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局一把刀，天下任我枭 第161章 皇太极的血誓

赫图阿拉被付之一炬的消息，和努尔哈赤的尸体被掘墓鞭尸、挫骨扬灰的噩耗，像两道最恶毒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那还在沈阳前线与孙承宗苦苦对峙的皇太极的头上！

“噗——”

当他听完那从赫图阿拉侥幸逃出来的探子泣不成声的禀报后，这位一向以沉稳和睿智着称的大清国新君，当场就喷出了一口逆血，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王！大！贵！”

他仰天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充满了无尽愤怒和悲怆的咆哮！他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布满了血红色的、疯狂的杀机！掘墓鞭尸！焚烧太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争了，这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是对他爱新觉罗家族和整个建州女真最恶毒的羞辱！

“撤兵！”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全军，撤兵！”

“大汗，不可啊！”一旁的代善和莽古尔泰连忙上前劝阻，“我们与孙承宗已经战至最关键的时刻！只要再撑半个月，那五万明军必然会因为粮草不济而不战自溃！这个时候我们要是撤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皇太极转过头，用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我们的老家都被人家给抄了！我们的阿玛（父亲）的尸骨都被人家给扬了！你们还在这里跟老子谈什么狗屁的前功？！”

“我告诉你们！”他拔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地插在了地上！“从今天起，我皇太极与那王大贵不共戴天！我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传我旨意！”他对着底下那同样群情激奋、义愤填膺的八旗将领们怒吼道，“全军立刻与孙承宗脱离接触！放弃沈阳！放弃辽阳！收缩所有兵力，退守铁岭！我要在那里，与那王大贵进行最后的决战！我要用他和他麾下所有尼堪的血，来祭奠我阿玛的在天之灵，也来洗刷我大清国今日所受的奇耻大辱！”

他这番充满了复仇火焰的血色誓言，瞬间就点燃了所有八旗将士的怒火。

“杀！杀！杀！”

“为老汗王报仇！”

“杀了王屠夫！”

震天的怒吼响彻了整个辽东的天空。一场因为仇恨和屈辱而被提前引爆的、决定着整个辽东未来命运的最终决战，就这么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拉开了帷幕。

皇太极不惜放弃整个辽沈战局的巨大优势，也要挥师南下找刘云决一死战的消息，像一阵风很快就传到了孙承宗的耳朵里。当他听完这个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许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那个疯子。”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该为那唾手可得的、收复辽沈的不世之功而感到欣喜？还是该为那个即将要独自一人去面对皇太极那雷霆之怒的“盟友”而感到担忧？

“督帅！”他麾下的将领们都围了上来，一个个都兴奋得满脸通红。“天赐良机啊，督帅！皇太极自乱阵脚，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收复沈阳、辽阳！然后再挥师北上，与王将军南北夹击，将那早已是强弩之末的建奴给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我大明百年边患，可一战而定啊！”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种即将取得历史性胜利的狂热之中。只有孙承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上那代表着刘云的、那个孤零零的黑色棋子，眼中充满了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知道，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机会是那个年轻人用他那最疯狂、也最不计后果的方式为他创造出来的，是用他和他麾下那数万将士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刘云现在就像一个独自一人站在决堤的大坝前、试图用血肉之躯去阻挡那滔天洪水的勇士。

而他孙承宗则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是选择趁此机会去收割那早已成熟的胜利果实，还是选择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去救援那个虽然桀骜不驯、但却始终与他并肩作战的“盟友”？这是一个考验人性的选择，也是一个考验一个统帅战略眼光的选择。

许久，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和挣扎，只剩下一种属于一个真正战略家的清醒和决绝。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放弃追击。全军立刻转入防御，固守沈阳、辽阳，等待后方粮草和援军的到来。”

“什么？！”他这个决定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将领都傻了。他们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帅，想不明白为什么督师大人会在这个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刻，下达如此一个保守到近乎愚蠢的命令？！

“督帅，不可啊！”

“我们为什么要放弃？！”

“住口！”孙承宗爆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聒噪。他用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胜利，却没有看到这胜利背后隐藏的更大的危机。你们以为皇太极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吗？不，他是在赌！他是在赌我孙承宗会为了眼前的功劳而放弃我们的盟友！他是在赌我大明的军队会因为内讧和猜忌而坐视王大贵被他全歼！”

“一旦他真的打败了王大贵，吞并了他那数万装备了新式火器的精锐，到时候他就会以比现在强大十倍的姿态卷土重来！到那时，我们拿什么去抵挡他？！用你们这早已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吗？！”

他这番振聋发聩的质问，让在场的所有将领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记住，”孙承宗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唇亡齿寒。王大贵那支军队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是我大明最后的希望。他在，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他要是倒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得给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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