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锦缎衬甲:针脚里的暖意与未宣的和解
秋风卷着几片落叶,轻轻落在驿站的青石板上。沈砚之刚陪着孩子们在城外小坑边搭好第一个秋千,就听见阿澈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脚步轻快,还带着几分雀跃,不用看也知道是定制的将军服到了。
“将军!将军!您看我给您带什么回来了!”阿澈的声音隔着院子传来,他怀里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布包上还沾着些许赶路的尘土,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兴奋。沈砚之停下手里的活,转身朝着他走去,陆承骁也放下手中的木锤,跟着走了过来——方才两人一起帮着搭秋千,手上沾了些木屑,此刻指尖还残留着木头的粗糙触感。
阿澈快步走到沈砚之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整齐叠放着三件深黑色的将军服,衣料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不同于以往粗布的厚重,而是带着丝绸特有的柔和质感。“将军,您摸摸!这内里的丝绸,是我特意让裁缝选的最好的云锦,又软又贴肤,比您之前穿的侧衣还要舒服!”阿澈说着,拿起一件将军服,轻轻掀开衣领,露出里面淡青色的丝绸衬里,针脚细密整齐,没有一丝线头,“裁缝说,这种云锦不仅舒服,还耐磨,就算天天穿也不容易破。我还让他在您后背旧伤的位置,多缝了一层薄棉,这样您活动的时候,就不会磨到疤痕了。”
沈砚之的指尖轻轻抚过丝绸衬里,细腻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像被温水裹住般舒服。他想起之前穿粗布军装时,后背旧伤被摩擦得又疼又痒的滋味,再对比此刻丝绸的柔软,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阿澈总是这样,把他的小事记在心上,连旧伤的位置都考虑得如此周全。
“辛苦你了,跑了这么多次。”沈砚之拿起一件将军服,在身上比了比,大小刚刚好,肩线和袖口的剪裁都很合身,既保留了将军服该有的威严,又多了几分贴合身形的利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能让将军满意就好!”阿澈笑着挠了挠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站在一旁的陆承骁,连忙行礼,“陆将军也在啊!”
陆承骁点点头,目光落在沈砚之手中的将军服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这衣服的剪裁很精致,尤其是内里的丝绸,选得很用心。沈将军穿上,既不失威严,又能舒服些,倒是两全其美。”他想起昨日在药铺,沈砚之为了除疤药膏奔波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件带着丝绸衬里的将军服,比药膏更能让沈砚之觉得安心——药膏能淡化脸上的疤,而这柔软的衬里,却能护住他后背的旧伤,护住他那份不愿言说的脆弱。
沈砚之听着陆承骁的话,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拿起将军服,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我去试试。”他忽然想穿上这件衣服,想感受一下丝绸衬里贴在皮肤上的舒服,想看看自己穿上这件既威严又柔软的将军服,会是什么模样。
阿澈和陆承骁站在院子里,看着沈砚之的背影,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阿澈才小声对陆承骁说:“陆将军,您不知道,将军为了这件衣服,之前还特意让我去问老裁缝,说一定要选最软的丝绸。将军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在意后背的旧伤,每次穿粗布衣服,夜里都要疼醒好几次。”
陆承骁的心里一紧,想起沈砚之脸上的疤痕,想起他为了除疤药膏乔装成商贩的模样,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他一直以为沈砚之早已习惯了伤痛,却没想到,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旧伤,还在日夜折磨着他。他看着沈砚之房间的方向,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他要尽快找到西域除疤药膏,不仅要找能淡化脸上疤痕的,还要找能缓解旧伤疼痛的,就算沈砚之不愿接受,他也要想办法送给他。
没过多久,沈砚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深黑色的将军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肩线分明,腰间的玉带勾勒出利落的腰线,既保留了将军的威严,又因内里丝绸的柔和,少了几分以往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他走到阳光下,抬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后背的旧伤没有被摩擦的疼痛感,只有丝绸贴合皮肤的舒服,让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将军,您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比之前的军装精神多了!”阿澈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赞叹,“尤其是这领口,衬得您脸色都好看了些。”
沈砚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他走到陆承骁面前,语气比往常温和了些:“陆将军觉得如何?”
陆承骁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真诚的欣赏:“很好。既不失将军的英气,又多了几分从容,比之前更像你自己了。”他没有说“更威严”,也没有说“更英武”,而是说“更像你自己”——在他眼里,褪去冰冷铠甲和刻意疏离的沈砚之,才是最真实的模样,带着伤疤,却也带着温柔,带着坚韧,也带着对生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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