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舟的星帆沾着音之法则时空的琉璃光,在星流里轻轻舒展时,孩子正蹲在晶体花田边,指尖轻触最大那朵花的花瓣。花瓣上的光纹随着他的触碰轻轻震颤,发出细碎的银铃声,像在复述他曾唱过的调子。颈间的齿轮吊坠突然发烫,链节上的忆念花碎晶映出个熟悉的画面——他当初为这朵花彻夜唱歌时,星瞳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台上,星纹斗篷铺在草上,像片落了星子的云。
“又在听花说话?”星瞳的声音带着花瓣的清冽飘过来,她手里捧着个青瓷瓶,里面插着三枝刚摘的晶体花,花茎上缠着银灰色的丝带,“音之生灵说,这花只认你的温度,你不在时,它们就把花瓣蜷成小拳头,像在赌气。”她把青瓷瓶往他面前递了递,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背,像花瓣落在心尖。
孩子接过花瓶的瞬间,银灰色心脏在胸口轻轻鼓噪。他想起在那个寒夜,星瞳为了让他看清花茎上的光纹,举着星灯站了整夜,晨光漫进花田时,她的睫毛上结着薄霜,却还在轻声说“你看,花苞尖泛粉了”。“它们……”他低头看着花瓣上的光纹,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涩,“比我更懂惦记。”
“因为你把心留在了花里。”星瞳笑着蹲下来,星纹斗篷的边缘扫过他的膝盖,带起细碎的光粒,“上次你为了救被狂风刮倒的花苗,用银灰色心脏的光护住它们整夜,自己却在花田里冻得发抖,花瓣上的光纹就是那时印下的,现在还留着你的体温。”她从斗篷里取出块丝帕,上面绣着朵晶体花,针脚密得像光纹,“这是用你那晚落下的花瓣绣的,音之生灵说,摸着它能听见你当时哼的调子。”
花田那头突然传来剑穗落地的轻响,阿砚正蹲在地上捡诚澈剑的铃铛,星龙虚影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像在催他快点。“星龙说……”阿砚的声音有点闷,捡起铃铛往剑穗上系时,指尖总对不准绳结,“音之生灵用花露酿了蜜,说要你尝尝,比初心果的糖心还甜。”
孩子刚要起身,阿桃的手镯突然“叮咚”一声弹出投影,画面里,音之生灵正用花瓣当勺子,往个水晶罐里舀蜜,罐身上刻着他的名字,旁边画着只歪歪扭扭的齿轮鸟,嘴里叼着颗星星。“你看你看。”阿桃的声音像浸了蜜,手镯往他面前凑了凑,“它们说这蜜要存进忆念树的果实里,让所有时空的生灵都知道,谁的歌声能让花结果。”
孩子的目光落在水晶罐上,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唱哑了嗓子,阿桃就是用这种花露给他调的润喉糖,糖纸是用晶体花瓣做的,放在嘴里会化出淡淡的光,像此刻花田漫起的雾。“这蜜……”他的喉结动了动,银灰色心脏跳得又轻又急,“比我想象的更像星星的味道。”
“那是自然。”阿桃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音之生灵说照着你心跳的频率酿的,你摸摸罐壁,是不是和你脉搏对得上?”她翻动手镯,调出段音波图:蜜在罐里晃动的波纹,竟与他此刻的心跳完全重合,像首无声的歌。
孩子的指尖猛地收紧,花瓶差点从手里滑出去。他总以为自己的守护笨拙又微小,却不知这些瞬间早被时光酿成了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甜得发腻。
星瞳突然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星纹斗篷往他肩上拢了拢:“冷吗?刚才忆念树送来个记忆泡,是你在花田边给小齿轮鸟做窝的样子。你用晶体花瓣铺了层又层,怕它硌着,又把自己的披风剪了块当褥子,那时鸟的绒毛还没长齐,钻在你怀里发抖,你就用体温焐着它,像揣了个小太阳。”
“我那时……”孩子想说“不冷”,却被阿砚的剑穗轻响打断。阿砚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个水晶罐,罐口飘着花露蜜的甜香,“星龙说这个……”他把罐子往孩子怀里塞了塞,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晶体果,“抹在面包上吃,比星茶还暖胃。”
孩子接过罐子时,指尖触到阿砚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星龙虚影突然低低地吼了一声,用脑袋把诚澈剑往他面前推了推,剑身上映出三个模糊的影子:他自己,星瞳,还有阿砚,三个影子挨得很近,像被夕阳拉长的剪影。
“你看星龙多懂。”星瞳的笑声像风吹过银铃,她伸手从罐里舀了勺蜜,往他嘴边送了送,“张嘴,尝尝?音之生灵说这蜜沾了你的光,能让心跳都变甜。”
孩子下意识地张开嘴,蜜的甜混着花瓣的清冽漫开,像此刻心里翻涌的滋味。他看见星瞳的睫毛在花田里投下细碎的影,影子里藏着他从未敢细想的温柔,像音之泉的水雾,轻轻漫过心尖。
“对了,晶体花传了消息。”阿桃的手镯突然亮起,投影里,最大那朵晶体花的花心正在发光,里面藏着个小小的记忆泡,泡里是他与同伴们围着花田唱歌的样子,星瞳的星子落在他发间,阿砚的剑穗搭在他肩头,阿桃的手镯正对着花心闪光。“它们说要把这泡刻在花种里,以后无论飘到哪个时空,开花时都能想起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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