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时辰同车共行的亲密相处,连最初最是胆怯、只敢躲在小茹身后的崔钰,此刻也彻底放下了所有戒心;
正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白嫩的小手,尝试着梳理“虎嫂”颈侧那光滑如缎的皮毛;
感受到手下温热而富有生命力的触感,她忍不住发出银铃般清脆愉悦的笑声,小脸上满是新奇与满足。
另一边,崔老夫人、徐老夫人、苏云卿和谢氏几位女眷;
则带着小茹,正利落地铺设着晚间安歇的席褥,将一块块厚麻布展开、抚平,低声交谈着今日的惊险与此刻的安宁;
眉眼间虽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却也萦绕着一份劫后余生、家人团聚的淡淡喜悦与平和。
而不远处,华佗一边用剪刀剪碎手中的药材,一边指挥着打下手的崔林;
将几味刚从溪边洗净、还带着水珠的草药放入木臼中;
崔林挽起袖子,卖力地细细研磨着,准备为“虎嫂”调配一副促进筋骨恢复、活血化瘀的外敷药膏。
老人神情专注,不时用手指捻起一点药末查看细度;
仿佛用药对象不是一头足以令百兽震惶的巨兽;
只是一位需要他精心照料的特殊病患,医者的仁心与专注,超越了物种的界限。
就在这片忙碌而祥和的氛围之中,一道墨蓝色的矫健身影如同融入暮色的鬼魅;
悄无声息地自林间滑出,轻盈地落在营地边缘——
是“虎兄”回来了!
它线条流畅的庞大身躯在渐暗的天光下显得愈发神秘,口中赫然拖着一头体型不小;
至少有两百斤重的壮实野猪,那野猪已然毙命,獠牙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虎兄”动作轻巧地将这沉重的猎物放在空地边缘,竟未激起太多尘土。
随即,它昂起那威猛的头颅,发出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仿佛能安抚人心的清晰吼叫;
琥珀色的眸子如同两盏温润的灯,扫过营地中忙碌的众人;
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正拿着木梳,试图为“虎嫂”梳理毛发的孙峦身上。
孙峦闻声抬头,小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雀跃道:
“大家伙!你回来啦!哇,好大的野猪!”
“虎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亲昵的、带着亲近意味的低吼,算是回应。
它快步走到伴侣身边,低下头,极其亲昵地蹭了蹭“虎嫂”的额头和脸颊,发出温柔的呼噜声,仿佛在诉说短暂的离别。
“虎嫂”也回应以低吟,用舌头舔了舔它的鼻梁。
接着,“虎兄”又用它那湿润冰凉的鼻尖;
极其轻柔地依次碰了碰围绕在旁边的孙峦、圆圆和崔钰的小手,仿佛在确认这三个小小的人类朋友是否安好。
完成这一系列充满温情的行为后,它才猛地转身,几个矫健的跳跃便来到正在指挥搭建灶台的孙敬面前;
用它那钢鞭似的尾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轻轻扫了扫孙敬的小腿;
随即扭头望向它来时的竹林方向,意图再明显不过。
孙峦立刻心领神会,对着孙敬那边大声喊道:“孙叔!孙叔!虎兄是让你们跟它去呢!
它肯定还在林子里藏了更多猎物,自己一次拿不完,来找帮手啦!”
孙敬先是被这巨兽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听到孙峦的“翻译”;
不由抚掌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在暮色中传开,驱散了紧张的忙碌氛围:
“哈哈哈!好!好个通灵的山君!竟还知道找我们做搬运工!
今日咱们这些人,可是都要沾虎兄的光,打一顿前所未有的丰盛牙祭了!这可比咱们自己狩猎痛快多了!”
他立刻精神抖擞地点了两名以手脚麻利、胆大心细着称的护卫,顺手抄起结实的绳索和木杠,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弟兄们,跟上咱们的‘猎头’!
手脚都放利索点,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赶紧把虎兄的猎物都收拾回来,别辜负了它一番美意!”
说罢,三人便随着那道引路的墨蓝色身影,迅速消失在暮色渐浓、光影斑驳的林间小径深处。
留在营地的朱富,立刻指挥着另外两名护卫,将那头肥壮的野猪拖到不远处的溪水边;
就着清澈的流水,开始熟练地剥皮,开膛破肚,进行初步的清洗料理,准备将这收获变成今晚的大餐。
陆渊和徐庶怀抱着一大捆沾着湿润泥土、散发着清新草木气息的鲜嫩竹笋,谈笑着从竹林深处并肩走出。
当他们踏入营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生机勃勃、充满收获与温情的画面:
溪水边,朱富带人正在处理那头肥硕的野猪,刀刃与皮肉接触的细微声响;
流淌的水声、以及汉子们压低嗓音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空地中央,孙敬和那两名护卫已经返回,正将新搬回来的一只颈部折断的小鹿、几只羽毛鲜艳的活山鸡和肥嘟嘟的活野兔归类整理,脸上带着收获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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