的相对位置上完全静止了下来，并且开始了持续不断的、低强度的、多频段的扫描行为！

“坏了……”高洋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个已经稳定下来、并且不断向外辐射出扫描波束的信号源标识，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一颗心直往下沉。

“‘友商’这根本不是在‘礼貌性地敲门’或者‘试探性踩点’了……这他妈是已经完成初步侦察，‘风险评估报告’都写好了，现在开始做‘渗透前置准备’，随时可能动手‘撬锁入库’了！”

他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利用仓库内部的公共广播系统（他早已悄悄取得了部分权限），用一种刻意保持平静、但足以让仓库内每一个人都听清的语调说道：

“b-7区全体人员注意！重复，b-7区全体人员注意！外部监控显示，‘非友好单位’已进入高威胁距离，并开始进行持续性侦察扫描。根据‘应急预案’甲三号方案，即刻起，进入‘蓝色警戒’状态！所有人员，按照预定分组，立即前往指定战位，检查装备，保持通讯静默，等待进一步指令！重复，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仓库内原本就凝重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仿佛连空气都快要冻结。短暂的死寂后，是略显匆忙但依旧保持克制的脚步声和装备检查声。

星海的这一端，唐龙用鲜血与火焰完成了对行连队的“强制性价值观输出”和“组织凝聚力整合”，尽管手段极端，过程惨烈；而另一端，高洋则面临着潜在入侵者从“窥伺”到“临门一脚”的实质性威胁，他精心规划、步步为营的“苟命育”战略，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关乎生死存亡的“压力测试”与“系统健壮性检验”。命运的齿轮，正在加转动，将看似无关的个体，卷入更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