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科学修真呢 第63章 地下实验室与“秩序”的低语

苏墨的“万象”项目地下实验室，深藏在教学主楼地下百米之处，需要穿过三道由不同时代、不同原理的禁制把守的厚重金属门才能进入。与其说这里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建立在灵脉节点上的、风格混搭的古老堡垒。

场景一：风格迥异的实验室

刚踏入实验室，一股混合了陈旧羊皮纸、冷冽金属、浓郁灵药以及若有若无臭氧的复杂气味便扑面而来。这里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加广阔，穹顶是粗糙的天然岩壁，镶嵌着自行发光的“夜明符石”，投下清冷的光辉。

左侧区域充满了现代乃至超前的科技感：环形排列的光幕上流动着瀑布般的灵力微积分公式和数据流，几台结构精密的灵能分析仪发出低沉的嗡鸣，李奕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在理论物理学院都难得一见的“高维频谱实时捕捉装置”。

而右侧区域则画风突变，更像是某个上古大能的洞府：古朴的木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形态各异的灵植、矿物，甚至某些难以名状的组织；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的卷轴和兽皮图纸，上面绘制着早已失传的阵法和符文；角落还有一个正在自动运转的小型炼丹炉，炉火纯青，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最引人注目的是实验室中央，一个由整块“镇魂黑曜石”打磨而成的平台，周围的地面上蚀刻着一圈圈复杂无比、闪烁着银色辉光的古老禁制符文。这里，显然就是用来处置最危险物品的地方。

“别乱碰东西，”苏墨懒洋洋地指了指墙角一个正在用精巧的金属臂自动研磨某种发光紫色矿石的小型傀儡，“那玩意儿是初代‘谛听’的失败品，脑子有点轴，上次有个来送资料的学生手贱想去摸矿石，差点被它当同类给磨了。”

石磊吓得赶紧把已经伸出去一半的大手缩了回来，讪讪地笑了笑。

李奕和慕容白则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惊叹。李奕痴迷地看着那些先进的仪器，而慕容白则对那些古老的符文和阵法卷轴挪不开眼。

“好了，别东张西望了，把那个‘烫手山芋’拿出来吧，让我开开眼。”苏墨双手抱胸，语气依旧随意，但当他目光投向林辰手中的小虚空收纳袋时，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场景二：初步接触与苏墨的洞察

林辰深吸一口气，走到中央的黑曜石平台前。平台周围的银色符文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光芒微微流转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收纳袋放在平台中央，然后缓缓打开袋口，取出了那个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冰冷气息的黑色方块。

就在黑色方块脱离收纳袋，与黑曜石平台接触的瞬间——

“嗡……”

一阵极其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共鸣声响起。平台周围的银色符文瞬间光芒大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清晰的涟漪，全力运转以抵消黑色方块那无形却无处不在的“秩序场”影响。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都仿佛黯淡了一瞬。

苏墨没有像钱守正那样立刻动用各种仪器扫描，他甚至阻止了李奕想要上前操作的举动。他只是绕着平台缓缓踱步，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仔细审视着方块的每一个棱角。他甚至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造型古朴、指针不断颤动的青铜罗盘，对着方块测了测方位，又贴近感受了片刻，最终才啧了一声，开口道：

“‘万法归寂’的场效应……错不了，这股子走到哪儿都想把一切变得规规矩矩、死气沉沉的味儿，还真是‘监察者’那帮偏执狂留下来的风格。”

“教授，您对‘上古监察者’了解多少？”林辰趁机追问，这是他目前最想搞清楚的问题之一。

“了解不多，都是些故纸堆里的零星记载和推测。”苏墨撇撇嘴，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一群自以为是的宇宙规则维护者，认为只有绝对的秩序才是宇宙的终极形态，整天想着把所有的‘混乱’、‘随机’和‘自由意志’都清理干净。理念僵化，手段粗暴，早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他话锋一转，指向黑色方块：“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捣鼓出来的东西，确实有点门道。这‘静默石碑’的碎片，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块高度凝聚的‘秩序规则’结晶。它本身不蕴含我们常规意义上的能量，但它能……修改规则。”

他打了个比方：“在它的影响范围内，它会像一个霸道总裁，强行将周围的物理常数、灵力运行逻辑，甚至部分基础的因果关联，都向它内部预设的那个‘绝对秩序’模板靠拢。低等生命和简单意识体，比如虫子、低级AI，会因为无法适应这种强行‘格式化’而瞬间崩溃或被同化。而像我们这样的复杂意识，则会感受到巨大的排斥和扭曲感，就像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强行塞进一个严格按照几何学编织、没有丝毫变通余地的铁笼子里。”

这个形象又带着点惊悚的比喻，让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被规则束缚窒息的痛苦。

“那……我们能研究它吗？或者……有没有可能安全地利用它的一点点力量？”慕容白忍不住问道，符文师的本能让他对任何蕴含规则之力的物品都充满好奇。

“研究？可以，但必须像拆解一个内部结构完全未知的炸弹一样小心。”苏墨警告道，“至于利用？”他看了林辰一眼，语气加重，“小子，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秩序侧的力量，其本质就是排斥‘自由意志’和‘不确定性’的。你想驾驭它，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被它驾驭，你的思想、你的个性，都会被逐渐磨平，变成规则运行下一个冰冷的、绝对‘正确’但毫无生气的零件。那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李奕已经调试好了一台非接触式的“多维信息场拓扑扫描仪”，小心翼翼地将其探头对准了平台上的黑色方块。光幕上开始呈现出复杂的、不断变化的多维波形图和瀑布流般的数据。

