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策划的潜水员果然是位酿酒师 第79章 试菜

杨安哲把车开到菜市场门口下了车，许旭也下了车，章楚芳换到驾驶位开车走了。杨安哲和许旭进了菜场来到卖活鸡的摊位前，杨安哲问老板：“老板，有土杂鸡吗？有啊，多少钱一斤？”

老板回头鸡笼里抓了一只个头挺大的，抄起刀说：“今天鸡价便宜，三十五一斤，要不要鸡杂？”说着操刀就往鸡脖子上招呼。杨安哲忙说：“你让我看清楚啊，是不是土杂鸡？”

鸡老板把鸡拎起来在杨安哲面前晃着说：“正宗土杂鸡，炒吃炖吃都好，香得很。”

“行吧，行吧。给我收拾干净一点。”杨安哲看看和刚才在宏发看的差不多，老板称了一下说：“三斤哈。”说着就递给后边小弟收拾去了。

杨安哲趁机和老板攀谈：“老板，这鸡为什么叫土杂鸡啊？”

老板看了一眼杨安哲说：“这鸡是土鸡的品种，但是喂养呢是一半粮食一半饲料，所以比一般鸡香，又不像土鸡那么难煮。饭店里用的多。”

“哦！是这样啊，那如果我餐厅每天都要十只多少钱一斤？”

老板上下打量杨安哲说：“你是开餐厅的？”

杨安哲说：“对啊，我们之前卖炒菜，现在打算改卖花椒鸡。今天买只回去试菜，如果我每天要你十只鸡，你能给到多少钱？”

老板想了一会儿说：“每天固定十只，杀好的话给你三十。”

杨安哲又问：“那不杀呢，直接给我活的。”

老板又想了想说：“二十八最低了。”

杨安哲点头，拿出电话说：“行，给我个电话，我回头打给你。”

老板念了一遍自己的电话，杨安哲在电话上点了点。杀鸡的小弟把处理好的鸡提了出来。提上鸡和许旭离开鸡店。

许旭说：“你回头打听一下，送宏发的鸡老板，顺路就送送了。”

杨安哲说：“对啊，回头让老邓去问，做个对比，那边一片农家乐肯定是一到两个鸡老板送，价格应该在二十五左右。”

许旭说：“差不多，只要保证主菜的成本在百分之六十以内，其他小菜，烧烤拉扯一下，利润在四十五以上就差不多了。”

杨安哲说：“鸡二十五，调料、啤酒、燃料加起来百分之六十还要超一点，但是前期主菜的价格高不了，只能靠蔬菜和烧烤菜来平衡，等市场接受了口味再看情况调整。”

许旭点头说：“对，目前只能这样。”

杨安哲说：“买点什么菜煮火锅？”

许旭说：“菜不用买，店里都有。”

杨安哲说：“那你叫叫丁爽嘛，叫他带媳妇一起过来吃提提意见。”

许旭说：“好，我打给他。”

回到许旭店里，杨安哲和许旭亲自站在灶台边指挥厨师按照之前的想法准备试制。

杨安哲挑出一只鸡腿说：“这只腿煮个清汤，加点白菜给小朋友吃，其他的砍块，小一点。”

回头问许旭：“你家姑娘还不能吃鸡肉吧？喝汤没问题。”

许旭说：“嗯，喝点汤就行。”又对墩子上的师傅说：“砍成麻将大小，好入味，容易熟。”

杨安哲说：“让他们拿点香料过来，草果、八角、山奈、白芷、香叶。”

许旭笑着说：“哎呦！老杨，香料挺熟啊！”

杨安哲笑着回答：“哈哈哈，开玩笑！老厨师啦。你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开店那次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下次开店的话，做的菜要自己掌握配方，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厨师要闹脾气，随时能换，十分钟教会新厨师。备好料，今天我来炒。你让谁给我拿三瓶啤酒进来，度数高一点浓一点的最好。”

许旭惊讶的说：“哎呦！今天难得能品尝杨总的手艺嘛！”

所有准备工作做好，杨安哲套上围腰说：“你给我看下时间。”

开始热油，下香料煸炒，下鸡块翻炒，翻炒到鸡块翻出金黄色下盐和辣椒面，再翻炒一下，倒进三瓶啤酒开始熬煮。

杨安哲回头问许旭：“到这会儿几分钟？”

许旭看看手机说：“八分钟。”

杨安哲点点头嗯了一声。

煮了五分钟倒在黑陶锅里，对厨师说：“抬上桌，用桌上的炉子煮。”

便和许旭出了厨房说：“差不多厨师动作比我熟练一点，灶上十分钟，杀鸡、砍鸡十分钟，二十分钟出菜，到桌上煮十分钟就可以吃。”

