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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乾坤一掷:王妃带空间穿乱了朝堂 > 第6章 投石问路

第六章:投石问路

翌日,风雪终于有了收敛的迹象,狂啸了整夜的北风偃旗息鼓,只余下细碎的雪沫在半空打着旋儿,却将寒意淬炼得愈发凛冽。听雪苑的青灰瓦檐下,密密麻麻垂落着半尺长的冰凌,像极了出鞘的冰刃,在稀薄得近乎透明的日光里折射出冷硬的光泽,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苏云昭是被窗棂上冰凌融化的滴水声惊醒的。她睁开眼,望着帐顶泛黄的纱幔,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被褥上粗糙的针脚——这床被子填的棉絮早已板结,昨夜若不是靠着灵泉滋养的内力护住心脉,怕是要被冻得彻夜难眠。起身时,她动作轻缓,却仍能感觉到四肢百骸里残留的寒意,便按照惯例,取来窗边那只不起眼的粗瓷碗。碗底沉着少许清冽的灵泉水,是她昨日趁着风雪,悄悄从院角那株枯梅下的石缝里接引的,只这浅浅一碗,却足以支撑她运转功法。

指尖触到泉水的瞬间,一股温润的暖意便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苏云昭闭上眼,凝神催动体内那丝微弱却坚韧的内力。暖流在经脉中缓缓游走,途经受损的丹田时,虽仍有细微的滞涩感,却比昨日壮大了约莫一成,连带着四肢的寒意都消散了大半。她心中微定,看来这灵泉果真是天赐的机缘,只要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修复丹田,重归巅峰。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夏竹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小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冻红,见苏云昭已经起身,连忙加快脚步将铜盆放在梳妆台前,又小心翼翼地往盆里兑了些热水:“王妃,天儿太冷,奴婢多烧了些热水,您洗漱时能暖和些。”

苏云昭抬眸看向她,见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起得极早,便问道:“药铺那边去过了?”

夏竹立刻点头,从怀里掏出三个用牛皮纸捆扎好的药包,又摸出一支泛着银光的短簪,压低了声音回话:“王妃,药都抓回来了。奴婢特意去了西街那家‘仁心堂’,跟伙计说您身子弱,需要温补,他看了方子没多问,只说都是寻常药材,还按进价算的钱。”她顿了顿,将银簪递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这支簪子他没收,说等下次奴婢再抓药时一并结算就行。还有,奴婢去见了同乡,他在库房当差,说福伯这几日确实派人盯着府里各处的采买,不过大多盯着后厨和库房,没特别留意咱们听雪苑。”

苏云昭接过药包,拆开其中一个,指尖捻起几片黄芪,凑近鼻尖轻嗅——药材新鲜,药性尚足,确实是普通的温补药材,没有掺任何异样的东西。她将药包重新捆好,放在梳妆台上,目光落在那支银簪上。这支簪子是夏竹的陪嫁,虽说不算贵重,却是这小丫鬟唯一的念想,如今肯拿出来当药钱,倒让她多了几分信任。

“做得很好。”苏云昭赞许地颔首,将银簪推回给夏竹,“这个你留着,若是手头紧,便去银楼换成散钱,以备不时之需。往后在这王府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夏竹连忙摆手,双手往后缩了缩:“王妃,这使不得!奴婢跟着您是本分,哪能让您还贴补奴婢……”

“拿着。”苏云昭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在这靖王府,没有银钱寸步难行。你既真心跟着我,我总不能让你一直倒贴。”她看着夏竹错愕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在这听雪苑,就像闭着眼走路,需要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而这些,都需要银钱铺路。”

夏竹怔了怔,眼底的错愕渐渐变成了明悟,她看着苏云昭沉静的目光,忽然明白了这话里的深意——王妃这是要在府里安插自己的人。她用力点头,双手接过银簪,小心地插进发髻里,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奴婢晓得了,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做事。”

早膳依旧简单,是夏竹从后厨“讨”来的热粥,粥里只飘着几粒米糠,却胜在温热。苏云昭没在意这些,用过粥后,便将药包搬到了外间的小泥炉旁。她并非真的要靠这些普通药材调理身体,只是如今身在听雪苑,处处被人监视,戏必须做全套。若是连“调理身体”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会引起福伯的怀疑。

她蹲在泥炉前,小心翼翼地往炉子里添了几块木炭,待火苗舔舐着锅底,才将药材放进陶罐,倒入适量的清水。陶罐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煮着,苦涩的药味很快便弥漫开来,混杂着木炭燃烧的烟火气,将听雪苑里那丝若有若无的灵泉气息彻底掩盖。苏云昭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指尖却没闲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画着几个简单的穴位图——这是她昨夜趁着夜色,用炭灰在糙纸上画的。