“教授，林辰，有发现！”李奕突然喊道，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扫描仪检测到，方块内部存在极其微弱的、非灵力驱动的……信息流！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编码方式，像是在……不断循环广播着某种信息！”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这个看似死寂的方块，内部竟然还在活动？

“能解析内容吗？”苏墨立刻问道，也来了兴趣。

“信息结构非常古老且加密等级极高，我正在尝试匹配已知的几种上古信息编码和宇宙通用语变体……”李奕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出了残影，光幕上的数据流飞速刷新，“匹配成功度1%……3%……8%……有了！解析出一小段重复循环的片段！”

光幕上最终显示出一行断断续续、由奇异抽象符号和部分能够被灵觉理解的意念混合而成的文字：

【……秩序……需……维护……坐标……缺失……回归……序列……等待……响应……】

这信息冰冷、简洁，不带任何感**彩，仿佛某种设定好的程序在不断地发出日志记录，或者……迷失后的求救信号？

“坐标缺失？回归序列？等待响应？”林辰皱眉，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它是在寻找它在宇宙中的位置？还是在等待主人的召唤？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信标？”

“更像后者。”苏墨摸着下巴分析，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看来这块碎片并非完整，它与其他部分，或者与它的控制中心失联了，目前处于一种……待机状态？同时不断向外发送着自己的识别信息和请求归队的信号。昨晚在宿舍的激活，可能只是因为它判断受到了强烈的‘混沌’（入侵者的敌意和混乱灵力）威胁，而启动的紧急自卫程序。”

这个推测让众人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它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这种相对温和的“待机呼叫”状态，那危险性确实比一个随时可能主动“净化”周围环境的炸弹要低一些。

“如果能搞清楚它寻找的‘坐标’和‘回归序列’具体是什么，或许我们就能预测它的行为模式，甚至……在极端情况下，间接影响它？”李奕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操作起来无异于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苏墨再次严肃警告，“而且，谁也不知道，如果我们真的回应了它的‘信号’，会召来什么。是另一块更活跃的碎片？还是一个完整的、可能充满敌意的‘监察者’造物？甚至是一个还没死透的‘监察者’残魂？任何一个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应付的。”

实验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黑色方块的秘密似乎揭开了一角，但带来的却是更深邃的疑问和更沉重的担忧。

场景三：与“路边摊”的二次通讯——获取关键情报

为了打破僵局，获取更多来自“第三方”的情报，林辰决定再次联系那个看似不靠谱的异次元摊主。在苏墨的默许和技术支持下，他们利用实验室里一个更加稳定、功率更大的“界域探针”仿制品，仔细调整到之前记录的联系频率，发送了措辞谨慎的信息：

【再次打扰。关于‘静默石碑’碎片，我们检测到它内部存在重复的广播信息，提及‘坐标缺失’、‘回归序列’、‘等待响应’。请问您对此有何了解？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存在相对安全的处置方法？】

信息发出后，实验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声响。这一次，回复来得比预想中要快，但对方的语气却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呦！发现它在‘喊妈妈’了？】

【很正常，这些破石头离开主体或者控制核心后，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只会本能地寻找回家的路，或者不停地呼唤同伴。】

【至于怎么应对？简单！给你们三个方案，自己选！】

【方案A：找个绝对隔绝、鸟不拉屎的地方把它扔了，比如宇宙热寂之后的终极废墟，或者某个逻辑悖论的核心奇点，让它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更没法影响外界。（友情备注：这些地方以你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大概率是去不了的。）】

【方案b：满足它！帮它找到它想要的‘坐标’和‘序列’！（超级加倍备注：极度作死行为！且不说你们能不能在浩瀚宇宙中找到那特定的坐标，就算你们运气好找到了，或者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序列，你们确定自己想面对一个可能被唤醒的、满脑子只有‘净化’和‘秩序’，毫无通融可言的‘监察者’残骸或造物？那玩意儿可不懂什么叫客气！）】

【方案c：像我一样，无视它！把它当成背景噪音！只要它不 actively 发疯搞大规模净化，就由它去。加强封印，定期检查，把它当成一个不太友好的邻居。（顺便……你们真的不想试试本摊新品‘碳烤概率云’吗？口感嘎嘣脆，充满不确定性，每一口都是惊喜！绝对是对抗‘秩序’无聊感的利器！】

摊主的回复依旧充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调侃，但提供的信息却至关重要。它不仅印证了苏墨关于碎片“迷失待机”的猜测，更是清晰地指出了三种应对路径及其巨大的风险。

“看来，目前最现实、也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方案c了。”林辰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加强封印，严密监控其状态，在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之前，绝不主动去刺激或回应它。”

苏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只能如此了。这东西牵扯到的层面太高，在我们拥有至少能抗衡‘监察者’残骸或者能安全进行跨维度‘垃圾处理’的实力之前，维持现状，不让情况恶化，就是最好的选择。”

研究暂时告一段落。林辰团队在苏墨的实验室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临时据点，开始协助进行一些“万象”项目的常规深化研究，同时将监控黑色方块的状态列为日常最高优先级任务。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仅仅几天后，秦锋的再次到访，带来了更坏的消息，预示着短暂的平静即将被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