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传奇之苟王崛起 第5章 暗流与序曲

宇宙历所维系的所谓和平，在高洋这个经历过地球资本市场残酷洗礼的前中层管理者看来，像极了他前世那些跨国巨头在财报发布会上描绘的宏伟蓝图——数据光鲜，前景诱人，实则内里脆弱不堪，建立在某个极其危险且不稳定的动态平衡之上。而那传说中的终极黑洞弹，就是悬在所有星际文明头顶的、名副其实的“行业核武器”，相当于他那个时代掌握在少数几个超级大国手中的战略级威慑力量。大家互相掂量着对方的“公司体量”（军事实力）和“融资能力”（资源储备），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恶意收购”（全面战争），生怕引发连锁反应，导致“全球经济体系崩溃”（宇宙级混战），最终所有“股东”（智慧生命）一起玩完，谁也捞不着好处。

高洋，我们这个承载着四十七岁灵魂的穿越者，此刻正一边在23团那冰冷空旷的训练场上，按照机器人教官设定的标准化流程，进行着枯燥乏味却必不可少的体能训练——可以理解为新员工的“入职基础培训”和“身体素质拓展”——一边在脑子里，熟练地运用他浸淫了二十年的It思维和项目管理经验，如同解构一个复杂的大型软件系统般，层层剖析着这个陌生而又宏大的世界。

“广积粮，缓称王，抱紧主角大腿，但绝不当出头鸟。”这十九字真言，早已被他奉为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谋求发展的核心战略指导思想，其地位堪比《孙子兵法》之于将领，《项目管理知识体系指南》之于项目经理。看着不远处那个被机器人教官操练得嗷嗷直叫、汗如雨下，却在《战争》游戏里凭借着一股蛮勇和逆天运气混得风生水起、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膨胀的唐龙，高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位爷，就是本宇宙毋庸置疑的“天命之子”，是即将崛起的“行业独角兽”，是注定要颠覆现有市场格局的“颠覆性创新者”。紧跟他的步伐，就相当于在巨头上市前成功入股，未来“股权分红”（功勋利益）绝对可观。但，关键在于，在这位“cEo”被无数“友商”（敌对势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疯狂“集火”（围剿打压）的时候，自己这个“早期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得懂得适时“潜水”（低调隐藏），避免被连带“误伤”（清除）。

当唐龙在《战争》那浩瀚的虚拟星海中意气风发，如同一个拿到了无限预算的部门总监，挥斥方遒，指挥着麾下数百万艘形态各异的虚拟战舰，将一个个“敌方团队”视为“本季度必须拿下的最大KpI项目”来全力攻克，享受着数据飙升和虚拟版图扩张带来的快感时，高洋则在游戏的另一个僻静角落，如同一个精明的独立投资人，一丝不苟地践行着他那套“猥琐发育，别浪”的生存哲学。

他的游戏Id“隐士”朴实无华，甚至刻意营造出一种“此人已AFK（远离键盘）”的假象。他麾下也没有唐龙那样铺天盖地、足以发动“星系级会战”的庞大舰队集群。他那艘经过初步改装、强化了航行效率和隐匿性能的“Z级战舰”，在高洋自己看来，更像是一个高度机动、功能齐全的“移动联合办公室”兼“实时情报分析中心”。他很少参与那些轰轰烈烈的正面“项目攻坚”（大规模舰队决战），那在他看来投入产出比太低，风险太高。他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资源整合与原始积累”（跨星域贸易、低风险任务链）、“深度市场调研与竞品分析”（多渠道情报收集与势力动向研判）以及“核心技术储备与路线规划”（深入研究游戏科技树，寻找非对称优势技术）这些更为基础和长远的工作上。

“什么元帅、将军，名头听着是威风，本质上还不都是给‘董事会’（万罗联邦高层乃至背后的资本力量）打工的高级职业经理人？业绩（军功）好了，年底分红（晋升）多一点；业绩不好，或者触犯了‘公司政治’（派系斗争），分分钟被‘优化’（撤职查办）甚至‘物理清除’。”高洋一边熟练地操控着飞船完成又一个枯燥但安全的矿物运输订单，一边浏览着游戏内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势力关系拓扑图，习惯性地在心里吐槽，“还是当个掌握核心‘技术专利’（对未来剧情的先知和现代管理思维）、拥有自主‘投资项目’（暗中发展的势力与情报网）的‘独立承包商’来得自在。进退自如，风险可控，顶多是前期辛苦点，属于典型的‘轻资产运营模式’。”