许旭说：“农家乐都是去玩儿的，不赶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杨安哲点点头说：“也是，还打麻将的，逛园子的呢。”

俩人走出厨房，厨房工人已经把黑陶锅抬出来，把盖子盖上煮。一会儿丁爽带着媳妇刘薇薇来了，杨安哲问：“儿子呢？”

丁爽说：“儿子在家跟奶奶，刚接了薇薇下班，来不及接儿子了。”

刘薇薇说：“许总又有什么新动作，试什么新菜？”

许旭说：“今天是试我们杨总的新菜，杨总亲自下厨的哦！”

刘薇薇惊讶的说：“早就听丁爽说杨总本事大，能力强，居然还会做菜！这也太厉害了吧！”

丁爽也笑着说：“老杨还会做菜，太牛了嘛。”

杨安哲笑笑说：“哪有，乱做的，大家还没吃呢，万一翻车呢？”

正说着章楚芳带着希希进来，进来就说：“哇！好香啊！可以吃了吗？”希希在旁边跳着叫爸爸，杨安哲把女儿抱在怀里。

杨安哲说：“老许，你媳妇呢？”

许旭说：“不用管他，跟同事出去了，娃娃都送她妈家了。我们吃。”

杨安哲说“刚才问你喝鸡汤，你还说可以。”

许旭笑笑说：“没反应过来，只想着你说还不能吃鸡肉嘛。”

杨安哲揭开锅盖说：“来吧，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只见黑黝黝的陶锅中红汤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大家开始动筷。

丁爽夹起一块吹着热气说：“这是什么做法？黄焖不像黄焖，汤还多，闻着挺香。”

许旭：“话多，吃了再说。”

丁爽等凉了一些喂进嘴里，还没说话，旁边刘薇薇已经在赞叹了：“好吃，好吃，没吃过这个做法，鲜香，鸡肉还嫩，还有点辣。”

“这才煮了十多分钟，煮多一会儿应该会辣多一点，不过也不会太辣。”杨安哲说着。希希在旁边奶声奶气的说：“我也要吃。”章楚芳说：“你爹整这个辣的你吃不了。”

“有有有。”杨安哲叫服务员把煮好的清汤鸡腿抬了出来说：“早有准备，给小朋友的清汤鸡腿。”希希便去找妈妈吃鸡腿去了。

许旭吃了几块说：“没问题，这个味道比我俩在尼西吃的更香，肯定受欢迎，符合我们这边重口味。”

杨安哲说：“肯定啊，香料都要多一些，辣椒也多。再让厨房准备点煮火锅的菜，待会儿试试，下菜煮怎么样。”

许旭回答：“嗯，整点蔬菜、午餐肉什么的煮来试试。”便起身去交代厨房。

章楚芳这时也说：“比中午的花椒鸡好吃，那个面上味道还行，但是不入味。这个可以！诶对了，打包的我拿上来了。”

许旭说：“我叫厨房热一下，给丁丁两口子对比一下。”

花椒鸡加热了一下，比中午的好吃，更入味了些。

刘薇薇说：“这个花椒鸡比我们在农家乐吃的好吃些，但是和杨总这个不一样。”

章楚芳说：“加热过要入味一些，中午我们在他店里吃，也没现在好吃。”

丁爽说：“是，老杨这个越煮越好吃。”

鸡肉吃的差不多，加进藕片、青笋、花菜、豆腐皮、午餐肉。此时鸡肉中的氨基酸，蛋白质都释放在汤中，加上香料充分的释放，煮出的菜同样鲜美、甘甜。

杨安哲一脸认真的问：“丁丁，薇薇，你现在完全凭本心说，你们会不会想吃第二次？”

俩口子一起点头说：“会，肯定会，过不了几天就会想吃了。”

杨安哲又问：“那你会不会推荐给朋友？”

“会，肯定会。”两口子倒是一致。

杨安哲微笑点头说：“行，那基本有谱了。”

刘薇薇说：“杨总，上次你们大理回来，丁丁跟我说你们在大理，一天就拿下了一百万的合同，是不是真的？”

杨安哲面露尴尬的说：“这个还没落实呢，就是那么一说。而且也没一百万。”

丁爽立马说：“什么没落实，那个合同都签了。就等付款了的。”

章楚芳疑惑的看看杨安哲说：“什么情况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就去大理玩了两天。怎么连合同都签了？”

杨安哲说：“合同签了也不能保证就能有结果，要等落袋为安，才能说成了。我之前多少事都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刘薇薇说：“那能一天搞定合同，也很牛了。”

