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之下,道剑的「道域」只展开了十里。
十里,也足够了。
毕竟无念的剑气,只能扬起三尺。
“昔日,三尺堂传我三尺剑经,你来看看?”无念口吐三尺净白剑气,被杖剑引动,锐不可当。
十里竹林清风扬,一寸叶动剑心响。
“锵!”
无念的三尺剑意迸发,将道剑压向下方竹林,道剑手握乾坤真武剑,太极势扭转,三尺锋锐被卸去八成。
“好一个太极,再来!”无念大喝一声,剑意一变,迅猛如风雷,“此为惊蛰剑宗风雷剑法,你且接好。”
“你来便是。”这不是生死间的搏斗,更像是二人互相印证。
“两仪玄元功,开!”真元充斥道剑四肢百骸,澎湃的真元伴随这一剑刺出,发出一声爆鸣。
“铮——”悠扬的剑鸣响起,二人各自退开十步,道剑旋身回马,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变为一杆剑枪。
无念挥剑撩开长枪,双指并拢刺出,黑白双色雷霆纠缠轰鸣,咆哮而出。
惊蛰剑宗·惊雷剑指。
道剑双手动力,恰好拿枪杆抵住剑指,随后无念乘胜追击,眨眼便出现在道剑身后,刚刚抵御剑指的道剑拆散剑枪,将长剑挡在脖颈之前,正好切断一缕清风。
而后,后背感受到一阵强劲的狂风,道剑将长剑插在地上,回身只手轰出一记金刚拳。
“当!”皮肉与剑锋相击,发出金铁交击之响,道剑也回以一指。
“天罡剑——”
内走少阳,顺出关冲,天罡剑指刚猛无比。无念偏头躲过道剑的剑指,耳边只余雷音阵阵,又见道剑一剑劈下,只好迎上道剑的长剑,两剑碰撞,如星移斗转,刹那间十里竹林灰飞烟灭,三尺人间地裂天崩。二人脚下再也没有土地,只剩下一片虚无。
道剑一剑震退无念,掐出一个剑诀,正要释放,却见无念有所动静,随后捏在手中蓄势待发。
“人间……”「人间」在无念掌心,一手持剑,一手抓住剑刃,划破手掌,从此「人间」不止在无念掌心三寸,更在剑锋三尺。
“此为人之先生所授·人之四剑……请接我,黎民剑。”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众生相仿佛在此一剑。
“黎民剑——生民立命。”
天下大势,纵然是一粒微尘,压在一个人身上也是一座山。
道剑被这一座剑压着,喘不过气,双手抵在剑上,也只能半跪虚空。
无念脚踏罡风,风承雷火,一脚旋踢,将道剑踢飞。
“嘭!!”道剑在虚空空翻三周,余光瞥见一柄青色光剑追来。
“王侯剑——天地立心。”
“御清剑!”道剑手捏剑诀,内力逆于太阴肺经,迸发一道剑指与王侯剑针锋相对,两剑相击,道剑的御清剑自剑尖处溃散,滔天的剑意四处逸散,而无念为天地立心的王侯剑则无坚不摧。
道剑招来漂浮虚空的乾坤真武剑,单手掐诀以备,手中神剑刺出,气贯白虹,青白剑气横压一里,王侯剑虽一往无前,但道剑的剑指也不容小觑,当道剑再出一剑,王侯剑也破了。面对这贯虹之剑,无念不急不缓背手负剑,一身剑甲环绕周身,以剑气消磨剑气,待剑气磨灭,牵动残余剑势顺势而发。
“天子剑——继往开来。”
一道剑气荡开虚空,承往圣绝学,亦斩出自己的明悟。
道剑翻身后跃,一脚踢出乾坤真武剑,神剑宛如流光飞向天子剑气,顶住剑威。道剑单手握拳暗含太极,挥拳而出,磅礴太极势化去剑气,再握乾坤真武,抽身而退,临走不忘留下一道回旋剑气。
而此时,无念的剑也到了。
以天子望气术所观,无念的剑出现在道剑的后撤路上,道剑也抬手挥剑,竹剑与乾坤真武剑接触,来不及进行下一个行动,无念迅速退开。
无他,道剑的回旋剑气擦着无念身子过去了。
见这人久攻不下,无念啧了一声,剑势再变,连精气神也变了,道剑感觉自己似乎面对的是整座天下。
道剑舞出一个剑花,剑势在凝聚而剑指先动。
早先留了一道剑诀,便是以备此时之需。
“五雷剑——”道剑神色不惊,一指点出。手握九天,啸风鞭雷,穴化天罡,经脉贯通北星之势,这一指宛若五雷轰顶,上通正法雷霆,下彻地府九幽。
“圣人剑——万世太平。”无念只是一剑横挥,却引动万千无形之势,纵然五雷剑刚猛无双,在此大势前也只能折断。
那来自大夏皇朝的人之先生,弱也只是弱了修为,心境无缺。创出此等剑法,无念甚至不需要做何改动便是无量术,足以证明这人之先生的大才。
道剑没有能在心性上与之抗衡的术法,人之先生立下大宏愿,道剑自愧不如,所幸,道剑至少不负己心。
“四象无极功,开!”道剑怒喝一声,浩瀚的力量撑起万世太平的宏愿,堪堪接住无念的圣人剑。
无念出了人之四剑,每一剑都略占上风,但无念的脸色并没有那么好看,道剑还未完全施展他的力量,有了步天途,即使是无念也说不好道剑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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