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外。
江寒笙与容月带着剩余的女子朝宫门外赶去。
这条路,他们早就规划好了,遇到人的几率极少。
“等会儿。”
江寒笙停住了脚步,抬手制止了正要前进的容月。
容月疑惑地看向他。
“带着她们,退后。”
容月不明所以,还是带着人退后了。
也就在这时,一只箭挨着江寒笙的肩膀擦过,这是刚刚容月的位置。
漆黑的夜色下,江寒笙看见了前方的几个人影。
提着剑,目露凶光,烟火照亮天边的一角。
江寒笙的剑在烟火中若隐若现。
软剑被抽出,这是重影等人带进宫的。
身影消失在原地,他像一阵风,眨眼间便闪至敌人眼前。
对面的人也没想到竟然会藏着高手,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长剑划破空气,绘画的血线染红一角。
浓郁的血腥味在狭窄的巷道弥漫,容月带着她们再次后退了几步。
这是他第一次见小公子拔剑,而这也将成为印象最深的一次。
翩若惊鸿,抬手之间,便会留下一道锐不可当的剑气。
没用多久,江寒笙就解决了眼前的敌人。
他甩了甩剑尖的血,看向容月。
“计划有变,我去支援他们,你带她们继续走。”
这里离出宫不远了,也只够伏击一次。
江寒笙转身,朝夜宴走去,身形完全融入夜色。
夜宴。
大臣战战兢兢地蹲在桌子旁,双手护着脑袋,再也没有了刚刚威风的样子。
禁军的剑指向了护国之人。
“镇国公,朕好久没有这般尽兴了。”
‘大启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眸看向下方镇定自若的人。
“你的人都该死光了吧。”
大启帝小酌一杯酒,轻松惬意,剩下的酒,他遥遥对着镇国公的方向敬了一杯,酒盏倾斜,滴落在地。
“朕,大启之帝,宽厚仁爱,特为天下女子设惊觉司,才情上等者可入。”
“镇国公府以下犯上,勾结外敌,朕念其旧功,可怜其幼子无力,赎其无罪,流放边疆,其余镇国公府众人,皆以谋逆诛之,您说,这个做法怎么样?”
饶恕江寒笙,却将其流放边疆,表面上是恩赐,实则是送死。
没有镇国公的边疆,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江寒笙到那里,只会受尽折磨与屈辱。
江寒箫几乎要忍不住砍死台上这个假模假样的人了。
还怎么样,他怎么不死在自己的幻想里?!
“陛下,登位之时,老臣奉你为君主,现下,老臣看了许久,才发现陛下还是那个懦弱的皇子。”
君主不能杀,但一个懦弱的皇子死了便死了。
‘大启帝’气笑了,嘴角的狰狞怎么也掩饰不住。
“镇国公也就只能再多说些话了。”
禁军进一步包围,夜宴的气氛降入冰点。
忽然,烟火绽放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砰——!”
与此同时,另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人墨发高束,银色的发冠精致,玉白的簪子,容貌俊朗,却再也见不到当初的傻气。
黑衣人腰间挎刀,此时刀已出鞘,锋利的刀剑映着烛火,为首之人的眉眼没有哪刻是如此清晰。
禁军惶恐地看向来人,握剑的手颤抖。
镇国公不会乱杀无辜,但重影楼不是。
‘大启帝’眼神惊愕,最后却了然的笑了。
“昱儿长大了。”
似是叹息,似是嘉奖。
没有人比他们两人更知道,有多想杀死对方。
镇国公倒是镇定,只有江寒箫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他弟婿!
千玉是他,皇甫昱也是他,那寒笙呢……
重影楼不会存留太久的,诛杀朝廷命官是不争的事实。
而镇国公府注定会与之为敌,短暂的合作只是因为敌人一致而已。
大启帝一死,就是反目之时。
他们不敢赌皇甫昱没有那个野心,他本身就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青王一案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江寒箫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若是他们反目,最伤心的就是寒笙了……
江寒箫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可能不知道,他这个决心就是‘苦’了江寒笙。
追风接收到大公子的眼神,默默退了出去。
现在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寒夜凛风,今日,我做到了。”
千玉的眼神直直落在‘大启帝’的身上,平静如深潭,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在黑暗的漩涡中。
“是啊,你做到了。”
‘大启帝’微笑。
“可你杀不了我。”
接下来的话却让千玉皱眉。
“你知道我没死,想过有一天我会再次出现吗?”
‘大启帝’终于褪去了威严的皮囊,真实的模样与记忆里的那晚如出一辙。
“皇甫珏。”
三个字落下,毫无波澜的语气却让皇甫珏笑得更加开心。
无论他长多大,都习惯性地用平静的语气掩盖波涛汹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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