“夏竹,你过来。”苏云昭招手让夏竹靠近,指着纸条上的“足三里”穴位,“你看这里,在膝盖下方三寸的位置,每日早晚各按一刻钟,能强健脾胃,抵御寒气。你身子弱,正好用得上。”

夏竹凑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纸条上歪歪扭扭的线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按照苏云昭的指示找到位置,轻轻按压下去,立刻皱起了眉:“王妃,这里按下去有点酸。”

“酸就对了。”苏云昭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调整了一下她的按压角度,“力道要适中,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以有酸胀感却不疼为宜。”她一边示范,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除了这个穴位,还有‘内关穴’和‘膻中穴’也很有用。若是见人气息不畅,或者因旧伤导致气血淤堵在胸肋之处,按揉这两个穴位,能舒缓不少。”

夏竹听得认真,一边记一边点头,只觉得王妃懂得真多,却没多想这话里的深意。她哪里知道,苏云昭教她这些,并非只是为了让她强身健体,更是为了给日后埋下伏笔——夜玄宸的旧伤便在胸肋之处,若是有朝一日夏竹能有机会靠近,或许能派上用场。

药煎好时,已近午时。苏云昭将药汁滤出来,倒在粗瓷碗里,暗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她端起碗,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便喝了下去——哪怕明知这药对自己用处不大,也要演得逼真。夏竹在一旁看着,连忙递过一块蜜饯:“王妃,快含块蜜饯,能压一压苦味。”

苏云昭含住蜜饯,甜意很快驱散了口中的苦涩,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雪已经停了,日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机差不多了。

她对夏竹吩咐道:“你现在去一趟墨韵堂,记住,不必求见王爷,只需设法见到墨渊侍卫。见到他后,你就说,我偶得一方,或许能缓解陈年痹症,若是王爷得闲,不知可愿一试。”

夏竹闻言,脸色立刻白了几分:“王妃,墨韵堂是王爷的居所,守卫那么严,奴婢……奴婢能进去吗?”

“放心,你只需在门口通报,说你是听雪苑的丫鬟,要找墨渊侍卫传话,守卫不会拦你的。”苏云昭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笃定,“记住,话一定要说清楚,既不能显得急切,也不能遗漏关键。还有,无论墨渊侍卫是什么反应,你都不要多问,传完话就回来。”

她没有将“舒络散”交给夏竹,一来是怕路上出意外,二来是深知夜玄宸的多疑——若是直接送上药,他必定会怀疑药里有毒,绝不会轻易使用。但通过墨渊传递一个“或许有用”的信息,就显得谨慎又克制,既像是善意的表示,又像是一种试探,反而更容易勾起夜玄宸的兴趣。

夏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奴婢晓得了,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把话传到。”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摸了摸发髻里的银簪,像是给自己打气,转身推开房门,踏着未化的积雪,朝着墨韵堂的方向走去。

苏云昭站在窗前,看着夏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到内间。她从床榻下摸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小包淡绿色的药粉——这便是“舒络散”。这药是她前世偶然得到的秘方,用十余种珍稀药材炼制而成,对缓解陈年痹症有奇效,尤其是针对刀剑所伤留下的暗疾,效果更是显着。前世她曾用这药救过一位将军,如今用来试探夜玄宸,再合适不过。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包好,收入袖中,又重新坐回泥炉旁,继续整理剩下的药材。指尖摩挲着粗糙的药草,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墨韵堂。这一步棋走得极险,若是夜玄宸对旧疾不够在意,或是对她彻底失去兴趣,这场试探便会无功而返;但若是成功了,她便能借此机会,重新走进夜玄宸的视线,为后续查案铺路。她在赌,赌夜玄宸对自身隐患的在意,赌他对自己这个“变数”的探究之心。

墨韵堂外,夏竹果然被守卫拦了下来。两名身着黑衣的侍卫手持长刀,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她,语气冰冷:“站住!墨韵堂乃王爷居所,岂容你一个丫鬟擅闯?”

夏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却还是按照苏云昭的吩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两位侍卫大哥,奴婢是听雪苑的夏竹,奉王妃之命,有句话想转达给墨渊侍卫,并非要见王爷。”

侍卫对视一眼,显然知道听雪苑住的是那位刚嫁进来就失势的王妃。或许是觉得一个小丫鬟掀不起什么风浪,又或许是看在“王妃”二字的份上,其中一名侍卫的态度略微缓和:“在此等候,我去通传一声。”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墨韵堂。

夏竹站在原地,寒风刮过脸颊,冻得她鼻尖通红,却不敢抬手去揉。她能感觉到另一名侍卫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在审视猎物,让她浑身不自在。好在没过多久,那名侍卫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正是墨渊。他走到夏竹面前,目光如刀般落在她身上,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何事?”