然而，历史的进程，或者说“主线剧情”的惯性，其转折点往往来得猝不及防，如同一次毫无预警的“黑天鹅事件”，瞬间打乱所有精心规划的“商业计划书”。

唐龙在游戏中，遭遇了来自“友商”的、堪称丧心病狂的“恶性竞争”与“市场垄断行为”——对方为了干掉他这个迅速崛起的“行业新贵”，竟然不惜血本，动用了价值高达一千亿游戏币的、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终极核武器”的禁忌存在：终极黑洞弹。这玩意儿一旦激活，足以在虚拟宇宙中瞬间吞噬一整支舰队，甚至扭曲小片星域的规则，是典型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的毁灭性打击。

当唐龙那边的通讯频道里鸡飞狗跳，他麾下那些大部分由临时拼凑、忠诚度存疑的“外包员工”（其他玩家和Npc）纷纷“提交离职申请”（启动紧急空间跳跃程序仓皇逃窜），整个指挥体系濒临崩溃时，高洋这边也同步收到了由他设置的、监控特定星域异常能量波动的“风险预警系统”发出的最高级别警报。

他那由游戏系统分配、但被他私下戏称为“实习小助理”的虚拟副官，用带着一丝程序化紧张情绪的合成音汇报：“长官！紧急情况！监测到‘行业头部竞品’唐龙指挥官所在的核心星域，出现异常超高能级空间畸变信号！特征码比对……确认为‘友商’动用了终极威慑性武器——‘市场清场者’（Ultimate black hole device）！该行为极有可能引发区域性‘市场规则重构’（空间结构崩塌）及后续不可预测的‘格局剧变’！”

高洋刚刚完成一笔小赚一笔的跨星系稀有金属倒卖，正惬意地分析着某个中立星域的“q3季度资源供需报告”（由他安插的观察员Npc定期反馈的数据）。听到警报，他眉头只是微微一挑，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风控总监听到了某个投资标的出现临时性波动。他从容地放下手中的“报表”，不慌不忙地调出了指向事发星域的远程监控画面和高精度传感器数据流。

“哦？‘友商’这次是下了血本，准备玩‘烧钱换市场’的野蛮人战术了？想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极端方式，强行干掉我们这个风头正劲的‘头部玩家’？”他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茬，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开始缓缓成型、散发出毁灭性引力波纹、如同宇宙伤疤般的漆黑奇点，“有意思……不过，根据我们这艘‘旗舰办公舰’自带的产品说明书（Z级战舰核心数据库）记载，好像……内置了一套应对此类‘极端市场风险’的‘自动对冲程序’（particle Flow Neutralization protocol，粒子流中和协议）？”

他并没有像唐龙那样，在绝境中突然发现救命稻草后，立刻欣喜若狂地将其作为反击的底牌四处炫耀。高洋的第一反应，是极其冷静且职业地调出了那份关于“黑洞化解程序”的详细技术文档和操作手册，如同一个严谨的工程师在接触一套陌生的大型设备时，首先研读其原理图和维护指南。他以惊人的阅读速度快速浏览着那些复杂晦涩的物理学公式和能量流控制参数。

“原理是利用特定频率和相位的高能粒子流，定向注入黑洞视界边缘，干扰其奇点稳定性，促使其在达到能量阈值前提前蒸发……啧，这理论构思，这工程实现思路，放在我原世界的物理学界，妥妥的能引发一场学术地震，拿几个诺贝尔奖跟玩似的。设计这游戏后台物理引擎和设定集的技术团队，有点东西啊，这技术力恐怖得有点不合常理了……”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对未知技术的敬畏与探究欲。随即，他不再犹豫，用清晰平稳的声线下达指令：“启动‘突发事件应急预案’Alpha-3号预案，确认权限，执行‘风险对冲’操作。注意记录全过程能量波动数据及空间参数变化。”

