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风水师 第17章 衔尾之蛇

便利店的冰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李添一掀开第三格挡板时愣住了——原本塞满阿鳞私藏糖果的角落，此刻躺着半截焦黑的蛇头杖，杖身缠着便利店小票，墨迹晕染的墨九爷签名正渗出翡翠黏液。

这老鬼死了还要开发票？刘美婷的高跟鞋尖踢了踢蛇头杖，香奈儿丝巾扫过杖头镶嵌的南洋蛇族图腾，二牛，把你那祖传酸菜汤端来，给墨老板泡个风水澡。

李二牛抱着酸菜坛子还没凑近，杖头蛇眼突然暴睁，射出全息投影——三百年前的滇南雨林中，年轻的墨九爷正跪在张天师跟前，双手捧着裂成两半的《河图》罗盘。暴雨浇透的道袍下，他后颈隐约浮现蛇鳞纹路，与此刻李镇河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

师父，您说过人心可改命......投影里的墨九爷嗓音嘶哑，攥着罗盘的手青筋暴起，那若以万人心换一人命，算不算逆天而行？

张天师的盲杖点地，杖头龙纹咬住墨九爷的衣襟：你脖颈的蛇鳞已蔓延至灵台，再执迷不悟......话未说完，墨九爷突然暴起，蛇头杖刺穿师父胸口，鲜血在《河图》上画出逆向八卦阵。

便利店突然地动山摇，货架上的泡面集体爆袋。李添一护住婴儿车里的李镇河，发现孩童正抓着蛇头杖咯咯直笑，乳牙在蛇眼处啃出火星：爸爸，虫虫发光！

刘美婷的鎏金凤簪脱手飞出，簪尾翡翠龙鳞片片炸裂：墨九爷！你连自己师父都坑，活该在酸菜坛里腌三百年！簪尖刺入投影的刹那，时空骤然扭曲，三百年前的暴雨倾泻进便利店，浇灭了关东煮锅炉。

墨九爷的虚影从水洼中浮出，蛇头杖已与李镇河手中的半截融合：双生祭品终于齐了......他脖颈的蛇鳞纹路突然暴长，便利店玻璃幕墙映出的倒影不再是人类，而是条吞尾巨蟒，当年师父阻我复活蛇母，今日便用他后人的血——

东北玄学来也！李二牛抡起酸菜坛砸碎玻璃，发酵汁液淋在蛇鳞上滋滋作响。被腐蚀的鳞片下露出便利店监控画面——三个月前的深夜，墨九爷的虚影正往冰柜第三格塞蛇头杖，而阿鳞躲在货架后偷藏水果糖。

李添一突然拽过直播杆，将镜头怼到墨九爷脸上：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跨时空碰瓷他按下回放键，投影中浮现二十年前产房场景：王老夫人剪断的脐带里钻出的不是蛇影，而是半截蛇头杖的杖尖。

原来你才是被调包的......刘美婷扯开领口，锁骨下的蛇纹已褪成二维码，当年我妈怀的是双胞胎！她扫码枪对准墨九爷，便利店所有电子屏弹出弹窗：【检测到病毒本体，是否格式化？】

暴雨中的便利店突然静止。李镇河抓着融合完成的蛇头杖，杖身浮现便利店所有商品的条形码——阿鳞的糖果对应坎水位，富贵人家饺子对应离火位。孩童无意识地挥舞权杖，货架上的商品纷纷飞向阵眼，在酸菜汁中熔成翡翠色的太极图。

墨九爷的虚影被太极图吸入，蛇鳞寸寸剥落，我筹划三百年......最后的嘶吼卡在便利店收银机的打印声中，吐出的不是小票，而是张泛黄的当票：【癸酉年典当物：人心十斗，当期：永生】。

翡翠光芒大盛时，阿鳞的虚影从冰柜烟雾里探头：爹爹，阿鳞要收利息啦！孩童指尖轻点，墨九爷的残魂被压缩成手机挂坠，吊在蛇头杖末端晃荡。李镇河兴奋地抓着挂坠摇晃，便利店所有电子钟突然倒转回三个月前——云峰大厦坍塌的前一秒。

收工。刘美婷捡起香奈儿丝巾裹住蛇头杖，这玩意挂咸鱼能卖九块九包邮。她转身时踉跄了下，后颈浮现与墨九爷同款的蛇鳞纹路，又迅速褪去。

暴雨骤停，月光透过破碎的霓虹灯牌洒进店内。李添一摸到收银台下的账本，最新一行字正在消退：

【收：邪祟壹只（墨九爷典当）

支：童真叁斤（阿鳞利息）

结余：∞】

李二牛蹲在酸菜坛碎片旁直播：老铁们礼物刷起来！下期预告：揭秘三百岁老汉的咸鱼翻身之路！镜头扫过角落时，某袋速冻饺子轻微鼓动，包装袋上的富贵人家商标泛起蛇鳞光泽。