夏竹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忙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字不差地复述着苏云昭教的话:“回墨侍卫,王妃命奴婢传话,说她偶得一方,或对缓解陈年痹症有益,若王爷得闲,不知可愿一试?”

话音落下,墨渊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王爷的旧伤是陈年痹症,且伤在胸肋之处,此事极为隐秘,府中除了他和少数几个心腹,几乎无人知晓。这位新王妃才嫁进来不过几日,且一直被禁在听雪苑,怎么会知道王爷的旧疾?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依旧冰冷:“话已带到,你回去吧。”

“是。”夏竹如释重负,连忙屈膝行礼,转身快步离开,直到走出墨韵堂的范围,才敢放慢脚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墨渊看着夏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走进墨韵堂深处的密室。密室里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油灯,夜玄宸正坐在桌案后批阅密信,指尖的狼毫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王爷,听雪苑的丫鬟夏竹来传话。”墨渊躬身行礼,将夏竹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夜玄宸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色的笔尖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迹。他抬起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惊异,随即被更深沉的思量取代。“陈年痹症……”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右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肋下。那里,一道三寸长的伤疤隐藏在衣襟下,是多年前与敌国刺客交手时留下的,每逢阴寒天气或过度劳累,便会隐隐作痛,甚至会牵制内力运转,是他最大的隐忧之一。他自认掩饰得极好,连墨渊都只知道他有旧伤,却不知具体位置和症状,苏云昭是如何得知的?仅凭昨日在正厅那短暂的观察?

“王爷,此女似乎有些古怪。”墨渊见夜玄宸沉默,便开口说道,“她刚嫁进来时,言行举止都像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可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却处处透着章法,不像是偶然。”

夜玄宸放下狼毫笔,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昨日在正厅,她直言要‘活下去’、‘查案’,今日便送上‘药方’,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是不知道,她这‘偶得的方子’,究竟是真能缓解旧疾,还是另有所图。”

他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墨渊:“告诉她,本王晚膳后有空,让她亲自来墨韵堂回话。”

他倒要亲眼看看,苏云昭究竟有什么本事,又想借着这“药方”,达到什么目的。

消息传回听雪苑时,苏云昭正在给那株枯梅浇水。听到“王爷晚膳后有空”这几个字,她手中的铜壶顿了顿,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鱼儿,终究是上钩了。

夏竹站在一旁,见苏云昭神色轻松,便忍不住问道:“王妃,王爷真的愿意见您吗?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自然是有的,但机会也在眼前。”苏云昭放下铜壶,转身看向夏竹,“你看好院子,我去一趟墨韵堂。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也不要随便跟人说话。”

夏竹用力点头:“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守好院子,等您回来。”

夜幕渐渐降临,王府各处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透过灯笼纸,落在未化的积雪上,映出一片朦胧的暖光。苏云昭换上了一身略新的素色衣裙,没有施粉黛,只将长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插上一支木质发簪。她仔细检查了袖中的“舒络散”,确认药包完好无损,才推开房门。

寒风迎面吹来,带着雪后的凉意,苏云昭却丝毫不觉寒冷。她踏着积雪,一步步朝着墨韵堂的方向走去。沿途的侍卫看到她,虽有审视的目光,却并未阻拦——想来是墨渊已经打过招呼。

墨韵堂外,灯火通明,守卫比白日里更多了几分。看到苏云昭走来,一名侍卫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疏离:“王妃,王爷在里面等候,请随属下进来。”

苏云昭颔首,跟着侍卫走进墨韵堂。穿过前院,绕过回廊,最终来到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房里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夜玄宸坐在书桌后,身着玄色常服,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俊朗,却也愈发深邃难测。

“臣妇参见王爷。”苏云昭屈膝行礼,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怯意。

夜玄宸抬眸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说你偶得一方,能缓解陈年痹症?”

苏云昭起身,从袖中取出那包“舒络散”,放在书桌前:“回王爷,此药名为‘舒络散’,用十余种药材炼制而成,对刀剑所伤留下的陈年痹症,有缓解之效。臣妇不敢保证药到病除,但至少能减轻疼痛,让内力运转顺畅些。”

夜玄宸的目光落在那包淡绿色的药粉上,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你如何确定,这药对本王的旧疾有用?又如何保证,这药没有毒?”

“王爷若不信,可先让太医查验。”苏云昭语气坦然,“至于为何确定对王爷有用……臣妇昨日在正厅,见王爷抬手时,肋下略有凝滞,且王爷面色虽佳,却在阴寒天气里偶尔会蹙眉,便猜测王爷的旧伤或在胸肋之处,且与风寒有关。这‘舒络散’恰好能驱散寒气,疏通经络,或许能帮到王爷。”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自己如何得知旧伤位置,又没有暴露太多,恰到好处地保留了几分“神秘”。

夜玄宸看着她坦然的眼神,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利弊。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他才拿起那包“舒络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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