于是，在唐龙那边得意洋洋、如同中了头彩般，利用刚刚发现的化解程序一举消灭了那个令人绝望的黑洞，然后立刻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收割残血”、“扩大战果”时，高洋的“隐士”及其Z级战舰，只是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兼数据记录员，悄无声息地停留在安全距离之外，冷静地记录下了整个化解过程中的所有关键数据：能量辐射频谱、空间曲率变化率、粒子流输出功率曲线以及程序运行时的系统日志。他甚至分出了一部分算力，尝试逆向推导这个化解程序的算法核心。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贵一手数据啊！”高洋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金矿般的光芒，“‘友商’的终极底牌性能参数，以及‘游戏官方’（背后可能代表更高层级势力）提供的应对策略与技术实现方式，这些都是构建未来‘风险评估模型’和‘技术发展路线图’的关键输入。必须全部存档，深度分析，这可比打打杀杀赚那点‘项目奖金’（战斗奖励）有价值多了。”

然而，真正的宇宙级风暴，正是由此看似偶然的事件作为序曲，轰然掀起。

唐龙这个直肠子、讲义气，但在高洋看来政治和商业头脑几乎为零的“傻小子”，在成功化解危机、享受完胜利的喜悦后，一得意，就把这项足以改变星际战略平衡的“核心技术”——黑洞弹化解程序，如同在开源社区分享一个自己写的小工具一样，毫无保留地、免费地、向全《战争》游戏宇宙进行了公开！瞬间，全宇宙稍微有点实力的“同行”（各**方、大财团、私人武装）都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下载、研究、并迅速掌握了这项原本可能被严格保密的“关键技术专利”。

高洋在游戏里看到这条由系统强制推送、用加粗红色字体标注的全服公告时，正在抿一口味道寡淡的合成营养液，差点没忍住直接喷在面前的控制台上，呛得连连咳嗽。

“唐龙啊唐龙！我的唐龙同学！你这……你这‘实习生’也忒大方、忒实诚了吧！”高洋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内心充满了哭笑不得的荒谬感，“这可是能直接颠覆现有‘行业规则’、打破战略平衡的‘王炸’级别的‘知识产权’啊！其价值根本无法用游戏币衡量！你就这么……这么当成‘公共知识’给‘开源共享’了？！我的天！这下好了，维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核威慑’平衡被你这随手一分享直接砸得粉碎！未来的‘市场竞争’环境，怕是要从过去的‘有限合作与威慑’直接跳到‘完全自由竞争’乃至‘恶性绞杀’的白热化阶段了！你这简直是……是往火药桶里扔了个打火机啊！”

果然，外界现实宇宙的风云，因这虚拟世界的一则公告而骤然突变。各国的主流媒体头条，几乎在一夜之间，从歌舞升平的娱乐版块、经济数据，瞬间跳转到充满了紧张与未知的军事、财经版块：

《恐怖的终极威慑失效！黑洞弹沦为历史！》

《〈战争〉游戏贡献跨时代技术突破——粒子恢复光线，宣告黑洞武器时代终结！》

《笼罩宇宙文明头顶数千年的战略阴云消散！是机遇还是更大的危机？新时代的黎明或是黄昏？》

紧接着，就是一场波及整个已知宇宙的、轰轰烈烈的“高端人才争夺战”与“军备竞赛预演”。各国政府、各大星际财团、隐秘势力，如同嗅到了纪元更迭气息的史前巨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战争》这个汇聚了全宇宙最多潜在军事、管理、技术人才的“超级人才库”和“实战预演平台”。他们派出无数的“猎头”（情报人员、特使），挥舞着令人瞠目结舌的“offer”（天价签约金、实权军衔、封地、资源倾斜），疯狂地在《战争》游戏的各大排行榜、战绩统计网站上“挖墙角”，试图将那些在虚拟战场上证明了自己价值的“优秀员工”（玩家指挥官）招致麾下。

高洋那个一直刻意保持低调的“隐士”账号，虽然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引人注目的正面大战，但其在后勤管理、资源调度效率、情报分析准确率以及几次极其漂亮的、以极小代价换取战略性胜利的“非对称作战”记录，还是引起了一些注重细节和长期潜力的“资深hR”（势力情报分析官）的注意，悄然登上了几个诸如“后勤管理大师榜”、“情报洞察力榜”、“战术创新（猥琐流）榜”等细分榜单的前列。自然而然地，他的私人信箱里也开始收到不少来自不明势力、措辞或诱惑或威胁的“猎头”私信。

面对这些五花八门、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的“工作邀请”，高洋展现出了一个被社会毒打过、深知“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中年人的警惕与淡定。他几乎是一律采取了“已读不回”的冷处理策略，甚至连点开仔细看看的兴趣都欠奉。

