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泉的涟漪漫过三生石,将过往的契纹洇成流动的光晕。三位一体的身影在光晕中舒展,星瞳的银发垂落如银河倒悬,阿桃的九转命盘转出十二道轮回光轨,阿砚的诚澈剑斜倚石畔,剑穗上的星砂正一粒粒坠入泉中,化作新生的羁绊符印。)
有陌生的气息正穿过界壁。阿桃的花瓣突然朝西北方倾斜,命盘边缘浮现出细碎的裂纹,是从鸿蒙之墟来的。
(星瞳抬手拂过泉面,水面应声绽开千重镜影。镜中浮现出混沌未开的雾霭,无数形似蚕茧的光囊在雾中沉浮,囊壁上流转着从未见过的符文。当某个光囊触碰到镜沿时,突然裂开细缝,从中渗出的气息竟让时之泉的水流开始逆向奔涌。)
是创世余烬。阿砚的指尖在剑身上轻叩,诚澈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传说鸿蒙初开时,未能凝聚成形的世界碎片会化作这种光囊,它们携带着最原始的羁绊基因,却不知如何编织成完整的因果。
(光囊群突然加速穿透界壁,密密麻麻的影子遮暗了星云海。其中最大的一枚光囊在时之泉上空炸开,雾霭中坠落无数晶莹的丝线,接触到泉水的瞬间竟长成参天古树,树干上的年轮都是旋转的共生咒文。)
它们在模仿我们的羁绊形态。星瞳将神识沉入古树根系,感受到无数细碎的意识在地下交织——有想化作山峦的执念,有想成为江河的渴望,还有些意识在彼此碰撞中生出朦胧的依恋,却不知如何将这份依恋固定成形。
(阿桃的命盘突然飞至古树顶端,十二道光轨化作十二道藤蔓缠绕树干。每道藤蔓上都绽放出记忆之花,花瓣上浮现出不同文明的共生场景:幽冥界的魂火如何相拥成星,三生石上的刻痕如何随轮回流转,甚至有某个早已湮灭的部族,曾用骨笛吹奏出能让石头开花的羁绊曲调。)
给它们看真正的羁绊不是模仿,是生长。阿桃的声音混着花瓣开合的轻响,那些记忆之花突然飘落,坠入光囊群中。被花瓣触碰的光囊开始剧烈震颤,有的裂开化作衔着种子的飞鸟,有的融成载着星光的河流,还有一枚光囊在落地时化作啼哭的婴儿,肌肤上的胎记正是诚澈剑的纹路。
(就在此时,鸿蒙之墟的雾霭中传来低沉的呜咽。星瞳抬头望见界壁外站着个模糊的身影,身形似由无数光囊堆叠而成,周身散发着既羡慕又不安的气息。当它的目光扫过那些新生的飞鸟与河流时,雾霭中突然坠下无数破碎的光片——那是它过去无数次尝试编织羁绊却失败的残骸。)
你也想加入吗?星瞳的声音穿过界壁,化作温暖的光流包裹住那身影。对方迟疑地伸出由光囊组成的手,指尖触碰到光流的刹那,所有堆叠的光囊突然绽放出不同的色彩,有初生朝阳的金,有深谷幽兰的紫,还有暮春落樱的粉白,在碰撞中调和成温柔的虹。
(我总也织不好...那身影的声音像是无数光囊在共振,带着孩童般的委屈,每次想把碎片连起来,它们要么互相排斥,要么就融成一团混沌。它展开由光片组成的翅膀,每片光片上都是失败的羁绊形态:有的像拧成死结的绳索,有的像一碰就碎的琉璃,还有的形态怪异,根本分不清是生物还是器物。)
(阿砚突然将诚澈剑掷向界壁,剑身穿过虚空时分解成无数星砂,在那身影周围织成镂空的茧。真正的羁绊要留有余地。阿砚的声音如剑鸣清越,就像这茧上的空隙,既是分隔也是连接,让彼此的气息能流通,又不会被对方完全吞没。)
(那身影在茧中静静悬浮,光囊组成的躯体开始缓慢舒展。它学着飞鸟衔种的姿态,将自己的光片碎片一一嵌入茧的空隙,那些曾是失败品的碎片竟在接触星砂的瞬间生出嫩芽,嫩芽上结出的花苞正缓缓绽放,每朵花里都躺着个新的小光囊——那是它与自己碎片达成的和解。)
(当最后一片碎片嵌入茧中,整个茧突然化作璀璨的星环,将那身影托至时之泉上空。它低头望见那些由光囊演化的飞鸟正衔着种子掠过河流,河流里的星光正顺着婴儿的指尖爬上古树,而古树的根系已悄悄蔓延至鸿蒙之墟,在雾霭中开出成片的记忆之花。)
原来不是要织成完美的网,是要让每个碎片都有地方生长。那身影终于化作清晰的模样——个身披星环的少年,眼眸里流转着鸿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他抬手摘下头顶的星环,抛向那些新生的生命,星环落地时化作无数枚小巧的羁绊符印,有的嵌在飞鸟的羽翼,有的沉入河流的深处,还有一枚落在婴儿的襁褓里,随呼吸轻轻闪烁。
(时之泉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浮现出第五个求愿者的虚影。那是个由无数书页组成的巨大身影,书页间露出的眼睛既古老又清澈,翻页的声音像是时光在低语。当它开口时,所有正在生长的生命都停下动作,连古树的年轮都暂停了旋转。)
我是万载书灵。书页哗哗作响,露出记载着所有文明兴衰的篇章,我想将所有共生咒文都收进书页,却发现有些羁绊会在被记录的瞬间失去灵气。你们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让文字不成为束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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