面对章楚芳灼热的眼神，杨安哲只能大概交代了一下在大理发生的事情，最后说：“大概就是这样，待会儿回去再跟你说。”冲章楚芳挤挤眼睛。章楚芳这才缓和了些。

杨安哲起身到前台拿了张纸和笔过来说：“来帮个忙，你们边吃，边报一下你们爱吃的，火锅菜和烧烤食材，先说火锅菜。”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藕片、海带、蒜苗、青笋、脆皮肠、白菜、黄喉……”

杨安哲在纸上做着记录，记完以后又问：“好，来说说烧烤食材”

大家又开始报菜名：“牛肉、五花肉、鸡胗、肉皮、板筋、鸡脚……”

许旭说：“你们其实都不知道，烧烤中的板筋绝大部分都是黄喉。真正的板筋一般只有清真烧烤会有，那个是要先煮以后切片再腌制，再烤，都还难得嚼得动，费牙得很。”

大家都惊讶说：“不知道啊，原来是这样！”

杨安哲说：“嗯，那就先定这些，后面看客人反馈在增减，反正烧烤的肉类也可以煮在锅里吃。”

吃完饭大家告别，杨安哲把女儿抱上后排的婴儿座椅，章楚芳坐上副驾，杨安哲上了车，一看章楚芳的脸色，知道免不了还有一顿解释。果然，车开上路不一会儿章楚芳转头冲杨安哲说：“你们在大理干那么大一件事儿，你回来就没想过要跟我聊聊？”

杨安哲有点无奈的说：“不是我不想跟你聊，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完全能掌控的，我觉得跟你说了，让你有希望，最后事情又变化又让你失望。之前的高尔夫项目是这样，抱着希望想说移民，最后虽然赚了些钱，但是离开始的希望十万八千里。后面的网球中心项目也是如此。搞得我自己都觉得像个吹牛大王。”

章楚芳有点急的说：“那些事我也没说你什么啊？怎么你就……”

杨安哲说：“我知道你没说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能体会到希望到失望的落差，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感受，所以不想再传递给你这样的感受。我想说，钱到了账再跟你说，踏踏实实的不好吗？”

章楚芳半晌没说话，车里陷入寂静，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声和窗外的风声。希希在后排随着车子摇晃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章楚芳说：“那为什么丁爽跟他媳妇说一百万，你要改口说五十万。”

杨安哲呼一口气说：“因为我觉得大概率只收得到五十万，前面的经历让我学会把期望值放低一些。如果后面的尾款能收到，算意外之喜，收不到也就心态不会太受影响。”

章楚芳冷哼一声道：“真的是这样想的？就这么想得开？”

杨安哲说：“不然呢？不想开点，难道抱石头冲天啊？”

章楚芳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接下的路程一路无话，杨安哲也不想再做什么解释。感觉解释也没用，只会越描越黑。

第二天，杨安哲找沈总签了五年的租房合同，留下了老邓，又从许旭餐厅调了一位厨师小白上去，住宿各方面都很方便。开始内部调整。最重要的就是得把火塘桌给做出来，既要功能实用，还要美观，于是杨安哲逛了几个建材市场，找到一家质量比较好的青砖，又让卖砖瓦的老板给介绍了一位手艺比较好的泥瓦师傅，拉着师傅上山把所有桌子需要的尺寸，砖块的数量算了一遍。等青砖辅料拉到，便开始砌桌子。

砌火塘桌可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首先桌子砌好是固定不能移动的，就得在大厅中规划好空间。

配合总体的感觉和空间利用，杨安哲决定用草墩。稻草扎就的草墩耐坐结实，高度好控制，也能突出农家的感觉。

于是计算客人坐的距离。两桌客人中间的间距，不能互相影响，方便上菜。至于桌子也有讲究，桌子要有满足炭火在其中燃烧的空间就得通风，于是在桌子的底部要预留出风门，中间留出燃烧室，计算好燃烧室的高度，再用炉箅子把进气室和燃烧室隔开，用于支撑炭火，考虑客人坐下的腿部空间，整个桌子必须上大下小，呈现一个倒立的金字塔形状。泥瓦师傅没辜负老板的推荐，把砖块一层一层挑出砌稳。还得等一层的砂浆干到能拉住砖块才能再往上一层砌，一个桌子砌的像飞檐斗拱一般的极具艺术感，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总算砌好一个小桌子。要不是亲自在旁边操作，肯定要怪泥瓦师傅磨洋工。

接着是挑战两个火塘的大桌子，难度更高，要在一个长条桌中间安排两个火塘，不能太大浪费碳，也不能太小，不利于热能辐射火锅和烧烤的需求。一整天杨安哲感觉自己像搭积木一样和泥瓦师傅一起跟砖块较劲，终于在天黑时砌好一大一小两个桌子。这样后面就是依葫芦画瓢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