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对决”的挫败感还未完全消退,凌哲就遭遇了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李斯联合了几位被“优化”吓坏的老牌公卿,发动了针对他的一系列弹劾。罪名从“妖言惑众”、“浪费国帑”到“扰乱朝纲”、“居心叵测”,条条致命。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博览会”被李斯搅黄后,嬴政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了许多。连续几次求见,都被以“陛下身体不适”为由挡了回来。凌哲感觉自己就像《武林外传》里的秀才,空有满腹理论,却面临着被“轰出同福客栈”的风险。
“完了完了,这回怕不是真要卷铺盖滚蛋,顺便把脑袋也留在咸阳了?”凌哲在自己的偏殿里急得团团转,感觉自己离“五马分社”可能就差一封正式文件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习惯性地掏出那块黑砖头手机,想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看那丝可怜的电量寻求点心理安慰,却发现——那丝微弱的红色闪电图标,几乎看不见了! 连续阴天,电量不增反减!
“天亡我也!”凌哲悲从中来,感觉自己就像周星驰电影《喜剧之王》里的尹天仇,对着大海喊“努力!奋斗!”,结果一个浪头被打回原形。
李斯那边却是春风得意。他趁热打铁,在朝会上步步紧逼,要求陛下对凌哲“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不少之前被凌哲“折腾”过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凌哲站在朝堂中央,看着周围或冷漠、或幸灾乐祸、或担忧(比如蒙恬)的眼神,听着李斯那一条条罗织的罪名,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孤立无援和绝望。他那些“KPI”、“赋能”、“底层逻辑”在这些根深蒂固的权力斗争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凌哲,你还有何话说?”嬴政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听不出喜怒。
凌哲张了张嘴,想说点“格局”、“未来”之类的词,却发现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他下意识地又摸向怀里那块冰冷的“板砖”,心里一片冰凉。这回,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像《龙门镖局》里的蔡八斗一样喊出“我滴妈呀,这回真要完犊子了!”的时候,也许是过于紧张,手一抖,那块黑屏的手机竟然从他怀里滑落,“啪”地一声,掉在了光洁如玉的石板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响吸引。
李斯嗤笑:“死到临头,还故弄玄虚!”
凌哲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想弯腰去捡,却突然僵住了!
只见那块黑屏的手机,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屏幕内部似乎有微光极其快速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屏幕竟然……没有完全亮起,但浮现出了一行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白色小字!
【…紧急…备用…能…启动…维…持…5…分…钟…】
凌哲的心脏骤停了一秒!他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手机,用袖子死死挡住,眼睛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有电了?!虽然是什么“备用能源”?只能维持五分钟?!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五分钟!只有五分钟!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必须赌一把!
“陛下!”凌哲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但眼神却重新燃起了火焰,“臣……臣并非无话可说!臣有一物,可证臣之清白,亦可显我大秦未来之万一!”
李斯皱眉:“又是你那块妖石板?”
“此非妖石!”凌哲紧紧攥着手机,感受着那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震动,仿佛握着救命稻草,“此乃……昊天上帝所赐之‘启示录’!内藏天机!往日能量不足,无法开启!今日……今日或许是臣之诚心感动上天,竟……竟有一丝能量复苏!”
他这番神棍言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嬴政都微微前倾了身体。
“荒谬!”李斯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凌哲!你竟敢在朝堂之上装神弄鬼!”
“是否装神弄鬼,一看便知!”凌哲豁出去了,他回忆着手机里仅存的、可能对嬴政有吸引力的东西——除了美食视频,好像还有几个下载的“中华兵器发展史”图解和一段“古代大型工程建造技术”的音频讲座!
他凭借肌肉记忆,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又隐蔽地滑动、点击。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终于!他感觉到手机再次轻微一震!他猛地将屏幕转向嬴政,同时大声说道:“陛下请看!此乃天界之‘神兵利刃’演化图谱!”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幅色彩鲜艳、结构清晰的宋代神臂弩分解图!那复杂的结构、精密的零件,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想象!
“嘶——!”朝堂之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蒙恬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作为武将,他太清楚那张图上武器的价值和威力了!“陛……陛下!此物……此物精妙绝伦啊!”
嬴政的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冕旒下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小小的发光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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