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舟的星帆沾着兽语时空的雪绒,在星流里缓缓舒展时,孩子正把月光草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草茎的凉意混着银线的暖,顺着指节往心脏里钻,颈间的齿轮吊坠突然轻轻震颤,链节上的忆念花碎晶映出片熟悉的景象——江湖世界的初心之树又开花了,淡金色的花瓣间,藏着个小小的光鸟窝,齿轮鸟念安正叼着星纹布料往窝里铺。
“在看什么?”星瞳的声音带着晨露的清润飘过来,她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盛着初心之树新结的果实,果皮上的银灰色纹路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闪。她捡了颗最圆的果子递过来,指尖不经意蹭过他戴戒指的手,像有片羽毛落在心尖,“老守树人说,这果子要两个人分着吃才甜,你一半,我一半。”
孩子接过果子的瞬间,银灰色心脏在胸口轻轻鼓噪。他想起在江湖世界的药庐里,星瞳也是这样把烤好的地瓜掰成两半,把溏心的那半塞给他,自己啃着带焦皮的边角,那时炭火的暖光落在她睫毛上,比地瓜的甜更让人记牢。“念安在树上搭了新窝。”他低头用指腹摩挲着果皮,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软,“窝里铺的是你上次落在悬崖的斗篷碎片。”
星瞳的星纹斗篷突然往他肩上靠了靠,星子的光在他戒指上跳了跳:“你倒是什么都记得。”她从竹篮里又捡了颗果子,用指尖在果皮上划出个笑脸,“却忘了自己在音之法则时空,为了让晶体花在暴雨前绽放,用银灰色心脏的光护了它们整夜,花瓣上的光纹到现在还留着你的温度。”她突然凑近,用牙齿轻轻咬开果子的蒂,把甜瓤往他嘴边送,“尝尝?这颗的糖心比上次的更满。”
孩子张嘴咬住果子的瞬间,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星瞳伸手用指腹帮他擦掉,指尖的温度烫得他耳尖发颤。他看见她鼻尖沾着点果瓤的白,像落了片细小的雪花,突然想起在瘟疫时空的雨夜,她也是这样帮他擦嘴角的药汁,那时她的指尖沾着草药的香,把苦涩的药味都酿成了甜。
甲板那头突然传来剑穗落地的轻响,阿砚正蹲在地上捡诚澈剑的铃铛,星龙虚影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像在催他快点。“星龙说……”阿砚的声音有点闷,捡起铃铛往剑穗上系时,指尖总对不准绳结,“音之法则时空的晶体花结了种子,托我给你带了包,说要你亲手种在光舟的花盆里。”
孩子刚要起身去接,阿桃的手镯突然“叮咚”一声弹出投影,画面里,晶体花的种子正在发光,每颗种子上都印着个小小的齿轮图案——是他颈间吊坠的样子。“你看你看。”阿桃的声音像浸了蜜,手镯往他面前凑了凑,“音之生灵说,这些种子吸了你的光,开花时会唱出你给齿轮唱过的歌。”
孩子的目光落在种子上,突然想起在音之法则时空,自己为了让濒死的晶体花重新开花,对着花根唱了整夜的歌。那时阿桃坐在旁边织毛衣,针脚歪歪扭扭的,却在他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时,递来杯加了蜜的星茶,茶杯底还藏着颗润喉糖,糖纸在掌心揉出的脆响,比歌声还让人记牢。“这些种子……”他的喉结动了动,银灰色心脏在胸口跳得又轻又急,“比我想象的更像星星。”
“那是自然。”阿桃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音之生灵说照着你心跳的频率培育的,你摸摸,是不是和你脉搏对得上?”她翻动手镯,调出段画面:音之生灵围着种子跳舞,嘴里哼着他当初唱的调子,舞步的节奏竟与他此刻的心跳完全一致。
孩子的指尖猛地收紧,果皮被捏出道浅痕。他总以为自己的在意笨拙又微小,却不知这些瞬间早被时光酿成了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甜得发腻。
星瞳突然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星纹斗篷往他肩上拢了拢:“冷吗?刚才忆念树送来个记忆泡,是你在江湖世界帮药农背药篓的样子。你总把最重的篓子往自己肩上扛,药农偷偷往你篓子里塞了块麦芽糖,你发现时红着脸往回送,糖纸在衣兜里揉得皱巴巴的,却舍不得扔。”
“我那时……”孩子想说“我力气大”,却被阿砚的剑穗轻响打断。阿砚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包晶体花种子,种子袋上绣着只小小的星龙,针脚有点歪,却看得出来很用心。“星龙说这个……”他把布包往孩子怀里塞了塞,耳尖红得像熟透的忆念果,“放在你床头的花盆里,开花时能安神。”
孩子接过布包时,指尖触到阿砚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星龙虚影突然低低地吼了一声,用脑袋把诚澈剑往他面前推了推,剑身上映出三个模糊的影子:他自己,星瞳,还有阿砚,三个影子挨得很近,像被夕阳拉长的剪影。
“你看星龙多懂。”星瞳的笑声像风吹过银铃,她伸手从竹篮里捏了块果脯,往他嘴边送了送,“张嘴,尝尝阿桃新晒的,她说放了你的星茶汁,甜里带点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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