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昱傻笑着完成了最后的环节,本还有敬酒的,可是镇国公府的人逮着一个个大臣窃窃私语,末了,还扬了扬拳头,笑的开心。
反正,是没人敢敬酒了。
五皇子在追风的带领下,还是和人致意,没有哪个臣子是不面带微笑的,就像看着自家的孩子一样。
笑僵了也得笑,和颜悦色的笑。
不能吓着五皇子了。
太监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心叹:皇上,您糊涂啊!
镇国公的威势远非皇帝能比,他不想谋逆,也知皇帝心思,才将自己的小儿子押给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懦弱了,战争持续太久,百姓不能在受皇权血洗之苦了。
洞房花烛,是追风最不喜欢的时刻,好在这五皇子应该不懂这些。
忙忙碌碌一天,皇甫昱有些累了,身边这个坏人竟然强迫他和别人微笑。
果然,只有新娘子才是好人。
房门被打开,江寒笙很是自然地将摸上糕点的手收回。
桌上只剩下一块糕点,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好不可怜。
追风快哭了,小公子何时这般受苦过,吃个东西都要偷偷摸摸了。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粗鲁了不少。
“你给我进去!”
追风将五皇子推进新房,“哐”的一下,门似乎都抖了抖。
门口的侍女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她们不会乱想,也不会乱说,因为……她们是镇国公府的人。
有他们在,五皇子是绝计强迫不了小公子的,当然也不会让小公子刁难皇子的事传出去。
房内,江寒笙沉默地看着被推的摔倒在地的皇甫昱。
忽然觉得脖子不是脖子,腿不是腿,哪哪都不自在。
OK,人还没确定傻不傻,已经得罪死了。
希望他以后能给个痛快吧。
江寒笙决定抛弃自己最后的良心。
皇甫昱见到新娘也不管自己摔倒在地了,跌跌撞撞地站起,想要扑上去,又被追风摁在了地上。
江寒笙对追风那叫一个佩服。
兄弟,你是真上啊。
“追风,放开他吧。”
防止以后追风真的被波及到,江寒笙觉得刁难人这件事,还是他亲自动手的好。
“皇甫昱。”
不叫夫君了。
灯光下的美人朦朦胧胧的晕着一抹笑意,叫着他的名字。
流苏晃晃荡荡,金贵无比。
冰冷的饰品微微垂在皇甫昱的脸上,那人坐在凳子上,微微弯腰,手指掐着地上小傻子的脸颊,身上的清香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恶劣。
皇甫昱能感觉到下颌被抬起,他情不自禁直起了腰,顺着他的动作,将自己送到他的面前。
澄澈的眸子宛若清潭,江寒笙差点破功。
江寒笙凑近了他的脸,语气亲昵,内容却无理得紧。
“追风无礼,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太过用力的,五皇子不生气吧?”
他也没打算等到皇甫昱回答,给了个眼神给追风。
追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顺从地退出了房门。
小公子这话,好像刻意把无礼这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可这明明是……侯爷的命令啊。
追风与两位侍女守在门外,他们都不太担心五皇子能做什么,小公子不刁难他就不错了。
大启帝既然选择了这种方法,那小公子闹腾一下也没什么吧。
镇国公府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他们不会忤逆皇家,可这口恶气得出,特别是小公子。
一生都被困在了这里。
房内,江寒笙可没那么多愁善感。
他放开皇甫昱的下颌,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颈,头低久了,这满头的发饰重得吓人。
他现在不是很想刁难皇甫昱,他只想把满头的发饰摘了,让自己轻松轻松。
刁难人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有一种累是江寒笙恨不得现在解脱的。
先是将繁琐的婚服褪下,后面才是重头戏。江寒笙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和自己的头发做起了斗争。
等江寒笙将所有头饰摘下来后,他才惊觉皇甫昱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
不会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应该不会吧。
江寒笙转身,就见皇甫昱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一手枕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拨弄着剥好的瓜子。
墨发顺着脊背散开,见江寒笙望着他,傻兮兮地对着江寒笙笑。
江寒笙不在意他剥没剥瓜子,他在意他刚刚洗了手没。
尽管泥巴没有了,但刚刚还趴地上呢。
肯定蹭到灰了。
“娘子,我剥瓜子给你啦!”
江寒笙都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起身,打算忽略掉这幼稚的行为。这人高高兴兴地朝他跑了过来,等江寒笙发现他又是用扑的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碰——”
很轻微的碰撞声,铜镜跟着梳妆台一晃,发出声响。
江寒笙刚脱了那件大红外衫,现在只穿了件里衣。
腰被这么一扑,直接撞在了梳妆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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