“呵，四十七岁就被‘优化’过一次了，血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还想让我这么轻易就站队、签卖身契？”他撇撇嘴，对着虚拟信箱里那一排排闪烁的未读邀请标志，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神中带着看透世情的讥诮，“抱歉了各位‘hR总监’，这次哥们儿学聪明了。不看出身，不看短期利益，只看长期发展和……老板的人品。我还是选择……战略性观望。等我看好的那家‘潜力独角兽初创公司’（唐龙未来的基业）什么时候完成‘A轮融资’（初步立足），我再考虑要不要带着我的‘技术专利’和‘运营方案’去入职。”

他甚至带着点恶趣味，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针对此类邀请的自动回复模板，用语极其官方且敷衍：“尊敬的招募者，您好！感谢您对【隐士】的关注与青睐。十分抱歉，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目前本人手头已有长期合作项目正在紧密推进中，日程排期已满，暂不考虑接受新的工作机会或合作邀约。祝愿贵方事业蒸蒸日上，商祺！【自动回复，无需回复】”

23团基地内， 日常的、仿佛与外界隔绝的残酷训练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唐龙因为其在游戏中的“杰出（且鲁莽）”表现，似乎引起了更高层面的关注（或者说警惕），被机器人教官们提前“强制下线”，从波澜壮阔的虚拟星海一脚踹回了现实，重新投入到了枯燥至极、挥汗如雨的体能训练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苦大仇深地完成着教官下达的“蛙跳KpI”、“俯卧撑KpI”和“长跑耐力KpI”。

而高洋，则在一次令人筋疲力尽的负重耐力跑步训练中，一边感受着肺部火辣辣的灼烧感和肌肉的酸胀抗议，一边还能分出一部分心神，在脑子里不断地完善、更新着他那份关乎自身未来命运的、“宇宙级商业计划书V2.1”：

核心竞争优势（护城河）： 熟知“行业”未来大致走向与关键节点（剧情先知），具备成熟的“大型项目管理”、“跨部门协作”、“风险控制”与“战略规划”思维（二十年的It与管理经验），以及一定程度（且正在快速学习）的星际时代军事常识。

短期目标（未来1-3年）： 在即将因黑洞弹失效而引发的、不可避免的“市场大规模洗牌”与“行业格局重塑”（宇宙范围内的大动乱、势力重新划分）中，最大限度地保全自身，并持续、低调地积累“天使轮”及“A轮”所需的“初始资本”（包括但不限于：关键资源、隐蔽基地、可靠人手、高效情报网络）。

长期愿景（战略规划）： 成为“天命之子”唐龙背后那个不可或缺的、“拿干股”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战略顾问”。主要负责搞定一切让cEo头疼的“后勤保障”、“内部管理”、“战略制定”、“风险管控”以及不便明言的“脏活累活”，确保“公司”能够顺利“上市”（崛起称霸）并最终成长为雄踞一方的“行业龙头”，而自己则能功成身退，享受“财务自由”的退休生活。

“把老板裁掉？”高洋想起自己曾经在内心调侃过的那句经典台词，在沉重的呼吸间隙，于无人注意的嘴角勾起一个只有自己才懂的、混合着自嘲与野心的微妙笑容，“以前的格局还是小了点。也许，趁着这次宇宙级‘风口’的到来，是时候开始考虑……不仅仅是被动跟随，而是主动参与，甚至尝试成为未来新秩序、新‘规则’的‘联合制定者’之一了？”

当然，这一切宏伟蓝图和野望的前提，依旧是那四个铁打的字——继续“苟”住，猥琐发育。在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和足以影响棋局的筹码之前，过早暴露在聚光灯下，无异于自杀。

当唐龙在训练间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还在为自己在游戏中“麾下何止百万战舰”的昔日辉煌而唏嘘感叹时，高洋已经默默地在心中的清单上，计算好了下一阶段需要利用一切可能渠道、悄无声息囤积的“战略储备物资”（高能量水晶、稀有同位素、特种合金、生物制剂等）的具体品类和数量了。

时代的巨浪已经在地平线上开始积聚力量，汹涌澎湃。弄潮儿唐龙凭借其天赋与气运，注定要站在那浪尖之上，吸引所有的目光与炮火。而他高洋，则准备先深深地潜到水下，冷静地观察洋流的走向，看看能不能找到或者亲手打造一副更好的“冲浪板”，乃至……直接秘密筹建一艘能经得起任何风浪的、属于自己的“远洋巨轮”。序幕已然拉开，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