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局一把刀，天下任我枭 第128章 君臣对弈

孙承宗的这三个问题，像三把锋利的刀，直插刘云的心脏。

每一个问题都极其刁钻和歹毒，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第一个问题是在试探他的战略眼光，第二个问题是在敲打他的“不臣之心”，而第三个问题则是最致命的政治站队！是在逼他在皇帝和他自己之间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刘云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今天面对的是一个比熊廷弼还要难缠百倍的对手。

熊廷弼虽然也精于权谋，但骨子里终究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军人。而眼前的孙承宗，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家，一个将整个天下都当成自己棋盘的顶级棋手。

跟这种人玩心眼，无异于班门弄斧。所以，刘云选择了一种最笨也最有效的方式——说实话。

“回督师大人。”他抬起头，迎着孙承宗那锐利的目光，缓缓开口了。

“第一个问题。末将以为，辽西虽好，但终究是四战之地，无险可守。我辽西镇的未来，不在关外，而在……”他伸出手，在地图上轻轻一点，点在了山海关和京城之间的那片富饶的土地上，“……蓟州和京畿。”

他的话让孙承宗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想到，刘云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他竟然想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天子脚下！

“第二个问题。”刘云没有给他太多震惊的时间，“蒙古人是狼，养不熟的狼。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末将之所以娶林丹汗的女儿，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利用他们来牵制我们共同的敌人——建奴。”

“等到时机成熟，”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末将会亲手将他们一一斩尽杀绝！为我大明永绝北方边患！”

他这番充满了杀伐之气的回答，让孙承宗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动容的神色。

“好，好一个永绝边患。”他点了点头，“那第三个问题呢？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死死地盯着刘云。

刘云笑了：“督师大人，您觉得当今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君主？”

这个问题让孙承宗愣住了。他没想到刘云竟然会反问他，而且还是如此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陛下他……圣明仁德。”他只能用这种官话来回答。

“是吗？”刘云摇了摇头，“在末将看来，陛下很像太祖高皇帝。他雄才大略，杀伐决断，有重整河山、再造乾坤之志。但是，”他话锋一转，“他也和太祖一样，多疑、刻薄、刚愎自用。他可以与臣子共患难，却绝不会与臣子共富贵。今日他可以将我捧上云端，明日他就可以因为一句莫须有的谗言将我打入地狱，就像他对待熊大人一样。”

他这番对崇祯皇帝那入木三分的剖析，让孙承宗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看懂过那个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年轻帝王，也从未真正看懂过眼前这个比皇帝还要年轻的将军。

“所以，”刘云缓缓站起身，对着孙承宗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王大贵的刀，不姓‘王’，也不姓‘朱’。”

“它只姓‘大明’！”

“只要是对这天下有利，对这亿万黎民百姓有利的事，无论是谁的命令，末将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反之，就算是陛下亲下的圣旨，末将也敢抗命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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